84、第八十四縷光(1 / 2)

大祭司 老肝媽 8798 字 3個月前

事實證明,動物世界對雄性生物的解說沒有騙人,當成年雄性進入求偶的關鍵期時,不僅要展現自己開屏的魅力,還要表現自己強大的武力。

哪怕在場的是“薛定諤的雌性”,他們也要發揮出最大的水準。

在地球上,真正能讓一群母胎solo的單身狗為之振奮的不是金錢、地位和尊嚴,而是來自異性的崇拜、敬仰和愛慕。

隻要一想到軟乎乎的妹子們高舉熒光棒為他們打call,大聲呐喊“我愛你”、“我要嫁給你”、“我想給你生猴子”……不說了!像眼前這種級彆的大魔,他們一個能打十個!

暴雨之下,薑啟寧就著雨水抹去汙漬,又張開五指插入額發,往後慢動作一捋。很好,流動的水,濕透的衣,迷離的眼,完美的封麵男模就此誕生。

他犀利道:“兄弟們,能不能脫單就看今朝了!”

俞銘洋第一次慢條斯理地卷起袖子,再緩緩地打開前襟的兩枚扣子。猛地,他在雨中甩了一下短發,晃開飛旋的水漬。弧度飄逸,動作到位,喉結一滾——他就是洗發水廣告的最佳代言人。

“紀斯,你一定要把手機端穩。”俞銘洋表情認真,“如果摔了……那麼就算我很綠,我也不會原諒你。”

拉基單手扯住衣衫,撕拉一聲全部粉碎。在隊友驚悚的眼神裡,烏拉的猛漢斧頭一橫,渾身肌理流暢。連綿不斷的水珠沿著他的身體滾落,沒入引人遐想的腰際。

偉岸、健美、可靠!即使不言不語,拉基也是鏡頭前最A的崽。

薑啟寧和俞銘洋:……糟糕,被比下去了!

情不自禁地,他們轉眼看向司諾城。本以為隊裡的掛逼要來個金光普照、長發飄飄的變身,誰知人家壓根不想保持隊形。

司諾城麵無表情:“麻煩你們看看場合,為什麼要在魔種麵前搔首弄姿?”

眾人:……

他們傻兮兮地仰頭,才發現魔種像看傻逼一樣看著他們。似乎是看傻了,它維持著一個僵硬的動作半天沒動,猶如一座雕塑。

“拉基,把衣服撕了不冷嗎?”司諾城發出靈魂質問。

“……冷。”來自鐵憨憨的誠懇回答。

司諾城深吸一口氣,他真

心發現,這窩在遊艇上取名為“狼嘯”、實名為“狗吠”的隊友半點沒變。以前不靠譜,現在不著調,從始至終在賣力的人依然隻有他一個。

太過分了。

短暫的沉默最終被魔種的進攻打破,大概是祁辛黎和南雅的偷塔行為奏效,魔種的戰鬥力明顯不如之前。正好,覺醒者半殘不廢,魔種半死不活,雙方的持久戰就這麼耗了下去。

這一打,就打了一個鐘頭。

打到建築全毀,他們救出幾十名女孩;打到大地龜裂,露出被囚在地底的警員。打到地窖藏不住孩子,打到縮在糞池裡的活人不得不爬出來。

彼時,拉基斷了條胳膊,隻粗糙地接了起來。薑啟寧被兩根白骨貫穿了肺部,咳一聲都要吐血,抗了魔種半天的維度就此破碎。而俞銘洋吊著他一口氣,渾身浴血。

到底是經曆過四九天雷的魔種,瀕死之前的反抗尤為瘋狂。司諾城的右臂和大腿被開了倆血窟窿,他強迫自己去習慣疼痛,並和拉基牽製住魔種,打算把它活活磨死。

血水混著泥水,流淌在召南的土地上……

與此同時,召南後山的位置,曆年棄屍的場所。祁辛黎的經文卷軸裹起了最後七副白骨,它們被埋在亂石之下,不像其餘骨頭那般被風化銷蝕,反而保存得相當完整,還泛著玉石的光澤。

如有實質的黑氣縈繞在上,怨恨極重。不消說,這七副白骨大概是魔種形成的起源。

祁辛黎的力量一層層衝刷著怨氣,而怨氣凝聚不散,侵蝕著他的氣場。又是幻境,又是心魔,他看見了七個女孩被摧毀的人生,也看見了她們走向深淵的儘頭。

【你憑什麼讓我放下?】短發女孩掐住他的脖子,貼上他的頸項,【被毀掉的又不是你,你有什麼資格說風涼話?】

祁辛黎紋絲不動,佛力層層疊加。他知道,要是度化不了她們,他就隻能去見牛頓了。

【為什麼要超度我?】卷發女孩拖著徐呼啦咋的下肢爬向他,抓住他的腳踝,【該死的不是我,是那群人渣!你們為什麼不去針對人渣,非要針對我!我做錯了什麼要遭遇這些?】

豆大的冷汗從額角落下,這一聲聲質問,饒是祁辛黎也招架不住。

【把

我們留下來好不好?】有尖銳的指甲在往他的太陽穴紮入,【我們可以供你驅使,去殺死你看不順眼的人。】

“放下吧。”祁辛黎自發自動地領悟了心咒的力量,讓意誌傳遞自己的真誠,“塵歸塵,土歸土,放下的是仇恨,放過的是自己。”

“咚”佛寺撞鐘的聲音擴散,在祁辛黎的領域中經久不息。

【憑什麼!你根本不懂,你懂什麼!】她們尖叫著,伸出手掐住祁辛黎的皮肉,留下斑駁的血跡,【所有的渣滓都得死,全部都得死,一個也不能留。】

【你敢阻攔,就殺了你!】

祁辛黎任由她們摳下他的血肉,隻一遍遍念誦著往生經。但專注的他並沒有發現,守在後背的南雅抱著頭顱,神情一會兒猙獰,一會兒痛苦。

【來,把你的刀,插進他的脖子裡。】意識深處,一縷縷的黑氣在冒出來。黑衣女人附著在南雅身上,手挨著手,腿挨著腿,【你也是女人呐,你知道渣滓有多壞嗎?啊,我看見了,你的親生母親就死在這裡……你的記憶,好痛苦……你跟我們是一樣的!】

“殺死他!”聲音清晰可聞,仿佛在耳邊響起,“你跟我們是一樣的!我們是一樣的!快殺了他!”

南雅哆嗦著手,脖頸上梗起青筋。在握住刀子的那秒,她頑強地凝聚所有的注意力,強迫金屬熔化成滾燙的液體,並淋漓在自己的手上。

“啊——”她慘叫出聲,劇痛轟散了鬼物的蠱惑。

南雅捂住手蜷縮在地,大口喘氣。手背嚴重燙傷,紅肉翻滾,表皮焦黑,白骨隱約可見。她雖隻字不言,但眼神隻有一個意思:休想!

她,南雅!永遠不會傷害自己的朋友,也不希望再看到朋友枉死!

當這群“叔叔”在警局門口將她保護起來的那刻,他們已經被她列入了保護的範圍。

親生母親為她而死,養父母因她遭災,朋友也離她遠去……失去了太多,南雅隻想抓住手中僅剩的溫暖,不允許任何人奪走。

“我們一樣是女孩,你不能理解嗎?”鬼物椎心泣血,“讓我們活下來,律法殺不死的渣滓,我們都可以殺死!我們隻殺渣滓!”

不一樣的語言,南雅卻懂了。她靜靜地注視鬼物

,直白道:“我看見它在襲擊女孩。”

隻一句,鬼物臉色陡變。

“你說謊。”南雅冷聲道,“你襲擊了我,還想讓我殺死叔叔。”她聲聲逼問,“如果沒有他們出手,那棟樓裡的女孩會被你們吃掉,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