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7.20(2 / 2)

說陌生,是因為,歐米伽發現自己似乎已經很久很久、很久很久沒有看見過這張臉了。

真奇妙,他恍惚地想,明明昨天才看見了羅啟成的,不是嗎?

羅啟成滿麵笑容地走來,極為親近地抓起了歐米伽的手,上下擺了擺:“不老道長,您可是忘記了?昨日我和你說好了的,今日請您過來替我看看我那姑母是否中了邪。”

歐米伽皺著眉,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為什麼羅啟成看起來會那麼熟悉,又那麼陌生,這種感覺太過詭異,而這詭異,則令歐米伽警醒。

他保持沉默,沒有說話,任由羅啟成熱情地挽著自己的臂膀,扶著他上馬車。

四匹高頭大馬拉著一輛寬敞典雅的馬車,歐米伽上了馬車,撩開綢緞的窗簾,仍能看到賣冰糖葫蘆的小販,正抱著自己的冰糖葫蘆,穿過了這邊,往另一條巷子裡去了,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實。

羅啟成也跟著上了馬車,坐在了歐米伽的對麵,他的眼睛裡都是難以掩飾的激動和崇拜,像是有些拘謹,羅啟成握拳在嘴邊,假咳了幾聲,這才開口說話:“這一次,又得要麻煩不老道長您了。”

歐米伽依然沒有說話,警惕的保持沉默,雖然一切看起來都是如此的正常,他甚至想不到有哪裡不對勁的地方,但是這樣,恰恰就是最不對勁的地方了。

“不老道長,您為何不說話,”錦衣青年驚訝地看著沉默的歐米伽,忽

然想到了什麼,他眼中帶上了些許擔憂,“您可是今日身體不適?”

再不說話,似乎就有些不合適了,於是,歐米伽惜字如金地說:“無。”

羅啟成鬆了一口氣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笑道:“嚇死我了,還以為不老道長您今日有哪裡不適呢。”

歐米伽沒有再說話,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實,他感覺自己仿佛就是剛剛才從某個詭異的夢境之中掙脫開來,如今回到了現實世界裡,就感覺哪哪都不對勁一樣,這才會懷疑羅啟成。

不過,事實真的如此嗎?

馬車裡的沉默沒有維持太久,因為馬車停了,羅啟成率先拉開車門跳了下去,又殷勤地給歐米伽抬了凳子。

接著,歐米伽在羅啟成的指引之下,進入了一個深宅大院,庭院深深,假山流水,丫鬟來往,小廝應喚,一副大戶人家的模樣。

然後,丫鬟們通報之後,迎著歐米伽和羅啟成進入了一座大宅院,再層層進入對方的臥房,丫鬟小心翼翼地打開了窗簾,挽在兩側。

歐米伽便給癱瘓在病床上的羅啟成的姑母查看是否有邪祟在作怪,那身著錦衣的老婦人,麵如金紙地躺在床上,進氣多出氣少。

鬆開老婦的手,羅啟成趕緊追問:“怎麼樣,不老道長,我這姑母可是……”

歐米伽暗暗地背手在身後,正要握劍,卻猛地發現手中空空如也,那無名仙劍,早已不知所蹤。

他猛地一驚,抬頭,冷厲的眼,直直看向對麵的羅啟成,殺意迸濺,變故突生——

臥病多年的老婦竟突然暴起,眼凸如惡鬼,指甲漆黑而尖銳,直直衝歐米伽撲來。

歐米伽咬破手指,大喝一聲,揮手撒血,血落在老婦麵上,如油落熱鍋,滋滋作聲。

“姑母你做什麼!不老道長,您無事吧?”羅啟成麵露焦急地衝了過來,正要拉開歐米伽,卻見歐米伽竟然找到了自己的仙劍,手中仙劍反手一劈,羅啟成瞬間鬆手,手中尖銳的長刺落地……

幻境轟然倒塌,周遭的一切都仿佛遭遇了劇烈而神速的風化……

“唉!”馬超峰可惜地直拍大腿,“這女人也太不爭氣了!”

塵君垂眸,不悲不喜:“不急,再等等,她還有機會。”

梅麗莎是女主角,同塵君默默地想到,她還可以堅持的,要再給她一次機會。

身為主角,絕地反擊,觸底反彈是必然的。他先前經曆過那麼多的雙氣運之子的世界,都是氣運之子中比較弱的那一方,在最後反殺了比較強勢的那一方……

“我相信梅麗莎,之前的女主角能做到的,她也一定能!”小兔嘰舉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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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麗莎被歐米伽的仙劍所傷,隻覺得五臟六腑都被丟進了絞肉機一樣,她喉嚨中湧出大量的血液和不知是哪個組織的肉塊,眼看著就要從嘴裡擠出去了,梅麗莎卻被歐米伽緩緩睜眼的動作所驚到,梅麗莎不得不用儘了畢生的勇氣和力量,將口中所有的血汙之物,全部又吞咽了下去。

這舉動和把嘔吐物又一次吞進肚子裡沒什麼區彆,但是梅麗莎陰冷著臉,心想自己一定可以的,為了殺了歐米伽,她一定要做到。

“咕咚~咕咚……”細微的吞咽的聲響,隨著梅麗莎喉嚨的上下而不斷發出。

不過短短數秒鐘,梅麗莎已經忍住了所有的惡心和反胃,麵上沒有再露出被重傷的模樣,除此之外,在歐米伽睜眼的瞬間,梅麗莎還將自己從軍情九九八十一處帶來的仿軍|刺製作的金屬長刺一腳踢得遠遠的。

歐米伽在睜眼之後,就發現自己似乎還處在剛下了那奈何橋不久,身後就是那座奈何橋。

他一回頭,就發現了身後的那個包袱果然是個包袱。

隻見”陳若鈴”雙目緊閉,滿頭冷汗,似乎還處在幻境裡無法掙脫一樣,看樣子情況非常糟糕。

歐米伽不知道是懷著什麼心情,總之是沒好氣地用極為粗暴的手段,直接以劍劃破了”陳若鈴”的人中,用放血的手段,將”陳若鈴”喚醒。

“陳若鈴”恍惚著,緩緩地睜開眼睛,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幻境裡經曆了什麼,又或者是受了那黑色的河水不知道究竟是什麼物質的影響,反正看起來”陳若鈴”是一副瀕臨死亡的模樣了。

她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汗水,猙獰著臉,咬牙說:“歐米伽先

生,您放棄我吧,請自己走,我不想再拖你的後腿了。”

還在觀察她的情況的歐米伽聞言,沒有說話。

“陳若鈴”喘著粗氣,胸口不斷起伏,斷斷續續地說:“對不起,我覺得自己不行了,我太累了,我真的太累了歐米伽先生,您自己走吧,就讓我留在這裡自生自滅。”

歐米伽眼中的神色詭異,他沉默了一會兒,說:“好吧。”

高大的男人撐著自己的膝蓋就要站起來,就在這一瞬之間,躺在地上的”陳若鈴”,突然暴起,伸手直直指向歐米伽的麵門,而手腕上的微型自發槍已經上膛!

子彈蓄勢待發,然而歐米伽卻一臉如常,左手伸手快如閃電,直接往前一送,扭斷了”陳若鈴”的手,隻聽一聲令人頭皮發麻的“哢嚓”,”陳若鈴”的手臂反人類地往後扭轉,砰砰兩聲槍響,子彈飛向了不知名的黑暗。

而歐米伽右手握著的仙劍,已經直接將地麵上的”陳若鈴”給捅穿了,這一次,他捅得是”陳若鈴”胸口的另一邊——右邊。

“陳若鈴”口中嘔出了大量的血液和血紅色的組織物,她把剛剛生生吞咽進去的,如今又加倍地嘔了出來。

她仰麵,滿臉的血汙,狼狽而詭異,睜著一雙暴突的眼睛,不甘地瞪著歐米伽。

“梅麗莎,彆裝了。”歐米伽冷酷地拔出長劍,又換了個位置,再一次將劍送入了女人的身體,“讓我猜猜看,你的心臟,長得和普通人不大一樣?所以你才沒死在那鬥笠無臉女的手上?”

“不過……你依然被捅穿了,又在那河水裡泡了那麼久,你雖然沒死,但是現在看來,也確實不是個‘人’了……”

語畢,他再次拔劍,又再次紮入,歐米伽的聲音,比那條詭異的黑色河水還要更加冰冷:“讓我來猜猜你的心臟長在哪裡,是偏移了,還是長在右邊了?”

“是這裡?”拔劍,刺入,一聲“噗嗤”。

“還是這裡?”

“嗯?不對嗎?難道是這裡?”

隨著歐米伽魔鬼低吟一般的聲音的,是一聲又一聲利器入|肉的“噗嗤”聲。

漸漸地,梅麗莎終於不動了,連神經質的抽搐都

沒有了。

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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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呀!就說了,這女人,爛泥扶不上牆,”2020氣急敗壞地蹬腿,“大佬你都這麼幫她了,又是幻境放鬆歐米伽的警惕,又是操縱老婦人吸引歐米伽的注意力,結果她竟然還是乾不掉歐米伽。”

最後,這隻恨鐵不成鋼的小兔嘰,咬牙切齒地神來一句:“連男主角都乾不掉,你還當個屁的女主角啊!”

同塵君:“……總之,我殺死剩下的那個便足夠了,是男主,是女主,都無差。”

和小兔嘰一樣的是馬超峰,他“惋惜”地猛拍大腿,反正是鬼了腿也不會疼,使勁兒地拍,拍得竇懷恩都連連搖頭,曾平山都忍不住理他遠一點。

“陳若鈴”的麵容消失了,梅麗莎的臉出現在了那具屍體的身上,那具屍體的胸腔千瘡百孔,都是一模一樣的劍上。

歐米伽最後一次拔劍,用力一甩,沾染在劍上的血珠滾落。

他麵無表情地抬頭,看向了遠方的空茫:“微生陸離,你出來吧,我知道你在。”

此刻,同塵君正淡然地撤去掩護身形的迷霧,而潘淩遠還在皺著眉深究壁畫中灰衣僧人的奇妙之處,同塵君卻忽然察覺,陵墓的另一個方向,被觸動了——

“誒,這是什麼?”

“嗯~這看著像是一條人為修建的地道!?”

“我去,看這模樣,該不會是個古墓吧”

“不大像是防空洞的樣子,可能真的是……古墓!?”

“還是快點上報給國家,讓上麵派考古專家來查看。”

作者有話要說:同塵君:等等,這個場地暫時還不能被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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