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2 / 2)

王晏之默默放下刻刀,起身後退兩步,薛如意捏著拳頭緊逼。直接把人逼到牆角,一隻手將他抵在牆上:“賠我木頭。”天知道她好不容易把所有的木頭都刻好模子就差臉沒刻了,這人居然一晚上全給他刻完了,還不是文淵閣要的那張臉。

啪嗒!

她拳風擦著王晏之左側臉頰砸進牆麵上,王晏之慢吞吞扭頭就瞧見牆麵碎裂,凹下去了一塊。

而她的拳頭完好無損。

雖然他也可以做到,但是——表妹——力氣未免有些大。

王晏之捂著唇咳嗽起來,眼睫瞬間染上水汽,淸俊的臉上顯出難受之態,弱聲道:“表妹……我…難受。”

眼見他呼吸困難,眼角發紅,冷白指尖都在顫抖。薛如意緩慢放手,他順著牆根滑下,蹲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咳,眼角餘光卻有意無意的瞟她。

薛如意慌張了,連忙道歉:“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氣不過,你彆咳了,千萬彆咳……”再咳下去又得吃藥,掙錢不容易啊。

外頭的人聽到動靜全都跑了來,看見隻穿著底衣的薛如意和衣衫不整坐在地上喘氣的王晏之都嚇了一跳。

薛忠山怔愣一秒突然反應過來,喊道:“如意,他欺負你了,昨天沒和他說要觀察兩年,啥都不準乾?”他本意是讓兩人住在一起,看看彼此生活習慣,性格契不契合,先試婚看看。

薛如意這會兒也鎮定下來了,看看王晏之又看看地上桌上的木偶,眼圈也開始紅了:“沒說。”

薛忠山見她這幅表情,氣得擼起袖子就要去揪王晏之:“臭小子,你乾了什麼?剛覺得你還不錯就嘚瑟了是吧?”

薛大和周夢潔及時攔住勸道:“彆衝動,什麼都沒問彆打人,他驚不起你打。”關鍵是王晏之那病弱氣短的模樣,實在不像能欺負如意的。

“我,我什麼也沒乾。”王晏之無辜極了。

薛如意眼圈越發紅,說話都掛上鼻音:“你乾了。”

薛大和周夢潔同時鬆開拉著薛忠山的手,擼袖子準備群毆。

有些人表麵斯文乖覺,內裡禽獸啊。虧他們還覺得他純善、知恩,懂進退。

他們似乎忘了,古代男女十四五就能成親,十六七孩子都有了。閨女和王晏之本來就是夫妻,要是不發生點什麼才惹村民笑話。

不,不是忘了,他們不是古人啊。

薛家三人把王晏之從地上揪起來,隱在窗外樹上的丁野緊張的站起來。

就在這時,薛如意氣哼哼的道:“他一晚上不睡覺,把我的木雕給弄壞了,都快過年了我要怎麼交差?”

薛家三人:“……”

一晚上沒睡?雕木頭?

薛父放開手,拍拍王晏之削薄的肩,終於放下心:實捶了,這女婿暫時不行,做不出什麼事。

薛大也鬆手,頗有些恨鐵不成鋼:“你說你大晚上不睡,雕什麼木頭?”

王晏之:是啊,就算再糾結也不應該大晚上雕木頭,這一家子一驚一乍的,他都嚇死了好吧。

他輕咳兩聲,衣袍下病骨難支,無辜又不知所措,一副被嚇到的模樣:“我,我就是看,表妹辛苦,想幫忙。”

周夢潔撿起地上的木雕看了兩眼,又拿給如意看:“彆氣了,你瞧他雕的是你,簡直一模一樣。”能雕成這樣顯然他是在意自家閨女的。

薛父和薛大也拿起桌上的木雕看,確實和如意一模一樣。

薛如意看著一堆像自己的小人有些崩潰:“可是,我要的不是這個,我要美人圖上的。”她要銀子啊,完不成文淵閣的單子不僅沒銀子還要賠定金的。

“不急,我們幫忙一起很快的。”

為了薛如意的木雕能順利交工,薛家全家都行動起來。買木頭,刨木頭,手工拉鋸鋸木頭,又用一抬手工機器把木頭鋸成一塊塊方形長短大小規整的小塊。

一係列操作看得王晏之驚奇不已,還沒來得急問那些東西是什麼就被薛忠山拉上‘流水線’。

‘流水線’是什麼他也不懂。

薛家四口人外加他,老丈人負責刨木頭切模型,如意雕衣飾模子出來,他負責雕臉,薛大舅子負責塗彩,丈母負責刷棕油。

一個兩個三四個,加上廢棄的最後做了二十個。

繼雕了一晚上後,王晏之又雕了一整天,吃晚飯時雙手都在發顫,筷子險些掉在地上。

偏生薛忠山還在催促:“快吃啊,吃完讓如意和老大送你去縣學,天黑前應該能趕到。”他樂嗬嗬又朝如意道:“一個五兩,要不如意進城時再去文淵閣問問還有沒有活,領它個百八十個,等安子回來再繼續啊。”

王晏之一口雞湯卡在嗓子眼裡,嗆得眼淚都出來了。筷子直接掉在桌子上,手都在抖。

沒了,文淵閣絕對沒這檔子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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