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 96 章(2 / 2)

他話到後麵沒聲了,承恩侯盯著他:“忍不住乾嘛?”

他淺淡的眸子裡冷意太過明顯,承恩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不再繼續問了。

沈香雅歎了口氣:“那也無法,難道你又想食言?”她有些疑惑,“既然你老早就給了她合離書,為何她還找了你好幾日?”

王晏之道:“先前嶽母醫治我花費許多,之後為了讓他們幫忙對付三皇子,又許了許多好處。原想著先拖著,等我的事了,再想辦法求她原諒。”

“我還欠她銀子,侯府也答應給她一半。”

沈香雅道:“這是應該的,你命都是她救的,彆說半個侯府,就是整個侯府她要的話,也可以給。”

承恩侯點頭附和:“你母親說的對。”

王晏之抬頭看他們二人:“這不是給不給的事,是我不想合離,我就想同她在一起,瞧著她便歡喜。”即便是每日被她揍,也是歡喜的。

他喜歡一個人,便要生同寢死同穴才好。

他知道自己太過偏執,骨子裡甚至有些瘋,這些他都不敢同如意說。怕她覺得自己不正常,怕她害怕甚至遠離自己。

他在克製。

承恩侯很能理解這種感受,當初不管彆人說什麼,反正他瞧著阿雅便很歡喜。

沈香雅默了片刻後,道:“不管怎樣,還是先如她所願吧。”

王晏之抬頭看她,眼眶有些隱忍的紅:“母親,我做不到……”

沈香雅走過去,如同小時候一樣伸手摸摸他發頂:“你必須去做,合離了也沒關係,再重新開始就是,我和你父親幫忙一起把她追過來。”

母親說的他都懂,但他們不理解他的害怕。

沈香雅見他不說話,又道:“若是你堅持不離,以如意的性子,想想最後的結果。”

王晏之眸色暗了暗,“我知道了。”

“母親,麻煩您這兩日把侯府清算一下。”他折合銀子給她。

他話音剛落,老太太就在王玉芳的攙扶下來了,氣衝衝的道:“合離就合離,為何還要分家產?”原本聽聞晏之要同薛家那個野丫頭合離,老太太高興了幾日,甚至連氣色都好了不少。

聽聞倆人回府了,她急急忙忙打算親自來問問,一來就聽說要分家產的事。

她還沒死呢,分什麼家產?

老太太杵著龍頭杖,氣憤道:“讓她走,她拿我們侯府的東西已經夠多了,如今還得了郡主封號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隻要老婆子在,休想分侯府的一針一線。”

王晏之眼神頃刻轉冷,眸光淡淡轉向老太太:“誰說我要同如意合離?”氣氛一瞬間冷凝,跟在老太太身後的下人眼觀鼻,鼻觀心,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老太太沒好氣道,“這還用人說,你們鬨出這麼大動靜,丟人丟得全上京城都知道,老婆子能不知道?

合離好啊,終於要把這個掃把星送走了。

但侯府不可能分給她的。

在老太太看來,以前承恩侯府和和睦睦,都以她為遵。自從這薛如意來了,侯府整日雞飛狗跳就算了,每個人都處處與她作對似的。

要是能合離,她都想放鞭炮慶祝了。

王晏之必須要澄清一點:“是如意要同我合離,我不想離。”

扶著老太太的王玉芳語氣頗為不善道:“怎麼可能,薛如意那樣怎麼配得上堂哥!”

王晏之冷眼瞧著這個平日悶不做聲的堂妹,王玉芳被他看得後退兩步,有點想往老太太身後躲,偏生還要嘴硬道:“我說的不對嗎,侯府上下誰覺得她配你了。”

一直冷眼瞧她的王晏之突然冷不丁的開口:“玉芳,你要明白三皇子是咎由自取,你若是心中有怨恨趁早爛在骨子裡。不然為兄倒是有辦法讓你成為他的未亡人,下去陪他。”

王玉芳嚇得手抖:她雖喜歡三皇子,但從沒想過去陪他。

“祖母。”

老太太喝道:“晏之,你說的什麼話,她是你妹妹。”

王晏之擰眉:“我母親隻生了我一個。”他又衝王玉芳道,“快些扶祖母回去,要不然你那些嫁妝也贖不出你母親。”

“你!”王玉芳驚懼,他怎知,她在用嫁妝贖母親的事?

王玉芳訕訕,隻能去拉老太太,老太太也被這個孫子眼神看得有些怵。但她是長輩,再怎麼還能把她怎麼樣,老太太撒潑,怎麼都不肯走:“總之,侯府的東西不能給她,你們大房要是敢這麼做,老婆子就撞死在侯府大門口,讓天下人瞧瞧你是如何不孝的。”

王晏之壓根不吃她這套:“祖母要是舍得死儘管去撞好了,倒是我定會準備一副上好的棺木,再請人念足七日的經,把你送走。哦對了,還要讓二叔好好守孝,至少三年內不會有任何升遷機會。”

“你!”老太太氣得兩眼發黑,胸口鈍疼,直接暈了過去。

王玉芳驚慌的喊人,把老天太攙扶著走了。

王晏之回到如意閣,薛如意正在房間窗下,喂剩下的幾隻兔子。瞧見他來,順口問:“母親同你說了什麼?”

他解下披風放在屏風處,溫聲道:“母親說這這兩日會盤一下府上的賬目,侯府會分一半給你。”

薛如意停下手裡的動作,狐疑的瞧他:“母親真這麼說?”

王晏之點頭。

她真誠的感歎:“你母親真好。”桃源村那些個婦人對媳婦可沒那麼大方。就拿林嬸子來說,她和林文遠還沒怎麼樣,就整日瞧她不順眼。

沈香雅是難得好婆婆。

“以後合離了,讓她常來我家打麻將啊!”薛如意彎著眼笑,“你那麼厲害,就彆來了。”

王晏之一口氣憋在胸口,不上不下的。

她瞧了眼王晏之有些紅的眼眶,道:“這幾日躲我也夠辛苦了,你先睡一覺吧。”說完她抱著兔子往外走,臨要關門時,又扭頭道,“可彆跑了,不然我阿爹可能會打斷你的腿。”

王晏之:“你不是說要寸步不離的守著我?”

薛如意眨巴眼:“你確定?”

王晏之點頭,從床頭摸出一截紅繩,一端係在自己手上。然後起身另一端係在了她手上。薛如意立在風口,風把倆人發絲絞在一起,他眸子似是含著萬千星辰,灼灼的盯著她:“我既答應你會給銀子,你也要說話算數才是。”

薛如意咬牙:這人,還真是半分不吃虧。

“那你現下要如何?”

王晏之揉揉眉眼:“想睡覺。”

薛如意:“……”

片刻後,薛如意和王晏之並排躺在床上,一隻雪白的母兔子在他臉上來回的踩,三隻小兔子在倆人中間蹦躂。

王晏之忍了又忍:“能把兔子弄下去嗎?”

隔壁半晌沒動靜,他扭頭,就見她雙手半握著枕在枕頭上睡著了,露出的一截紅繩襯得那手腕越發的纖細白嫩。

王晏之小心把臉上的兔子丟了下去,又把小三隻也挨個提了下去,才側身盯著她睡顏看。

看著看著,心裡越發的不舍,他小心的挪動過去,唇挨著她的細嫩的脖頸,忍不住輕咬了一口。

軟綿、光滑令他舍不得放開。

睡夢裡的薛如意不舒服的蹙了蹙眉,伸著係著紅繩的手去推覆在脖頸間的腦袋,嘟囔道:“兔子,走開。”

即便睡著了她的力氣也不小,王晏之被她推得往裡歪去,她縮回暖和的被子裡。側頭往他脖頸處拱了拱,細嫩的小手不安分順著他脖頸一路往下,最後停在溫暖的胸口摸了摸,不動了。

王晏之被她激得渾身發顫,他有些難受,手隔著底衣覆在她手上,又貼近了一些才安心不少。

折騰了幾日的倆人倒是一夜好眠。

此後的兩天倆人都被一根紅繩牢牢的係著,在侯府走動也是,出門在外也是。倆人出現在文淵閣,餘錢和一眾掌櫃都看呆了,這到底是離還是不離。

瞧著如膠似漆,形影不離的怕是離不成吧。

然而,那看著嬌俏的世子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他們要對七日的賬本,三天就看完了。

然後張口就報出四成銀子的數目。

餘錢驚得連連讚歎,衝薛如意諂媚道:“薛縣主,要不以後每月盤賬您都來,進賬多少您心裡也有個數。”

“好。”薛如意覺得這再好不過了,畢竟親兄弟也得明算賬。

拿了全部銀子的薛如意滿意了,朝王晏之道:“你這人不錯,今日我生辰,阿爹讓你去家裡吃飯。”

陰鬱了兩日的王晏之總算有了點活氣。

她又道:“這算是散夥飯吧,今後咱們一彆兩尺寬,誰也彆礙著誰。”

王晏之:“……”什麼散夥飯,這輩子都不可能散。

王晏之和薛如意合離這日,半個上京城的姑娘都跑出來瞧熱鬨了。他坐在馬車裡,臉冷得如同上京城的天,薛如意瞧著馬車外花枝招展的女子,同他道:“你自由了。”

她把倆人之間是紅繩拽斷,先跳下馬車往薛府走。王晏之眸光落在還圈著紅繩的手腕上,眉間籠著簌簌風雪。

最後深吸一口氣,也下了馬車。

薛府的門大開,門口掛起紅燈籠,薛二點燃爆竹往外丟,朝著薛如意道:“你終於回來了,快,快跨火盆,今日你生辰,阿爹說要好好操辦一方,添添喜氣。”

薛二瞧見馬車邊上的王晏之,倒是如往常一樣高興的打招呼:“王世子,快就等你了,這頓飯必須吃。”

王晏之以為合離後,薛家人會避他如蛇蠍,一時鬨不懂二哥為何如此熱情。

他跟著薛二往裡走,薛大迎了出來,瞧見他也熱情的打招呼,這讓他臉色好看了不少。

三人走到正廳,餐桌上已經圍了不少人,見他們進來,齊齊起身打招呼。

然後王晏之就瞧見李清翊、周建元、陳溫、鄒禮那四張快要笑裂嘴。

王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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