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1 / 2)

第69章

荀彧微笑道:“主公此去青州,恐怕將與公孫瓚敵對上,那公孫瓚對青州誌在必得,派遣田楷占據青州刺史位置,卻又因袁紹的牽製而沒有餘力來收複青州,您此前說要與袁紹聯合,就目前來看於大局而言這是有利的……”

荀彧正說著,卻見曹操神色巨變,忙遲疑問道:“主公……”出什麼事了?

曹操蹭地站了起來,慌亂道:“我我我,我去下茅廁!”

說完,刷一下從屋子裡衝了出去,好似身後有豺狼虎豹在追趕。

荀彧眨眨眼,伸出的手懸在半空中半天沒有落下,他觀察細微,自是看到了曹操額頭有汗珠,還有強自忍耐的模樣。

他喃喃道:“這麼急的嗎?難道主公是吃多了?”

曹操像一陣風一樣,刮出書房,刮出廳堂,再卷去庭院,整個州牧府都有各式各樣忙碌的官吏,他們看到曹操匆匆而來,還有興致與他打招呼,曹操匆忙頷首路過,帶起了一陣風浪,一直衝到了州牧府人煙稀少的廚房後麵。

突然之間要接生,還是憑空掉下來個娃娃,這可一點都不好解釋,他最近壓根就沒有回家過,州牧府到處都是人,顯然不是個好掩人耳目的地方。

曹操急地額頭冒汗,眼看係統的倒計時催命似的滾動著,視線飄到了廚房後院的一個籃子上,那籃子上覆蓋著紅布,正遮著些什麼。

他眼前一亮,神不知鬼不覺的順走了那籃子,掀開一看,發現其中竟裝了四壇美酒,他取出美酒放在原地,自己一閃身離開了這塊是非之地。

曹操走後,郭嘉從廚房中走出,手中拿著個烙餅,一看庭院中的四壇酒,愣住了:“哎?我籃子呢?”

他疑惑地左右看看,納悶了:“現在這年頭的賊,偷籃子不偷酒?”

曹操剛離開州牧府,係統所說的三子就呱呱落地了,孕育倉中巨大的包裹分裂開來,咕嚕嚕滾下兩個小娃娃,兩個!

曹操將他們裝在籃子裡,先驚後愁。

“怎麼是兩個,不是說是第三子嗎?!”

【胚胎分裂為雙胞胎也是有可能的,隻不過幾率極小。】

“結果讓我給遇上了?”

曹操深怕彆人看到他拎著兩娃娃,又無法回去對彆人解釋這兩個孩子的來曆,現編的都不成,他苦著臉:“這可怎麼辦,文若以為我去茅廁,我再不回去,他就得懷疑上了。”

曹操正苦惱著,腦海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苟主意,當即穿著女裝,往呂布府上趕去。

呂布出征在外,家中留有看護的家丁與管家照顧嬌妻幼子,更有親兵組建的侍衛在府巡邏,幾乎所有人都見過貂蟬夫人的臉,此番曹操上去敲門,門房一見竟是貂蟬夫人,忙將其迎接入內,轉告左右:“快去告訴夫人,是貂蟬夫人來見她了!”

蟬聞聲趕到,驚喜交加:“還以為貂蟬夫人留在陳留居住著,沒想到您也來東郡了。”

曹操手中的兩娃娃又沉又活潑,一個勁兒地在籃子裡動著,遮蓋的紅布被他們扯來扯去,不經意間,娃娃的腦袋與腳丫子已經伸了出來。

蟬看呆了眼,遲疑道:“這是……”

“先進去說吧!”

蟬於是將曹操迎入了會客廳堂中,卻見他將籃子放下,抱出了兩個白白嫩嫩,穿著紅兜肚的小娃娃,其中一個娃娃正呼呼大睡,另一個娃娃睜著大大的眼睛,好奇地攀在曹操的肩頭東張西望。

“他們是誰的孩子?是貂蟬夫人的嗎?”蟬小心翼翼詢問。

“他們是曹操的兒子,”曹操說道:“我想拜托你一件事,請你將這兩個孩子送到曹家。”

也不知蟬腦補了些什麼,臉色巨變,倒吸了一口涼氣。

“您,您與曹州牧……”

“我還有要事隻能先離開了,這事我隻能拜托你,事到如今,我能夠交托信任的唯有你了。”

蟬驚道:“夫人千萬彆那麼說,您為何不自己去與州牧相認呢?若是州牧知道您為他生了兩個兒子,定會好好待你。”

曹操呼吸一頓,臉色變來變去,在掉馬與背鍋之間做出了抉擇,他選擇了不解釋:“你就當我是形勢所迫吧!”

蟬正了神色:“夫人放心,您交代的事蟬一定儘力完成。將他們送到州牧家中,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可您是蟬的恩人,蟬希望您能夠幸福。”

“你願意幫助我,這個情我記下了,日後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儘管去找曹操提,”曹操誇下海口:“但凡是他能滿足你的要求,一定會為你做到,我現在還有事在身,就先離開了。”

“夫人!”

蟬再三挽留,沒能留住來去匆匆的貂蟬夫人,也許是感受到“親生母親”的離去,兩個長相幾乎一模一樣的娃娃奶聲奶氣地哭了起來。

曹操又趕回了衙門,折騰一番,此時已是日落黃昏,陽光自窗戶輕灑下溫暖的光暈,籠罩在屋內人的身影上,安靜的書房中唯有荀彧一人怡然自得落棋自弈的聲音。

曹操見荀彧沒有離去,進屋後臉色有些掛不住。

荀彧抬眸:“主公回來了,您這是鬨肚子了嗎?去一趟茅房用了一個時辰時間。”

州牧府大部分人都看到了曹操匆匆外出的身影,他自知這事瞞不住,忙對荀彧解釋道:“我聽人說,我馬上又要有兒子了,這才火急火燎去看。”

“哦?主公娶了妻妾嗎?”荀彧驚訝道:“是家中來報喜了?”

曹操的表情有些訕訕的,默認著點了點頭,他不是善於撒謊的人,尤其是急於保住自己馬甲的下意識反應,那是欲蓋彌彰、漏洞百出,越是掩飾,越是引起荀彧的注意。

荀彧見曹操不願意繼續談論這個話題,也就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他向來都是溫柔體貼的,從來不叫曹操為難,越是如此,曹操更加心虛不敢看他。

搖搖欲墜的馬甲似乎保住了,曹操悄悄鬆了口氣:還好,還好是文若,萬一是彆人,怕不是被扒個體無完膚。荀彧心如明鏡,沒有去拆穿他,隻一個人靜靜思考起來:主公到底在隱瞞什麼呢?此前出現的“貂蟬夫人”讓他諱莫如深,現在又突然多出兒子來。

荀彧隨口試探了句:“難道是貂蟬夫人為您生的兒子?”

曹操沒有回答,震驚慌亂的表情已經訴說了一切。

荀彧輕歎一聲:“我不問就是了,主公這什麼都寫在臉上的性子還是要改一改,您是即將擁有兩州之地的諸侯,可不能讓人輕易猜中您的想法了,這樣容易被人利用。”

曹操尷尬道:“我也就隻有在文若麵前會放鬆一下,對其他人當然不是毫無戒備。”

曹操隨口一句話,就能夠撓到荀彧的癢癢上,他悄悄勾了勾唇,嘴上卻勸曹操道:“主公這樣說,豈不是寒了其他人的心,對待謀士怎麼能用戒備這個詞呢?”

“是,是鄭重,我因為與文若熟悉,就隨意輕曼了些。”

荀彧不再糾纏,起身告辭:“天色不早了,主公既然得了兒子,不如趁著還未出發,多與家人相處一番。彧有其他事在身,就先行一步了。”

曹操目送著荀彧離去,一整天都像是打了一場艱辛的戰鬥,終於能夠放鬆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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