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2 / 2)

另外還有作壁上觀不發一言的賈詡,同樣眼熟,卻又陌生的荀攸。

曹操這次過來,帶來了郭嘉與另一位新得到的謀士董昭前來,留荀彧在後方為帝王建設宮室。--

郭嘉悄悄建議曹操道:“這群人看似都擁護帝王,實則真正拿主意的是董承,主公若是想要達成目地,恐怕還是要從董承下手。”

董昭說道:“如今執掌洛陽附近兵卒的有多位將軍,大家都是自發前來保護陛下的,其中幾位將軍率領的部將都是烏合之眾,以您的大軍不足為懼,唯一需要引起主意的就是楊奉的軍隊,主公若是能說服楊奉,您想做的事情就能做成了。”

曹操於是先去與目前洛陽城中的首要人物董承商議:“洛陽城是是非之地,若是久留在此,我的軍糧也會耗儘,這裡距離兗州實在太遠了,還有敵人在威脅著我們。”

在此之前,賈詡曾私底下勸過董承:“將軍既然已經引了曹操來,就沒有了後悔的餘地,現在看來曹操對漢室的忠心是真心的,您不妨與曹操合作,日後新的朝堂建立,您就能成為不可或缺的重臣了,洛陽可不適合建立新朝堂的地方。”

有了董承默許,曹操又聯係了駐軍在外的楊奉,想要擺平楊奉,給糧食就夠了。

一切準備就緒後,曹操大軍拔營,遷徙帝王前往兗州。

大後方,荀彧召集工匠日夜趕工,在與曹操約定好的許昌,建立起了一座宮殿,這裡將成為新的朝堂中心,而將小皇帝握在手中的曹操,將成為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荀彧神色有些恍惚,怔怔地望著那座宮殿平地而起,仿佛透過它,看到了當年輝煌的洛陽皇宮。

許昌不過半個月就已經建出了模樣,這裡將是他與孟德完成心願的起點,早晚有一日,亂世結束,盛世會再臨,或許到時候,他還能與孟德共同重建洛陽宮殿,重建一座新的太學。

隻可惜了藏書閣中那麼多的典籍,董卓之毀滅,毀去的數百年來天下積攢下來的根基。

曹操一路上帶著漢帝,還為他買來了負責伺候的婢女,途中時不時關心劉協的身心健康。隻要曹操站在這裡,就能令人感受到無比的安心,他看似比尋常人個子矮一些,氣勢卻令人敬畏,明明是溫和地與小皇帝在說話,卻令他感受到那份不怒自威的壓迫感。

到達許昌後,曹操將三州的治理重心全部都遷徙了過來,從此以後政令都從這裡出,帝王的印章雖是握在劉協的手中,因畏懼於曹操,為人敢說一句不字。彆看曹操對帝王恭敬有加,但凡是他要下達的政令,小皇帝隻能乖乖蓋章。

再也不用感受顛沛流離的生活,再也不用挨餓受凍,有裝飾一新的宮殿讓他住,有熱飯熱菜暖和的衣服供他吃穿,進出宮殿可以乘坐帝王駕輦,終於安穩下來的感覺,令劉協偷哭出聲,他身邊已經沒有了當初伺候的宮人,那些人不是被殺了,就是在他被挾持走的時候被落在了外頭,如今身邊的都是曹操給他新請來的婢女,因為沒有條件,宮內連一個宦官都沒有,全都是帶著兵器的侍衛。

有宮女伺候也一樣,劉協的生活質量直線上升,他再次加封曹操為“大將軍”,武平侯,位居三公之上。

曹操一聽大將軍這個詞,神色更加複雜了。

他不喜歡“大將軍”這個官職,那會讓他想到當年那如同曇花一現盛極一時又急速墜落的大將軍竇武,還有被宦官們以陰謀詭計殺死的大將軍何進。

前麵兩人大將軍都是這樣的下場,令曹操有些抵觸這個官職。

恰好,郭嘉又給曹操出謀劃策:“主公您有了現在的地位,得加封其他諸侯才是,這既能給與他們恩惠,又是一個很好的下馬威機會。”

曹操心裡頓時就有了主意,他眼前一亮,悄悄問郭嘉:“你說我把大將軍的職位丟給袁紹怎麼辦?”

郭嘉想了想,無所謂道:“大將軍是最高的官職,可陛下如今在您這裡,對於袁紹來說,這就是個虛名,沒有彆的用途,隻是主公將他封為了大將軍,您自己豈不是屈居於袁紹之下了?”

“我不在乎虛名,”曹操道。

“給了,袁紹會認為您是懼怕他勢力強盛,”郭嘉又道:“天下人則會以為你們關係很好。”

曹操笑彎了眉眼:“我們當然‘關係很好’。”

他不僅給袁紹封了官,還給袁術封了官,下屬的謀士與武將們,每一位都有了相應的官職提升,荀彧被封為了侍郎,夏侯惇、曹洪等人全部都成了名正言順的將軍。

跟隨帝王的臣子顯然不止這幾位,還有太尉、司空等都是曾經洛陽朝堂的舊人。

於曹操而言,有了天子在手,所有的政令全部都師出有名。

他要去攻打誰,那不叫諸侯爭雄,那叫平定叛亂!

他想要罷免誰的官職,任命誰的官職,全都在一念之間,一時間,各路諸侯都收斂起了自身,朝堂眾臣避開曹操的鋒芒,不敢與之敵對。帝王劉協膽小如同鵪鶉,與曹操麵對麵的時候,即便他表現地再恭敬,仍懼怕地一句不字都不敢說。

也許是察覺到了曹操實力變得強大起來了,有了危機感的袁紹派遣使者來尋曹操,令曹操將帝王向被遷徙,其目地也不過是為了更加方便監視帝王的動向罷了,遭他一口回絕。

曹操直接以帝王詔令,派人去打袁紹的臉,詔令中痛斥:“袁紹有兵有糧卻不思勤救帝,隻顧與公孫瓚爭雄搶奪地盤,是否對大漢有不臣之心?”

另一邊,接收到曹操封官的袁術嗤笑一聲,自嘲道:“我何德何能,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到現在還在惦記著要將我首服。”

他命人將任命書退回去給曹操,又將封侯的詔令收了起來,寫了封信,請曹操給他兒子安排個職位。

袁術兒子已經成年,是個瘦高個,沒能遺傳自父親的驕縱怪癖,倒是性子有些沉悶,曹操接到信時,高興極了。

這說明什麼?說明袁術向他低頭了!

與妻妾眾多的袁紹不同,袁術就一個正室兩個妾侍,隻有那麼一個兒子,他唯一的後代交到了曹操這裡,可不就是低頭的表現?

因將大將軍虛銜給了袁紹,曹操自己則成了車騎將軍,總領朝政以後,他天天忙著收攏勢力,收服人心,除此以外,他還要將這殘破不缺的朝堂給修補完整。

位於東郡的謀士們紛紛行動,進行著遷徙事宜,曹操在許昌這座城池之中建了一道新的府邸,派人去接自己的家人前來許昌安置。

為了威懾帝王舊臣,曹操將原先的司空張喜罷免,又逼著不滿於他的太尉楊彪被迫辭官,自己則領了司空的官職,將尚書令的內政職權給了他的左膀右臂荀彧。

如此種種,待朝堂上有了形,他開始廣收人才,屯田屯兵,國無律法典章,那邊找人編著新的典章,無論是政治上,還是經濟上,甚至於天下民吏、諸侯,都成了他該管的範圍。

不聽話的要敲打,實力強盛的不能輕易得罪,如此種種,不管走到哪裡,緊缺人才使喚的曹操幾乎將自己忙活成了風火輪,更是足足有三個月沒有回家了。

曹家遷徙到達許昌時,是曹昂親自帶兵去護送的,他聽聞祖父說二弟一個勁地纏著要見阿瞞,隻能無奈勸說:“父親迎回了陛下,正是公務繁忙的時候,二弟不如再等幾天,等他有空了就會回來了。還有,你該叫父親,再不濟也該叫一聲爹,怎麼能直呼父親小名呢?”

曹宏聞言呆了呆,喃喃問道:“迎回陛下?哪個陛下?”

曹昂不由失笑:“還能是哪一個陛下,當然是當今天子,漢室帝王啊!許昌日後將成為新的都城,今年糧草不足,日子難免清貧困苦,待撐到明年秋收,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曹宏恍然大悟:原來是我那不成器的兒子。

他歪頭想了想,一時想不起來自己兒子叫什麼名字了,反正也不是重要事,很快就將他忘在了腦後。

曹操忙碌了半年,這才有空回家一趟,去看看新家成了什麼樣。

他到家的時候,曹宏正與曹丕鬥智鬥勇:“一石四鈞,一鈞三十斤,一斤十六兩,一兩二十四銖……”

曹丕掰著手指,稀裡糊塗重複道:“一石四鈞,一鈞十六兩,一斤……一斤二十四銖……”

氣得曹宏一個暴栗就敲在曹丕頭頂,磨牙:“我再說一遍,你要是還記不住,就抄個一百遍!”

曹丕眼淚汪汪,跟著重複:“一石四鈞,一鈞三十斤,一斤,一斤……哇!——我也不知道一斤是多少銖!——”

小四與小五兩個小腦袋挨在一起,心有餘悸地偷看曹丕的慘狀,竊竊私語:“二哥真壞,他又把三哥欺負哭了。”

“是啊,二哥總是欺負孩子,還好他不欺負我們。”

“可是三哥課業成績變好了,祖父和先生都誇三哥悟性上佳,”曹彰羨慕道:“我也想得祖父誇獎。”

曹植心有餘悸:“那你去找二哥給你補課業去!”

曹彰哪裡敢讓曹宏補課啊!就他那五減二等於一的水準,不是他把曹宏給逼瘋,就是曹宏將他給嚇哭。

曹操聽聞幾個孩子們都在學習,先去看了小六戲康。

“幾個月沒有回家,康兒長大了許多,”曹操笑眯眯將他抱了起來,放在自己腿上,那手法熟練極了,似乎還有脫他尿布的舉動。

戲娃娃麵紅耳赤,軟趴趴的小手搭在曹操伸過來的胳膊上,他結結巴巴地喊道:“主,主公……彆這樣……”

曹操笑容一僵,手指停在半空。

“誌才?”

戲娃娃推拒著他,嫩臉紅潤潤地仿佛能掐出水來,他輕輕地應了,一張嘴,打出了一個奶隔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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