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吃醋(1 / 2)

剛睡醒的範宜襄癱在榻上將一頭秀發揉成鳥窩,說好的可以在娘家待三天呢!

言而無信的騙子!

麵前擺著一張翠綠色以蓮花點綴的紙箋,是陸澈派來接自己的小丫鬟遞上來的,說是殿下親筆題寫的。

上頭隻寫著八個字:陌上花開,可緩緩矣...

範宜襄將那紙箋拿起來,上下細看,心裡正有點突突,腦補道:莫非他在這信箋上頭淬了毒?自己一摸上去就會身中□□而死....

想著還不夠,還自己表演了起來,做出一副被那信箋電到的反應,渾身亂顫,嘴裡“咿咿呀呀”地胡亂喊著,一副被電擊的模樣。

正巧範捷掀開簾子進門,見到妹妹這幅模樣,連忙上前將她身子扳住,咆哮道:“阿襄!阿襄你怎麼了!你莫要嚇我啊!”

範宜襄原沒覺得有什麼,奈何範捷力氣實在大的驚人,被他這麼一晃,兩眼一翻,差點沒被晃死,抓起兩隻爪子朝他身上一頓狂撓,才掙脫了大哥的魔爪。

“大哥我在練一種魔功,據說可以長生不老,永葆青春。”範宜襄神秘兮兮道,“大哥你要不要學學?”

範捷素來唯妹妹是瞻,雖知她有意捉弄自己,大腦袋依舊點得跟個撥浪鼓似的,連自己的來意一時也忘了。

二人胡鬨了一陣,折騰了一身汗的範捷才坐回椅子上,吩咐下人來伺候妹妹起床,口中不無擔憂道:“今日在朝堂上陸澈與子謙起了口角,突然讓你回府,隻怕有心遷怒與你。”隻因陸澈搶走了自己的婉婉,範捷私下對他的稱呼也變作了直呼其名:“你回府之後切記要收斂些你那小性子。”

什麼?!剛才還美滋滋的範宜襄瞬間如同霜打了的茄子,偏還嘴硬道:“我與唐越非親非故的,他如何就遷怒我。”

範捷哼一聲:“就你們倆那檔子破事,全京城誰人不知!”

....

範宜襄癡迷唐越文采,曾花費重金購買唐越的真跡,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早就傳遍了京中了,也隻因陸澈總不在京城,也是自打上回他們二人在宮宴上私會那次,才知曉了這段‘情緣’。

範宜襄身處其中,自然不知外人如何看自己,還當原主與唐越的那段‘舊情’隻範家自己人知道。

範捷見妹妹不說話,繼續氣道:“偏你要做什麼媒人,非得將婉婉推入那火坑,熟不知,瞧著今兒朝堂上那局麵,我看他們二人無不是想將對方除之而後快!子謙那樣溫吞吞的性子,也急得麵紅耳赤...”

範宜襄莫名煩躁,譏諷道:“那是他蠢!沒有雄辯之才,還敢跟陸澈打嘴仗,自不量力!”

範捷語塞,唐越到底是自己兄弟,而且很有可能成為自己的大舅子,不滿範宜襄這樣詆毀:“你怎麼這樣說子謙!到底是嫁出去的,如今這心也偏向外人了!”範捷本意已經將唐越看做了自己人,自然覺得範宜襄胳膊肘向外拐。

可是這話聽在範宜襄耳朵裡,就有些變味了。

範宜襄冷笑一聲:“怎麼?大哥心裡還肖想著唐婉?”

範捷耳廓一紅:“我沒有!”

“那就是大哥一心把唐越當做自己妹夫咯?如今還把殿下當做個外人,大哥提及殿下,無不是直呼其名‘陸澈陸澈’的,可見大哥才是那個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範宜襄對於範捷一直這樣執迷不悟很是氣餒,語氣也是槍藥味十足。

範捷接連被妹妹嗆聲,又不肯服軟,粗紅脖子大聲道:“本就是你自己冷心冷意,薄情寡義,不念舊情!”

範宜襄被氣得差點背過氣去,從榻上跳起來,衝著範捷咆哮道:“我冷心冷意?我薄情寡義?!是我要皇上下的旨意嫁給四殿下的?是我讓四殿下在朝堂上和唐越吵架的?!依照大哥的意思,是要我繼續癡迷唐越,和他做一對‘奸夫淫.婦’,等他日東窗事發,我被拿去浸豬籠,範家上下被我的癡情連累,落得個滿門抄斬的下場?!”

範捷的語氣低了一截:“阿襄...我不是這個意思...”

範宜襄接連冷笑:“這些話上回我已經跟大哥說過了,大哥明知昨日我要回來,還特意留唐越在府上過夜,可見大哥一直將我的話當做耳旁風!”

範捷雖然聲音大,氣場卻全然不如範宜襄,此刻已被她說服,心虛地囁嚅道:“是他喝醉了,才留在府上過夜...”

範宜襄歎道:“大哥以後還是少與唐越來往才是。”

範捷麵上應承著,心裡卻不以為意,範宜襄一眼就看穿,隻得苦口婆心道:“大哥還是沒能看清當前的形勢,殿下雖然處境艱難,但他日必將破繭成蝶,榮登大寶。”

範捷向來是個馬虎眼,口無遮攔的,可聽見妹妹竟然敢說這樣的話,連忙捂住她的嘴,噓聲道:“這樣的話不可再說了!”

見範宜襄點了點頭,範捷才將手放下了,範宜襄又道:“且不說這個,大哥覺得在外人眼中,如今我們範家屬於哪方陣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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