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暴脾氣的杜太醫(2 / 2)

杜太醫氣得臉色鐵青,他行醫數十年,從未曾見過這麼不愛惜自己身子的人,說道:“殿下好歹是久經沙場的人,這些尋常的忌口,就算殿下不知,莫非這些伺候的下人也都一個個不放在心上嗎?”說這話,便伸手去翻陸澈的眼瞼,手剛碰到其皮膚,杜太醫的臉色又青一層,怒視著桌上的各類湯藥與食物:“殿下如今還發著高熱,這都吃的是些什麼東西?!”

真是恨不得將眼前這些東西全都掀翻。

一番望聞問切後,病人陸澈還沒能如何,杜太醫倒是差點被氣得半死。

隻因這杜太醫早年是行過軍的,就在範老將軍旗下做軍醫,是以脾氣素來火爆,又是性情中人,陸澈的年紀足以為他的兒孫,且陸澈也是行伍之人,也曾有過幾次交道,上回他有外傷還在宮宴飲酒過度一事,已經把酷愛養生的杜太醫氣得吹胡子,現又見他這副德行,實在生氣。

“殿下若是想去給閻王爺報道,大可繼續喝著這濃茶,聞著這香氣,成宿的不眠不休,依我看,不出三日,殿下必然歸西!”杜太醫揚手提筆寫下幾個方子,扔給一旁的阿福:“若想你主子爺活命的話,速速去煎來。”

又是好一番嘮叨,這才作罷,轉身回了西園向範宜襄複命。

範宜襄盯著被杜太醫扔在地上的一小塊香料:“烏頭?”

杜太醫麵色凝重:“這烏頭雖可做藥,亦可害人,這香料雖不是直接取自烏頭,卻也是被浸泡過了,還特登與彆的帶有奇香的普通花草浸泡,以掩蓋這股腥味。”

範宜襄不知道烏頭是什麼,方嬤嬤有點見識,自是知道,臉上登時就變了,白著一張臉道:“是什麼人這樣狠心,竟要害姑爺!”

杜太醫搖頭:“這烏頭雖有毒,若不食用,卻也不會有大礙。”

方嬤嬤這才呼了口氣,杜太醫又道:“不過殿下身體虛弱,保不齊會催生出彆的病症,實在危險。”

範宜襄麵色難看,杜太醫索性將方才所見所聞,事無巨細全都與範宜襄說了一番,才道:“皇妃是靈慧之人,殿下不愛惜自己的身子,隻得由皇妃多多操心了。”

範宜襄想到一事,命方嬤嬤將那小匣子裡存放的美人丸取出來,給杜太醫查看。

杜太醫還不曾拿到手裡細聞,就已經白了一張臉:“又是一毒物!”

範宜襄心中冷笑:果然沒錯!

方嬤嬤臉色大變:“大人所言可真?!這藥丸我家夫人自幼便服用...”

杜太醫連連搖頭,但問:“皇妃素日月信可是正常?”

範宜襄有些尷尬,方嬤嬤回道:“夫人前些日子才來初潮。”

杜太醫歎息:“實在是萬幸之至,皇妃以後切記莫要再服用這等藥丸,此中含有十足的麝香紅花等寒性藥物,研製此藥的人必然熟知藥理,若是長期服用,莫說受孕一事,隻怕...性命亦可堪憂...”

送走了杜太醫,方嬤嬤紅著眼道:“夫人竟...私底下一直服用這樣的毒物...”說著,臉上又現出憤怒與狠毒:“那柳姨娘竟是那樣心腸毒辣的人,夫人服這藥的時候才六歲啊!”

範宜襄盯著她表情,見她字字真心,終是打消了心底對方嬤嬤的最後一絲懷疑:“無事,這東西我們且先收起來,或許日後還有彆的什麼用途。”

方嬤嬤氣不過道:“夫人不要告訴將軍嗎?”

範宜襄道:“倘若她真的安守本分不再有彆的動作,好好照顧父親,我便放她一馬,倘若她再作出什麼彆的事兒來...”眼底厲色一閃:“我便讓她如數奉還。”

這廂,便有膳房的人來祠堂給郭氏報信,說是皇妃的意思:日後給殿下送去的膳食湯藥,需得依照她給的那張方子,這兩日吃的鹿肉海鮮參湯,都是忌口,不得再做。

郭氏原本正閉眼撚著佛珠,麵容祥和,滿心的虔誠。突然聽得這個消息,雙眸忽的一睜,就把佛珠給摔在了地上,連忙又撿起來,朝著麵前的純金佛像作了幾個揖:“菩薩莫怪,菩薩莫怪。”

出了祠堂,來到正廳坐下了,才拿手狠狠地拍了幾下眼前的椅子把兒:“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讓這個毒婦進門!”

潘如君麵露憂色,歎道:“澈哥哥如今身子這般虛弱,眼見後天便要向陛下複命,乍然停了這些補藥,也不知能否...”

郭氏啐道:“我看那毒婦就是有意耽擱我澈哥兒,好讓澈兒在群臣麵前沒了臉麵,以後便要倚仗他們母家,她自可再如從前那樣猖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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