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一會兒,就得出一個結論:範湘肚子裡的孩子不是陸澈的,但是她想讓陸澈認這個孩子。
憑啥呀?
陸澈看上她了?
不!可!能!
要真是陸澈看上她,怎麼偏偏陸澈一離京她就找上門?
巴結郭氏?
這個有可能,陸澈現在沒有孩子,如果郭氏信了範湘,那她肚子裡的就是個寶貝疙瘩。
可是!
可惜她姓範。
郭氏是絕對不會接納範家的人給陸澈生孩子的。
嗯,這個範湘腦子有坑,鑒定完畢。
範宜襄現在隻剩下一個感覺:她好餓,果然思考是一件很費腦力的事兒,
還是繼續接著和薛氏吃吃吃吧!
薛氏一開始還捏了把汗,阿襄給她手裡遞了杯蜜露:“薛姐姐嘗嘗看,平日裡我最愛喝這個,杜太醫說女子總喝這個能養顏。”
玫瑰露,裡麵加了蜂蜜。
也不知道是怎麼調製的,一點都不膩,放在爐子上溫著,要喝了就端過來,入口微甜,滿嘴清香,一杯下來,連整個身子都泛著軟軟的玫瑰香味。
難怪老四這麼疼你了。
真是個香噴噴的妙人兒。
薛氏接過來嘗了一口,忍不住全喝了。
薛氏在西園裡住了三天,實在是府裡上下的事兒都要由她操持把關,隻好暫時告辭,兩人依依惜彆:“阿襄,過兩天再來看你。”
範宜襄笑嗬嗬:“好啊好啊,我再讓膳房研製些新的蜜露,給你留著,等你過來嘗。”
薛氏高興,範宜襄讓打包了好些玫瑰茶給她。
這是一份心意,玫瑰茶誰家沒有,但這是她貼心送的,薛氏打算回去每天都要喝。
她帶著一身花香回府,五皇子正在她的院子裡和幾個孩子打鬨,突然聽到明軒歡呼著:“娘親回來啦!”
然後明軒又嚷著:“娘親身上好香啊!”
他回頭看薛氏,瞧她比前兩天臉色更紅潤了,就知道她們二人處得極好。
這是好事。
到時候還能給四哥邀功。
打發三個兒子去前院練字,自己擁著薛氏進屋子,一進去就去親她的脖子:“好香,這是抹了什麼香粉?”
薛氏笑:“兒子都不讓我多瞧兩眼,急什麼。”
五皇子也顧不得是大白天了,解開她的扣子親上去:“我這不是想你了嗎。”
陸澈這邊,已經離京有一段距離了,所有人包括皇帝都是騎馬,沒有用馬車。
所以襄兒給他準備的那一車子東西都沒能帶上。
他是去打仗,又不是去享福。
也就隻有她那個小腦瓜子會想這些東西。
皇帝要親征,其實也就是氣大了,連著趕了好幾天的夜路,很快就發現體力不支了,可是他不服老,他在馬背上待了一輩子,才走了幾百裡的路,要這會子不行了,麵子上實在掛不住。
所以,這天晚上疾風驟雪連夜趕路的結果就是:皇帝病了。
不得不停下紮營。
陸澈失笑,他覺得父皇是越活越小了。
不過是一群作祟的流民,哪至於陛下親征,都不用京中兵力,調集當地的軍力將其剿滅就是了。
至於那個竇氏,管他真是假,都是前朝餘孽,重金買他人頭,實在是易如反掌。
一盤散沙罷了。
陸澈第一次感覺到父親是真的老了。
老小孩,老小孩。
為了這麼件小事,倒置起氣來。
現在倒有些能看出父親當年在軍營裡的影子了。
他在營帳裡侍疾,皇帝好像不是皇上了,就是一個慈祥的父親,他一直拉著陸澈,說他小時候的事兒。
皇帝道:“澈兒,你小時候性子可真倔。”
“朕這麼多孩子,也就你最像朕。”
“你什麼都讓朕放心,唯有一點。”
“你府裡的那個,怎麼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呢”
陸澈笑笑:“已經懷上了,本來想等著月頭足了,再請旨上奏。”
皇帝樂了,開懷大笑,連說了幾個好,偏著頭想了半天,給這個還沒出世的小寶寶取了個名字:“就叫他暢兒吧。”
陸澈無聲地在喉嚨裡滾了一下這個名字:“陸暢,陸暢。”
差強人意吧。
跪下磕頭,感謝聖上賜名。
也不知道襄兒現在如何,還在哭鼻子麼?
範宜襄新得了個寵物,也不知道阿祿從哪兒找來一隻狐皮鸚鵡,小小的,調皮得很,在籠子裡上躥下跳,就是不會說話。
所以她現在每天忙著教鸚鵡說話。
阿祿說:“它還沒個名字呢,蒙夫人垂愛,賞它個名字吧?”
範宜襄摸著它毛茸茸的頭頂:“就叫它平安吧。”
每天教的最多的就是:“夫人最美。”
阿祿偷偷跟方嬤嬤說,四個字不好學,最好先從兩個字開始教。
方嬤嬤不理他,偷偷教它說:“吉祥如意。”
有一天範宜襄驚喜地聽見平安開口說話了,混混沌沌的,好像在說“吉祥如意”。
她喂了它一小塊肉丁,那個鸚鵡又說了一句:“夫人如意。”
她眼睛都亮了,抓著方嬤嬤驚喜道:“簡直神了,它竟然能自學成才,我沒教它說過這個呀!”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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