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第94章(2 / 2)

他能娶到關家的女兒,那是他八輩子修來的。

有人告訴關家唐越風流在外,和他們親眼撞見可完全不一樣,尤其是這回,妹妹還親自看到了。

這口氣,為了關家也罷,就算是隻為了妹妹,關亢怎麼也咽不下去。

等三皇子苦口婆心又說了一通,他隻回了一句:“明天我就差人去唐府退親!”

等關家二人走了,三皇子苦笑著歎了口氣,讓人都退下,親自上前將唐越扶起來,又給他把衣服穿上,看到他臉上身上的傷,又歎了口氣:“關家人這般凶悍,以後這麼親事成了,我看子謙你這日子也不好過。”

唐越就著他的手從地上爬起來,坐到桌旁,往杯子裡倒了酒,也不管杯子之前是誰喝的,仰頭一口悶了,又接連喝了好幾杯,垂著頭沒說話。

三皇子讓人進來重新擺了席麵,換上溫熱的桂花釀,重新上了熱騰騰的菜,酒釀鯿魚、醉蝦、紫泥山藥,唐越一邊喝酒,一邊痛快吃了一頓,用完之後,呼了口濁氣,抬起頭對三皇子道:“郡爺擺了這麼一個局,到底想讓我做什麼?”

三皇子一點不意外被他看穿,拿著手裡的酒杯輕輕晃著:“我就是覺著子謙你人才一表的,配關家那個,實在是可惜了。”

唐越不解,三皇子給他碗裡夾了一塊魚頭:“自打認識你的時候,你就喜歡吃這個,這麼多年了,還是一樣嗎?”

唐越用筷子夾起來塞進嘴裡,三皇子大笑:“看來子謙還真是個念舊的人。”

安郡王府書房裡,五皇子正在跟陸澈說唐越被三皇子請去吃飯的事兒。

陸澈無不可地聽著,五皇子喝了點酒,加上這幾天心事重,說起話來顛三倒四,說了半天沒到重點,一個勁兒在說他拿被子砸唐越轎子的事兒。

陸澈估計是這些日子在府裡閒得長毛,耐著性子聽他描述。

一頓話下來,天邊都見暗了。

阿喜過來傳話道:“爺,阿祿來了。”

陸澈點點頭,阿祿捧著一個小盅躬腰進來,行過禮放下就退到一邊站著,也不說告退。

陸澈又和五皇子說了一會兒話,掃了眼牆角,阿祿還彎腰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的。

五皇子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一時沒說話,屋子裡突然就一靜。

陸澈搖搖頭,隻好揭開麵前那盅湯的蓋子,一陣清香撲麵,瓷白的盅,裡頭盛的是胡蘿卜燉羊肉湯,火候十足,湯被熬得發白,裡頭飄著幾塊紅通通的胡蘿卜。確實不錯。

五皇子伸脖子看了眼裡頭,陸澈用勺子一口一口把裡頭的東西都用了,阿祿才滿頭大汗地爬過來磕頭謝恩,收拾餐具的時候動作還有些發抖。

阿喜在外頭看見阿祿臉色發白的出來,切了一聲,走過來揭開盅蓋,見沒了東西,也跟著鬆了口氣,拍拍阿祿的肩:“瞧你那點膽子!”

阿祿沒出息地抹了把汗,阿喜推推他:“趕緊回去給你家主子複命!”

阿祿回到西園,範宜襄坐在炕上纏毛線球,青芽坐在炕頭對麵,手裡纏著一堆毛線,範宜襄纏一圈球,她手裡的那一捆毛線就往外抽一圈。

還是今天早上發現的,陸澈膝蓋上有傷,昨晚就覺得他的腿格外涼,她兩隻腳纏上去給他暖著,到了早上還是涼颼颼的,問了半天,他才說可能是在宮裡跪的原因。最後說了句:沒什麼大礙。

範宜襄就打算給他織一條毛線褲。

上大學的時候,範宜襄室友的男朋友過生日,室友每天就在寢室裡織圍巾,他們那個時候睡得是上床下桌,室友就把毛線球球放在下麵,她坐在床上一邊看電視一邊織圍巾。範宜襄睡她隔壁,看到她一臉幸福地織完一個又一個毛線球,羨慕極了。

她當時就想,她以後也一定要給男朋友親手織點什麼。

終於有機會了!

真好趁陸澈童鞋的生日送給他。

可是纏毛線球真的好好玩,她一大早就在纏毛線球,毛線都是成捆成捆的送上來,織的時候容易弄亂,一般都要自己給纏成球,本來這些是底下人去做的,範宜襄看方嬤嬤做了一遍,看著小球一點一點變大,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美妙。

所以她纏了一天的毛線球。

方嬤嬤過來看:“夫人,這麼多就夠了。”

範宜襄纏得飛快:根本停不下來啊!

阿祿捧著小盅看了一會兒夫人纏毛線,範宜襄朝他看過來,他趕緊道:“回夫人,爺用過了。”

“哦哦好。”看來換成小盅確實不錯。最近陸澈胃口一直不怎麼樣,什麼都隻吃一筷子,範宜襄就想如果換小一點的餐具,讓人看起來好像一口就可以吃完,會不會好一些。

確實管用啊!

“爺怎麼說?”範宜襄問道。

阿祿咽了咽口水:“五殿下正在和爺說話,爺什麼都沒說。”說話就得講究藝術性,換以前,阿祿隻會說:爺什麼都沒說。但是現在他知道得要加個前綴。

果然,陸澈雖然什麼都沒說,範宜襄也不覺得沮喪。

半天,她突然想起來,剛才隻讓阿祿送了一碗湯過去,難道五皇子就這麼眼巴巴地看著陸澈喝湯嗎?

好尷尬。

為了彌補這個失誤,過了一會兒又讓阿祿送了兩小盅湯過去,這次熬得的枸杞烏雞湯。

都是暖身子的,陸澈昨天跪了一天,膝蓋肯定是受了寒氣。

(天津)

: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