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低頭看了看手表,已經上午十點了。睡懶覺的人都該起了,怎麼還這麼困?
與小瞌睡蟲截然不同的是,炎霆整個人神清氣爽,英俊的眉眼間都是饜足,絲毫不顧忌後背的傷口,妥協地伺候著小祖宗進食。
兩個人的精神狀態差彆太大了,司機陷入迷惑,想了半天也沒思考出這到底怎麼回事。
直到林沅抱著書包,倦意十足地低著頭從他身前走過。
白皙脖頸上烙印的色吻痕實在太明顯了,讓人想忽視都不太可能。
目光處理到的瞬間,司機眼皮一跳,連忙彆開眼,心裡的疑惑儘數解開。
用身為男性,他怎麼會不懂,男人什麼時候最精神奕奕,當然是吃飽喝足的時候。
林沅就比較可憐了,雖然炎霆一直很溫柔,但他的小身板卻受不了那麼長時間的緩慢掠奪,持續性的綿綿細雨比快速地暴風驟雨還要令人招架不住。
從醫院到學校,一路上他都是睡過去的。
之後的一整天,也不怎麼情緒,思緒遲鈍得不行,彆人和他說話,林沅要好幾十秒才能反應過來,又要好幾十秒才能措辭回答。
周緒沒忍住,開玩笑地說他是老年癡呆提前了。
林沅很生氣,生炎霆的氣。
下午放學後,散漫地給炎霆發了條短信,說自己要去參加楚學長的歡送會,就避開來接他的司機跑掉了。
炎霆打電話過來,他也不接,任性地發著脾氣。
歡送會是在一家叫“名爵”的KTV舉行的,其他人林沅也不認識了,跨進包廂不久就後悔了,早知道應該把周緒一起拉來的,至少還有個說話的人。
林沅坐在角落裡,捧著杯橙汁慢慢喝。手機放在膝蓋上,炎霆發來的信息不斷跳出來。
男人查崗似的,問題一個接一個,甚至連聚會上有多少男生和女生都問出來了,林沅覺得有些好笑。
在炎霆眼中,他好像是一個香餑餑,隨時隨地都能被人叼走似的。
事實好的確也是這樣,期間不少人過來找林沅搭話,男的女的都有,他興致缺缺,又有些困乏,彆人說十幾句話,他才慢吞吞地回一句。
看出他沒那個意思,其他人也不自討沒趣,沒坐幾秒就走了。
林沅杯子裡的橙汁快見底的時候,楚子闊帶著一身酒氣坐在了他旁邊,像是喝醉了,說話顛三倒四的,令人聽不懂。
“小沅,我真的很羨慕你。在這世界上,能兩情相悅的人不多。”楚子闊的心情似乎不怎麼好,端著酒杯咕咚咕咚往嘴巴裡灌。
林沅看著,不知道該不該阻止。
一段感情的結束,總是令人惆悵的。
歡送會接近尾聲時,已經快到十二點了。林沅提前給炎霆打了電話,發送了自己的位置,讓司機來接。
一行人走出包廂,站在大堂裡,等著結完賬一起走。
秦冕和朋友從大門進來的時候,林沅正靠著牆壁發呆,一道陰影猝不及防籠罩,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壁咚了。
林沅被嚇一跳,眼皮驚惶抬起。手臂撐在右側的楚子闊,朝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噓,彆出聲,幫我個忙。”
兩人所在的位置比較靠裡,是牆壁的拐角處,從秦冕的位置看過去,隻能看見楚子闊高挑精乾的後背,懷裡圈著一個人,像是在接吻。
那人的臉被擋住,看不清樣貌,秦冕隻能看見他身上穿的白色羽絨服,寬鬆蓬大,像隻小企鵝。
脖子上還戴著條紅圍巾,鮮豔漂亮。
秦冕的臉色隨即沉下去,還未發作,就被朋友拉走了。
這隻是一個插曲,林沅剛準備問什麼忙,楚子闊就放開了他,溫和地笑著和他說了句謝謝。
林沅一頭霧水,隨後懵懵懂懂地坐進車裡,被司機接回了醫院。
周四上午沒課,林沅舒舒服服睡了個懶覺。
秦冕來醫院探望炎霆之際,他剛好拎著包準備去學校。
一推門,兩人差點兒撞上。
林沅趕時間,打了聲招呼就走了。獨留秦冕一個人站在原地,看著他身上的白色羽絨服和紅圍巾發愣。
剛到學校不久,綿綿細雨突然降下,林沅坐在教室裡,手撐著腦袋發呆,心裡猜想炎霆此刻在做什麼。
醫院病房裡,炎霆和秦冕分彆靠在窗戶兩側的牆壁上,聆聽著外麵細細的雨聲。
兩人沉緩的交流響起,先是秦冕的聲音。
“你頭上有點兒綠。”
“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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