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道:“就是,那點葡萄能值什麼,現在竟然會為它送命。”
“我大孫子也吃了,可不能出事啊。要罰就罰我,彆害了我們的孩子啊。”
於娜娜嗤道:“現在知道後悔了,就算沒有鬼怪,你們的行為也是觸犯了法律。你們覺得不過是一天葡萄而已,那回頭我也讓人到你們家把你們家地裡的東西都給拿走,我看你們是不是這個態度。”
“我們害得人家家破人亡,是該受罰。”昨天被救回來的老太太深深歎了一口氣,她也記起了當年的事。當時她聽說有免費的葡萄撿,也跟著大家夥一起去了。
她去的時候比較晚,所以也沒撿多少,回來的時候給閨女打電話說起了這件事,結果被罵了一頓。說她這種便宜也占,他們又不缺她吃的,至於這樣明搶嗎。
當時她回過頭想,這件事確實不應該,不過已經這麼做了,當時翻車的人也走了,就把這事放到了腦後。
沒有想到,過了這麼多年,她差點因為這件事喪命。
她現在慶幸的是,葡萄不好放,當時小輩們都沒空回來,所以她和老伴吃了,並沒有分出去,否則就是害了他們。
容黎道:“一日為惡需百日為善才能化解,否則即便這次解除危機,以後也會孽力回報。”
“是得這樣,否則這世間就沒有公理了。”老太太連連點頭,她昨天晚上還不覺得,後來越想越覺得命大,要是真被撐死那可太可怕了。難受不說,肯定還會連累孩子們丟人。
說出去還以為她的孩子們虐待她,不給她吃的,所以才會這個樣子。
其他人都知道老太太昨天遭遇的事,老太太在村裡輩分還挺大,大家知道她不會胡話,這也是齊彥成能取信的原因之一。
容黎沒有再廢話,讓所有參與哄搶的人,站到最前麵,吃了葡萄但是沒有參與哄搶的,則是站在後麵。
她割破自己的手指,鮮血流入招魂鈴,以血鈴為媒介,開始為在場所有人清楚體內的‘葡萄’,準確說是當年的罪孽。
這個過程並不愉快,如同扒皮抽筋一般,又好像放在火上烤,不少人都疼得滿地打滾,現場一片哀嚎聲。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葡萄果香味,隨即又變成了令人作嘔的濃重血腥味,這種味道讓人狂吐不止,好像要把自己的內臟都吐出來一般。
過了好一會,每個人頭上飄出了絲絲黑氣,他們融合在一起形成一顆葡萄大小的黑色珠子落到容黎的手中,這場酷刑才結束。
在場的人都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原本還有些怨言的人,現在都說不出什麼。心中產生了極大的陰影,這種痛苦不想要再來一次。
即便如此,這隻是讓施咒者暫時無法繼續加害這些人,並不是真正解除他們身上的罪孽。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承擔後果,這是彆人無法替代完成的,更彆提這件事並沒有真正解決。
隻有邪術,才有可能轉嫁,容黎自然不會。即便會,也不會把力氣浪費在這些人的身上。
容黎用所有人都聽得到的音量開口道:“凡事有因就有果,你們若不想餘生受煎熬,不僅要知錯悔改,還要做更多的善事彌補自己的過失。”
躲過了人間的牢獄之災,可世間依然存有公理,每個人都需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容黎雖然做完了這些,表情卻更加凝重了。
“這東西看著好惡心啊。”於娜娜看容黎結束做法,一臉崇拜的跑到她的身邊,頸間突然一燙,就能看到容黎手上有一顆讓人看著就不太舒服的珠子,讓她想要趕緊遠離。
容黎將手上的珠子交給齊彥成:“我已經將他們身上的咒術剝離,如同我們所猜測的那樣,是依照當年的葡萄作為媒介進行詛咒。現在暫時失去關聯的氣息,對方沒法再近期施咒害人。”
“辛苦了。”齊彥成將珠子接了過來。
“這隻能保證一時不出事,如果不儘快找到幕後的人,從源頭遏製住這件事,隻怕過了這一陣就會越演越烈。”
有沒有牽扯其中的村民聽到這句話,聽到這句話驚恐不已:“怎麼會這樣?拜托你們幫幫我們。我們是錯了,可罪不至死啊。現在已經死了這麼多人,難道想要把我們整個村的人都殺了嗎?”
容黎的表情很凝重,這件事比想象中恐怕還要嚴重,那個幕後的人確實有想要屠村的想法。因為不僅僅是那些參與哄搶和吃了葡萄的人,隻要是這個村子裡的人,身上都帶著煞氣。
有幾個不滿五歲的孩子,也沒有避免。等那些有罪孽的人死去,就輪到這些人了。
隻不過不同的是,他們身上沒有那些罪孽,所以剛才沒有和其他人一樣,要遭受疼痛和靈魂拷打。
這個人到底和這個村子有什麼深仇大恨,竟然想要將整個村的人都給殺了?上百號人命,在他眼裡不值一提。
齊彥成看著手心上的那顆普通人看不到的黑色珠子,道:“既然對方以此為媒介施咒,彼此之間必定有聯係。想要實施這麼狠毒的咒術,那人必是距離村莊不遠。一會我會想辦法借此反擊,屆時我精氣耗損很大,你現在是否還有精力追蹤那人蹤跡?”
“你要反詛咒?”
“是。”
詛咒對自身傷害極大,咒術越惡毒,反噬的力量就越大,反詛咒也同樣如此。
可隻有如此,才有可能暴露施咒之人的位置。這件事不能拖,對方知道有他們插手,肯定會加快進程,這個人已經瘋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如果不敢進揪出,誰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的局麵。
容黎將謝鐸南給她的東西拿出,雖然剛才做法消耗了不少精力,不過有阿爸的支持,這一點就損耗不算什麼。
她自信道:“我會抓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