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耐心的狐狸(三合一)(1 / 2)

早餐是自助性質,麵條、米粉一類的主食必不可少, 有炒的也有煮的, 包子大餅也有,餡料很豐富, 紅薯馬鈴薯芋頭是最多的, 相比之下,水果就顯得很稀少, 不過,有橙汁豆漿, 一切都可以隨意取用。

顧良夜還是喝咖啡,咖啡和米粉。米粉是筒骨熬的湯底, 奶白奶白的, 料要自己加,顧良夜不小心放多了辣椒, 被嗆得咳嗽。

她急忙去扯紙巾,待到緩過來以後,才發現,麵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坐下來一個人。

是已經又變得光鮮亮麗的浪浪小姐。

這麼短的時間裡,她已經卸掉了演戲的妝容, 看樣子還重新畫了個淡妝,衣服也換了,時尚味兒十足的長裙與披肩, 整個人好似漂亮的在發光。

也是仗著酒店裡麵暖氣開得足。

和顧良夜比起來, 楚忱盤子裡的食物要豐富許多, 小番茄、蘋果、去掉了蛋黃的兩個雞蛋、幾片生菜,還有一塊精瘦的牛肉,旁邊放了一些沙拉醬。

豐富是豐富,但是......她早上就吃這個?

難怪這麼瘦了。明星都要保持身材,尤其像是楚忱這種有一大堆顏粉的。加上明星上鏡時普遍會顯得比真人要胖一點,所以現實中的很多明星都是皮包骨的。楚忱雖然不到那種嚇人的程度,但她也確實瘦了點。

“早呀,顧老師。”

女人若無其事地和她打招呼,仿佛剛剛那個落荒而逃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總不能一直讓她牽著走。

顧良夜略一挑眉,同楚忱道:“剛剛不是打過招呼了嗎?”

楚忱的笑容僵住了,在顧良夜的注視下掩飾性地咳嗽一聲,低頭與盤裡的食物作鬥爭:“我那是剛剛拍完戲。”

糟糕死了,那種樣子被姐姐看到。

楚忱心裡有個小人在懊惱地錘牆。

過一會兒,楚忱忍不住地又解釋一次:“我演的那個角色是個被拐賣的少女,經常會有被虐待的戲份,外形也總要搞的狼狽一點,我以往都是在片場卸妝的,但是今天收工太晚了,我才這樣回來的,我一般不這樣的。”

她語速很快,看起來甚至有些著急。

她在急什麼?

顧良夜不忍心再逗她,低頭喝了口湯:“我也看過劇本,知道的。”

其實她想跟楚忱說,你那個樣子也不難看,但是想了想,還是把這句話咽下去了。

過了一會兒,小嘉也端著盤子過來了,她一個人拿了好幾個盤子,裡邊幾乎堆滿了食物,香氣四溢,楚忱一看到她就嫌棄:“走開啦,又拿這麼多東西來我麵前吃,小心炒了你!”

“彆呀,忱姐,其他地方沒位置了,不然我肯定不往你麵前湊。”小嘉苦著一張臉解釋,又自嘲地道:“我長得胖嘛,不多吃點不頂餓。”

楚忱拿筷子不用的那一頭敲她腦袋:“總說自己胖,你怎麼不學學我管理一下身材?虧你還是營養師。”

小嘉身為拿高薪的專業助理,是拿了營養師證的。

“嘻嘻,有些事情想想就好啦,做起來那麼難,我還是對自己好一點吧。”小助理嘿笑幾聲,看著她的臉發花癡:“話說,要我長得跟姐你似的,我彆說控製飲食了,就是不吃不喝也成啊。”

楚忱失笑,隻能放過她。

確實是累壞了,吃一頓早餐的時間裡,楚忱打了好幾個哈欠,連帶著小嘉也開始打起哈欠來,這種事情是會傳染的,不過顧良夜現在很精神,她定力又好,不至於被影響。

“顧老師今天有什麼安排嗎?”雖然困的連眼睛都要睜不開了,楚忱還是強打起精神跟顧良夜說話。

顧良夜想了想:“好像沒有,說不定會去片場走一走吧。”

“那咱們什麼時候開始呢?”

這是在說學鋼琴的事情,顧良夜思索片刻,跟她道:“你拍夜場拍的多嗎?”

“不多呀,夜場那麼麻煩,一般也不會安排多少場,除非一直ng斷了進度。”楚忱看向小嘉:“最近我還安排有夜場嗎?”

小嘉翻出工作筆記:“好像沒有了,哦,下周三有一場。”

今天才周一呢。

顧良夜心裡有數了,便跟楚忱道:“那你要是方便的話,每天晚上來練三個小時吧。”她說著,想到三個小時對楚忱這種大忙人來說可能久了點,又改口道:“或者兩個小時吧。”

兩個小時,不能再少了。這麼一點點的練習時間,如果真是她的學生,肯定是不合格的。

兩個小時怎麼夠?楚忱忙道:“還是三個小時吧。其實再久一點也沒關係的。”

她的反應反而提醒了顧良夜,顧良夜深深看她一眼,不僅沒有答應她,還咬死了時間:“還是兩個小時吧,其他的時候,我也好寫一寫曲子。”

她看著好說話,但是一旦做出決定,是很難讓她更改的。

楚忱心中大為失落,但是想到每天還是有兩個小時的,又高興起來,這時顧良夜已經吃好了,跟她們打了個招呼先走了。她走之後,楚忱吃飯的速度明顯加快了起來,不久也回房了。

卸妝,洗澡,睡覺。

唔......床有點硬。

隻穿了一條薄薄睡裙躺在床上的女人不舒服地翻來翻去,一雙長腿好似無處安放,折騰半晌才入睡。

這一睡就是一個上午。

睡的最舒服的時候,手機響起來了,楚忱閉著眼睛在床上摸來摸去,摸到了手機就按下,迷迷糊糊地“喂”了一聲。

女人初醒的聲音沙啞而性感,簡簡單單的一聲“喂”都很挑逗人。顏瑜在那邊沉默了一瞬,說了句:“小忱,是我。”

楚忱睜開眼來,聲音仍然有些沙:“阿瑜姐啊。”她拍了拍腦袋,是了,忘了阿瑜姐了。

“抱歉啊,我拍大夜後太困就睡著了。姐你彆生氣呀。”

她軟軟地撒嬌。顏瑜忍不住笑了:“誰會舍得跟你這個小妖精生氣?還困嗎?困就先去睡覺吧。”

楚忱打了個哈欠:“不困了,也該起來了。”

她爬起來,赤腳踩到地上,好一會兒才找到鞋子套進去。柔軟的頭發睡的亂糟糟的,她還抓了抓,就顯得更亂了,卻又有股淩亂的美感。她順手拉開了窗簾,金色的陽光傾瀉下來,照在她身上,連頭發絲兒都是金色的,使她看起來像個美好的天使。

“那就說說阿夜的事情唄。說吧,怎麼把人拐過去的?”

顏瑜看起來是真的感興趣,不知道等了多久了。楚忱輕笑一聲:“阿瑜姐你怎麼看著比我還著急?”

“一個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一個是我的小妹妹,我能不多看著點嗎?”顏瑜也在那邊笑。

楚忱幾乎可以想象得出來那個**的女人爽朗地笑著的樣子。

是個很好的朋友呢。

她這樣想著,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

“是這樣的,我不是在拍新戲嗎?飾演一個鋼琴少女,沒有用手替,彈鋼琴的戲就要自己上。我隻會一點鋼琴嘛,肯定要找老師,方導說這個包在他身上,結果很驚喜的,他給我找的鋼琴老師就是姐姐。”

是的,驚喜。

她終於可以坦坦蕩蕩地說出這個詞。

顏瑜是極少知道她和顧良夜的事情的人之一,也是她唯一可以傾述的對象,不管她之前接觸顏瑜是抱著什麼目的,到了現在,顏瑜把她當妹妹,她也真心把顏瑜當阿姐,她也隻有在跟顏瑜聊天時,才敢露出一點點對顧良夜的愛戀。

“這可真巧。”

“誰說不是呢?阿瑜姐,你說,是不是因為老天看我等了這麼多年,終於開始可憐我了?這樣的好事,我之前從來沒想過會發生的。”

楚忱看著窗外的陽光,心情也如天空一般明朗起來。

“早該這樣的。”顏瑜聽著卻有些心酸,這孩子確實是苦了太久了。她安慰楚忱道:“好事會一件一件來的,項鏈的事情也是,教鋼琴的事情也是。”

“好事會一件一件來的?”楚忱喃喃地重複一句,忽而道:“阿瑜姐,你說......姐姐會不會再想起我啊?”

“小忱......”

“我知道,我知道她忘記了嘛。那種病......她能活著就好了,我一開始跟自己說,她隻要回來就好了,不過是重新開始。但是......有時候,我還是會忽然冒出一點希望,她會不會有想起來的那天呢?”

楚忱聲音還是平靜,她定定看著天空,忽然地拿手背粗暴地蹭了蹭眼睛。

那頭,顏瑜的聲音遠遠地傳過來。

“醫生說那是後遺症,你也知道的,涉及到大腦,即使是現在的科技也有很多突破不到的地方,他們也沒有研究出來為什麼阿夜會失憶,更找不到讓她恢複記憶的辦法。”雖然於心不忍,但是顏瑜還是要戳破楚忱的幻想。她沒有告訴楚忱的一點是,顧家所請的那些醫生其實也沒有在這件事情上花費過多的精力,畢竟......大概隻有楚忱和曾經的那個顧良夜,才會希望顧良夜把一切都想起來。

“果然還是奢望嗎?”

女人的聲音傳過來,聽著明明很是平靜,卻更讓人難受。顏瑜吸了吸鼻子:“如果……我是說如果……她一直記不起來呢?”

“我記得。”

楚忱輕輕地說道。

“小忱......”

“她忘了,可是我記得。”

楚忱固執地重複了一遍。

顏瑜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顯得平靜:“說說開心的事情吧,小忱。”

“開心的事?”

“比如你們以前的那些事情。你總也不肯跟我說,說是不想回憶,現在她回來了,我想……也許你會願意說了。你們是怎麼開始的呀?”

又是這個問題。一個顏瑜,一個張悅涵,她們好像總愛打聽她跟顧良夜的事情。

楚忱蜷坐在沙發上,□□的小腳踩在邊緣,粉嫩的十個腳趾頭在陽光下映出一種澄透的紅,她回憶了一下,紅著臉開口:“那種事情......怎麼好說?”

她們第一次見麵就上床了啊。

“說說嘛。我一直好奇的緊。”

楚忱想了想:“好吧......”她儘量選能說的說。

“我們第一次見麵,她一個人走在街上,遇到了點麻煩,我幫她擺平了......我咬了她一口......後來我跑了,沒多久就後悔了,但是我回去找她的時候,她已經離開了......不行,阿瑜姐,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安靜的午後,女人微沙的嗓音仿佛近在耳邊,述說了一點過去的事情,又忽然停下,留下神秘的懸念。

那天的後來,怎麼樣了呢?

那天楚忱回到了宿舍。

回到宿舍,楚忱馬上去洗澡,先前兵荒馬亂的,並沒有察覺到有什麼不對,這次一脫衣服,她才發現自己小內的觸感有些不一樣,摸著也太輕薄舒服了,她一個激靈,低頭看了一眼,而後整個人都僵住了!

紫、紫色的?

她她她的明明是白色的。

臉色一下子爆紅,楚忱嚇得差點將那輕薄的布料丟出去,可是它也不能就這樣被丟在浴室的地板上呀,宿舍又不隻是有楚忱一個人住,而且......就算是楚忱一個人住,難道她就能把這種東西亂丟嗎?楚忱大腦當機了一瞬,動作僵硬地將它扔到籃子裡,又拿自己的製服將它蓋住,仿佛掩埋炸彈。

然後洗澡的時候也忘了調熱水,凍的楚忱一個激靈,冰冷又激發了疼痛,楚忱隻覺得很多地方都很酸痛,像是在訓練室裡經曆過S級高強度訓練一般。她忍著疼將自己洗乾淨,白嫩的皮膚被搓紅,顯出玫瑰般的嬌豔來。

可惡,那個壞女人。

她小聲地罵道。

雖然是她先動的手,可是也沒必要這麼折騰人吧?可惡。

嘴上說著可惡,可是,年輕女學生的臉又悄悄地紅了。

洗完澡便要洗衣服,宿舍裡沒有洗衣機,走廊儘頭的公共浴室倒是有,但是要收費,而且也不太乾淨,楚忱一直都是自己手洗的。對於某件混入其中的布料,她是洗也不是丟也不是,後來還是強忍著羞澀洗乾淨了,和其他衣服一起掛在架子上,因為心虛的緣故,總擔心會被人發現,但是其實也沒人會盯著同學的衣物看吧?

在房間裡噴過清潔劑,將自己帶進宿舍的信息素全部清理乾淨,做完這一切,走廊便陸續傳來了腳步聲,嬉笑打鬨聲,不多時,宿舍的門開了,一道人影飛速地衝進來,掛在了正拿著吹風機吹頭發的楚忱背上。

楚忱本就腿軟,被這樣一壓幾乎跪倒下去,即使強行撐住了,雙腿也在打戰,她急忙將吹風機丟開,把人從身上扒下來:“彆鬨了小涵,我頭疼著呢。”

這個一見麵就往楚忱身上跳的女孩子是她舍友張悅涵,平時和她感情好,打鬨慣了,被她一推還有些不適應,但是很快就被她脖頸的紅痕吸引了注意力,眼神暗淡了一瞬,又佯裝不經意地開口:“老實交代!昨兒你去哪了?一晚上不見人,還要我幫你打掩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