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蕭。”
君玉皛失神了半晌才喃喃出聲。
他神情傷心難耐。
安靜不語的旁人心想這次矛盾肯定不能善了了。
但凡江湖行走的人都知道玉蟬書院少君隨身攜帶一支玉簫,已經成了他標誌性一樣器物。
這種標誌性的器物一般都對主人有非一般的意義。
‘白玉台’乃君玉皛的地盤,在主人公的地盤上損人心愛之物。
大廳裡的小二們都停下手裡的活計,無形中封鎖了所有讓人離開的路口。
“你又不吹。”
眾人沒抬眼去看,聽這聲音出於那桌上自稱伽螢的女子。
君玉皛彎身把地上斷掉的那一節玉簫撿回手心,垂眸委屈不語。
伽螢望過去,“下次賠你個新的。”
君玉皛掀起眼睫,矜持問道:“你親手做的?”
伽螢似笑非笑。
君玉皛依舊瞧著她不放。
論厚臉皮的功底,伽螢自認比不上一個寫彩虹屁寫成本能的奇人。
“我親製的話就不挑材料了。”伽螢道。
君玉皛臉上的難過如煙散去,雲開見月明,“禮輕情意重。”
‘情意’一詞從他嘴裡說出來,配合那彎彎笑眼,氣氛又八卦味十足。
“蕭。”簡潔低沉的嗓音劃破一切曖昧。
伽藍向君玉皛伸手。
君玉皛望向他,這回很直接把玉簫丟過去。
擺明了即將有他人親手製作的情物後,損壞的這一支就不香了。
什麼陪伴多年有特殊意義的玉簫傳言,在君玉皛這一舉動下不攻自破。
破損玉簫在伽藍手裡,就見他把兩截玉簫切口合上,不知道他怎麼做的,兩秒後切口愈合。
伽藍將看起來已經完好無損的玉簫擱在桌上,側首對伽螢道:“不用還了。”
伽螢詫異的眨了下眼睛,怎麼做到的?
伽藍輕笑,“晚點和你說。”
君玉皛把桌上玉簫撿在手裡細細查看,發現真的愈合得看不見任何切口。
玉簫在指間熟練的翻轉,君玉皛瞧向伽藍的眼裡閃過異彩。
“這裡太吵了,我們去樓上雅間細聊如何?”
他問這話時,目光轉到伽螢臉上,主要征求答案的是伽螢,也知道做主的是伽螢。
伽螢:“好。”
由君玉皛做主帶路,伽螢和伽藍起身跟上。
直到三人的身影消失在樓梯轉角處,安靜無聲的大廳才恢複聲量。
“玉蟬少君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擅長睜眼說瞎話。”
他們都安靜成這樣了,他到底怎麼說得出‘這裡太吵’的言論。
“客人這話若是叫少君聽見,客人可知少君會回什麼?”秀美的女小二來到這桌添酒,笑著接話。
這桌客人興致勃勃問:“哦?回什麼?”
女小二笑道:“大概是回,爾等的呼吸吵到本少君了。”
“哈!”一陣笑聲。
在白玉台調侃玉蟬少君並不是出格的事,有關玉蟬少君的底線在哪,玉蟬少君專門出了本自傳,在裡麵寫得清清楚楚,其中就包括無所謂大家如何評價他,收集世人對自身的評價也是他的樂趣之一。
笑聲中又聽一人揚聲問:“我來時不是說樓上雅間滿了,少君怎麼還領人上去?”
女小二應道:“各位客人有所不知,自幾日前少君親自下令包下了白玉台的所有雅間。”
因此任誰來都說雅間滿了,除了少君本人親臨之外,誰也不能上去隱蔽的雅間,隻能坐在這無法遮掩的大廳中。
“少君這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