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君玉皛提醒,伽螢往雅間牆上做裝飾的掛畫望去。
這一看真叫她看出點熟悉感,視線掃到落款處。
屬於作者的朱紅刻印——伽螢。
“……”
君玉皛品了口茶,盯著伽螢的臉色,“想起來了?”
“想起來了。”伽螢歎道。
“嗯。”君玉皛抬了抬下顎,意思她可以解釋了。
伽螢反倒想起另一件事,“玉蟬書院曾找到我這個身份。”
君玉皛很直接,“我覺得這畫作主人畫風有趣,有種特彆的靈氣,想與對方合作,讓她給我的作品畫配圖。”
“你找人的方式就是鬨得謠言漫天下。”伽螢道。
君玉皛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讓天下人幫我找一個從未見過的人,最是快速不過了。不過自那之後,伽螢本來就少的畫作就更少流傳出來,近乎沒有。我就察覺到,她不是出事了,就是有意在躲我。”
“不是躲你,是嫌煩人。”伽螢道。
君玉皛越發幽怨,“你就是這樣對摯友的?就算不願意,跟我說一聲也好,我還能逼你不成。”
伽螢瞥來,“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君玉皛:“什麼。”
伽螢:“我用伽螢這個身份流傳出去畫作時,還不認識你玉蟬少君。”
君玉皛張了張嘴。
巫漠少主和玉蟬少君相識於天池盛會,那會兒的伽螢十六歲,從那之後她流傳在外的作品都是以巫燭為名。
伽螢記不太清楚她具體是從什麼時候停用‘伽螢’這個刻章的,反正是十六歲之前,又或者更早一些。
之所以會有‘伽螢’為名的刻章作品,是那時她私心不願意丟棄自己原本的名字。那些作品大多都是她回憶曾經,以及靜心緩解身魂不合症狀所作。
從巫漠大獄流傳到外界,多少也有些她的私心。
那會兒她想自己原本的名字不能用在巫漠大獄,那用在外麵好了,至少讓人知道有伽螢這個人。她還想,這個異世大陸會不會還有和自己一樣出處的人,會不會認出她的畫風。
現在再想起才發現那會兒自己的脆弱,而玉蟬書院弄得人儘皆知的尋找,還傳出許多版本的緋聞時,伽螢正好在進軍少主之位,未免麻煩又忙得很,就把那個刻章收進箱底再沒用過。
“我也想起來,難怪我第一次見你就知道你是個麻煩。”伽螢笑道。
君玉皛和她輕鬆的心情相反,鬱悶道:“所以天池盛會你找你交朋友,你避我如蛇蠍。”
伽螢:“哪個蛇蠍長你這樣。”
“你倒比以前會說話了。”君玉皛勾唇,一哄就好。
一直沒說話的伽藍拿起茶壺,給伽螢添上。
君玉皛反應過來,摯友的改變必和她最近身邊的人身邊的事有關,再聯係上這位摯友自稱是伴侶的男子……
“伽兄還真是無時無刻不在宣示主權。”換成彆的人就算看出伽藍行為彆有用心也未必直講出來,君玉皛不一樣,他什麼都敢說。什麼都敢寫。
伽藍淡然承認,“小螢說話一向好聽。”
你不如直說她隻對你說話句句好聽,旁人能得一句都得受寵若驚。君玉皛轉看伽螢,放下手中玉簫,神情更多正經,“我自得到傳信就知道是你,連夜趕來這裡,命令白玉台封鎖雅間,就為來此客人都在大廳路麵,但凡你來了,我必能認出來了。”
伽藍多看了君玉皛兩眼,無愧被小螢親口承認的朋友。
伽螢道:“謝謝。”
“你我之間不必如此,隻是你身體到底怎麼回事。”君玉皛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