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085(1 / 2)

托尼攬著一位紅發女郎跌跌撞撞地從酒吧裡走出來。

他們看起來很親密地打鬨著,貝果夏遲疑該不該湊過去當這個電燈泡。

紅發女郎突然瞅見他,開心地招呼道:“原來你在這兒!”

“我們認識?”貝果夏很茫然。

紅發女郎擺擺手,褪去身上的偽裝,“她”變成了一個穿著西裝的長發男人。

是惡魔克魯利。

托尼冷不丁看見他的變化,嚇得一身冷汗,酒意也退去一些。

他猛地鬆開手,踉蹌著後退幾步:“什麼鬼!”

“是啊,經常會發生這種事。”

克魯利淡定地說,仿佛給托尼造成的心理陰影和他的所作所為毫無關係,“突然你的女伴就變成男人。”

“這事絕不能‘經常發生’!”托尼用力揮著手,情緒激動地說。

“你相信就行。”

克魯利說著,從口袋裡掏出墨鏡戴上,裝作小聲,其實聲音一點也不小地對貝果夏說,“很多惡魔白天是男人,晚上會變成女人去酒吧約男人。”

“我要吐了。”托尼搖搖晃晃地說。

他的心靈受到重創,隻能慢吞吞地晃到另一旁,扶著電線杆。

貝果夏看著托尼的背影,問:“他不會真的出事吧?”

“讓他在那裡吹吹風清醒一下,”克魯利滿不在意地說,“聊聊你。你比我預計中複活得要快,耶穌複活都花了七天。”

他這麼一說,貝果夏反應過來:“我在地獄裡呆著的這段時間,在這裡是多少天?”

“三天吧。”克魯利隨意地說。

其實他根本不關心日期,惡魔的壽命很長的。

“呃,這三天沒有人找我嗎?”貝果夏問。

克魯利的臉上露出一瞬間的尷尬:“你又不是真的死了,沒必要讓彆人太擔心。”

“你說得有道理,”貝果夏點頭,追問道,“所以,是沒有?”

克魯利清了清嗓子,躲開他的視線:“我用適當的理由打發了他們。”

貝果夏的心中升起預感,用雅典娜的話來說就是,“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目前為止,他已經見識過天使,墮天使和上帝的不靠譜之處。

這些不靠譜,讓他深深懷疑地獄和天堂千百年來的較力,都是由於雙方的智商機處於一直欠費的階段。

現在,輪到惡魔開始他的表演了。

“你乾了什麼?”貝果夏問。

時間撥回他倒地氣絕身亡的那一刻。

“他一定是被你們氣死了。”克魯利端著杯子說,“誰要來第一個發言?”

“等等,”亞茲拉斐爾說。

他蹲下來,謹慎地察看貝果夏的狀態,將手指放在他的人中處感受鼻息,斷定:“他好像真的死了。”

查斯打了個寒噤,跌坐在椅子上,哀傷地說:“天呐,我居然一點兒也沒察覺到——他一定是太愛康斯坦丁,才回跟著一起殉情……”

“等一下!”

貝果夏打斷克魯利的回憶,捏著眉心,頭疼地說,“殉情?他是這麼說的?當著康斯坦丁那群能日天日地的前女友們的麵?”

這是什麼“撞見凶案現場還不小心撿起地上的地對空飛-彈發-射器同時被大批武裝特警包圍”的神級誤會。

“那是你的問題,”克魯利說,“反正我們決定順道連你的葬禮一起辦了,但是亞當突然說……”

“我看見了未來。”亞當翻著白眼說。

這個表情不是因為他對未來有意見,而是所有的靈媒在預感未來的時候都會翻白眼。

何況他還是撒旦的兒子,所以這個白眼翻得更是又白又圓,令人印象深刻。

“如果我們把貝果夏的死亡告訴他的朋友們,可能會引發嚴重的連鎖反應。”亞當的語氣中不失威脅,“甚至可能招致整個宇宙的毀滅。”

貝果夏嘀咕:“這種說法可算是讓我感到自己很重要的美妙滋味了。”

托尼鬼鬼祟祟地回來了。

聽到這裡,他評價:“一派胡言。”

克魯利接著說:“我們也這麼想的,可亞當說,‘蝴蝶扇動翅膀也可能導致一場風暴’。所以我們決定聽他的——畢竟他是老板的兒子,後台比較硬。”

為了能夠合理解釋貝果夏的“缺席”問題,克魯利和亞茲拉斐爾來到寵物店,決定給他的朋友們買隻替代品。

貝果夏質疑道:“寵物店?”

克魯利聳肩。

“我有什麼辦法,”他抱怨,“現在國家不是不許人口買賣麼。”

亞茲拉斐爾提議:“我覺得可以給他們買一隻猴子,看啊,這隻小猴子和人長得差不多。”

他抬起手,那驕傲地翹著尾巴的猴子鄭重地握了握他的手指。

“這猴子多少錢?”克魯利問店員。

“兩千五百美元,先生。”

“你瘋了嗎?”克魯利對亞茲拉斐爾抗議,“他本人都賣不出這個價!”

“給我一隻你們這裡最便宜的畜/生。”克魯利說。

兩小時後,他們抱著一隻貓找到康納。

“這是你的朋友,”

克魯利舉起雙手展示這齜牙咧嘴的毛球,繼續說,“我很抱歉,因為魔法的失誤害他變成一隻貓,但魔法消失,他會回來的。”

康納的回答是接過貓,並一拳將他打飛。

“好好照顧他。”克魯利一邊飛走,一邊大聲喊,“他遲早會恢複原型!”

……

貝果夏聽到這裡,忍不住問:“我以為你是惡魔,可你被打一拳就這麼飛走了?”

克魯利洋洋得意地說:“正因為我是惡魔,才能看出他身上有超人的力量,才不會像個愣頭青一樣撲過去——你問這個乾嘛?”

貝果夏老實回答:“看你是不是真的對‘被打一拳’這件事毫不在意。不在意的話,我也想打。”

這隻貓被擺在桌子上,它很不配合,不停地抓撓。

碰到人,它會抓皮膚,碰不到皮膚,它會抓空氣。

羅伊打開一盒罐頭,捏了一點肉泥,試圖跟它培養感情。

除了指尖上的牙印,他毫無收獲。

他不免抱怨道:“它真凶。”

“要是你的靈魂被關進貓的軀殼裡,你也凶。”傑森說。

接著,他問康納:“你真的確定他是本?”

“來找我的那個人確實會魔法。”康納說著,扯扯黑T。

黑T胸前的字母“S”,被變成了數字“8”。

在事實麵前,三個人暫時接受這個狀況。

“我們要養貓了。”

羅伊快活地說,並再次對著貓耳朵伸出沾滿肉泥的手指。

傑森拍拍康納的肩膀,說:

“沒彆的意思,我隻是想不通他為什麼是橘色的。”

沒人能想通,變成貓的“貝果夏”為什麼是橘色的。

羅伊猜測這顏色可能是黑色和黃色的混合。

康納猜測這可能是隨機變化。

傑森在一天之內喂了八次貓後,嚴重懷疑這就是貝果夏的隱藏屬性。

因為他的身體裡藏著一個橘貓的胃。

這就解釋了為什麼他每天夜裡都要突襲冰箱。

(“這是造謠。”貝果夏插-話道。)

卡爾通過手機視頻看到那隻橘貓。

“好好養他,我感覺他的毛不夠油光水滑。”他說。

“你覺得他是貝嗎?”康納問。

“我不懂貓語,所以聽不出來有什麼問題,”卡爾說。

他最近要不停地在監視下參加各種指控大會,忙得四腳朝天,“而且不在現場,我也沒那麼遺憾——我對貓毛過敏。”

橘貓剛來的時候,弱小,無助,骨瘦如柴,對所有人都充滿敵意。

他撓了偉大的軍-火-庫。

撓了讓黑幫聞風喪膽的紅頭罩。

還撓了惡魔都躲著走的超級小子。

然後被對方堅硬的皮膚繃斷趾骨和指甲。

在橘貓淒厲的嚎叫中,三個人手忙腳亂一通。

傑森騎著摩托車綁來了獸醫。

羅伊捧著毛巾清理血淋淋的貓爪。

康納買回一堆高價罐頭。

後來,橘貓又因為不知名的原因,多次在白天嚎叫。

傑森又綁來獸醫。

獸醫對此表示淡然,不再會像第一次那樣,和貓比誰的慘叫聲更高。

察看狀態後,他針對橘貓的慘叫行為開出治療方案:

“飼主切記:不要貓一叫,就投喂它高級罐頭,會讓它產生誤解”。

橘貓的“玩具”是斷手和鋼手。

自從兩隻手爬出來,被橘貓壓在肚子下麵開始,它們三就對這個遊戲樂此不疲。

兩隻手和一隻貓在地毯上旁若無人地玩“貓捉手”的遊戲。

羅伊看得憂心忡忡:“變成貓是不是降低了本的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