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第27章

秦玉紫再見到那些流氓閒漢的時候,人已經躲在了一個密不透風的小房子裡麵,聽著外麵自己的仆從,按照自己的安排,跟那幾個閒漢吩咐。

“......我們主子有的是錢,就是想買個高興,務必要讓流言四起,最好逼得那人離開濟南府,我們主子自然重重有賞。”

那幾個閒漢一聽有錢,很是高興,不過當頭的那個閒漢似是有些見識,問起來。

“聽說那是宮中的姑姑,萬一背後有人,還是那等厲害的,我們哥幾個可就要遭殃了!”

秦玉紫的人告訴他們,“前兩日那女官被綁架了一次,如今也沒聽到什麼捉拿的風聲,隻讓你們近她的身,弄些流言蜚語出來,怕什麼?”

那當頭的閒漢卻問,“那綁架的事我們有所耳聞,不知道是誰乾的,你們是什麼人?和那事兒有什麼關係麼?”

秦玉紫的人哼了一聲,“有什麼關係你們也不用問,拿錢辦事的規矩還不懂嗎?你們若是不成,也不用在此廢話!”

那些閒漢都想要錢,自也不再多說,當頭那個閒漢笑說隨便問問而已,“就算您家是永興伯府的人,咱們也管不著,請您家主子放心,咱們隻管拿錢辦事兒!”

秦玉紫的人又跟他們吩咐了一遍具體如何辦,那些人便拿了定金走了。

他們一走,秦玉紫便從後麵的小房間裡走了出來。

“姑姑放心,我聽這幾個人,已經將咱們同永興伯府的人,暗暗混為一談了!”

秦玉紫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就算萬一事發,矛頭也對不到她頭上來,還是讓小夏氏背鍋比較好。--

若是沒有事發,程玉酌被這幾個閒漢騷擾一番,那些渾呀黃呀的話一傳,她在濟南府的名聲就不要想要了。

不論什麼樣的人家都不會娶這樣的女人,她也隻有離開濟南這一條路了。

秦玉紫想到這裡,心情舒暢,回家路上又去繡坊裡買了些真絲彩線。

昨日細看嫁衣,發現還有幾處不妥的地方,必得細細修補起來。

她的大婚,一分一毫都不能差錯。

*

程家。

程玉酌總覺得從萬壽平安宮回來之後,趙凜的心情糟糕了不少。

他不在閒暇時間坐在竹林下麵看書,或者偶爾逗逗靜靜,又或者同自己閒聊兩句,隻是大多留在房裡。成彭馮效他們進出傳話,甚是忙碌。

小院莫名籠上一層低壓,程玉酌教刑春和桐桐母女兩人認字,也順勢挪到了後罩房。

沒有了平日裡的祥和悠然氣氛,趙凜更覺煩躁不已。

他到底在煩躁什麼?

就好像五年前,他從皇後娘娘宮裡回去,將宮裡所有可能侍寢的宮女查了一遍,卻一無所獲時的感覺。--

趙凜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甚至懷疑任

太醫的藥有副作用,讓成彭去把任太醫找來問個清楚。

程玉酌這邊,卻得了程姝的消息,正巧和成彭一同出了門去。

成彭出了院子沒走幾步,就感覺有些不對勁,好像有人跟蹤一般,他回頭看了幾眼,隻見路上有幾個閒漢。

路上有閒漢也是常事,不過成彭怕程玉酌再出了差錯,便親自送她去了程姝的小脂粉鋪子,又提醒程玉酌回去路上找人陪同,一定要小心。

他向來有很多很多疑惑,是個疑心重的人,不過程玉酌還是聽了他的話,同他道謝。

“成侍衛放心吧,我定然小心。”

成彭一走,程玉酌便見到了程姝手下的人。

是個黑瘦的男子,三十多歲的模樣,脂粉鋪子的掌櫃告訴她,這是一直替程姝尋弟弟程獲的南北貨郎。

程玉酌卻看住了此人,“薛遠?”

那薛遠一怔,再看程玉酌,大驚失色,撲通一下跪了下去。

“大小姐?!”

程玉酌多少年都沒有再聽人叫過她大小姐。

聽到這個聲音,再一次看到從前父親的隨從薛遠,程玉酌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薛遠卻眼淚都落了下來。

“小人當年偷偷離開舅老爺家,一路往濟南尋到二小姐,可惜已經晚了,二小姐已經入了奴籍,賣進了永興伯家中。幸而二小姐聰慧,隻是二小姐也身不由己,隻能托小人去尋大小姐和少爺,小人便扮成南北貨郎,一路尋找......”

他說著,朝著程玉酌砰砰叩頭,“小人蠢笨,沒有找到大小姐,沒想到大小姐竟然先尋到二小姐!大小姐可安好?隻要小姐和少爺安好,小人就對得起老爺當年救命之恩了!”

程玉酌沒忍住,眼淚落了下來。

“我安好,這些年一直在宮中,如今已經出了宮了。”

程玉酌連忙將薛遠扶了起來。

她原本以為從前程家的奴仆,早就被她舅父處置乾淨。

卻沒想到薛遠竟然逃了出來,還當先找到了程姝!

薛遠是她父親中了進士去上任時,在路邊撿來的孤兒。雖說一直做著程家的仆從,可父親對他頗多提點,教他讀書識字,薛遠那時長得白淨,隻是如今,已經黑瘦到幾乎沒有從前的樣子。

做南北貨郎一直尋找他們姐弟,薛遠也很難吧!

程玉酌拉了他坐下問話,“你這些年都去到了何處,眼下又是從哪

裡來的?可有阿獲的消息?”

薛遠一聽程玉酌的問話,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程玉酌嚇了一跳,聽他道:

“大小姐,小的見到少爺了!”

程玉酌驚詫,“你見到阿獲了?他如今在哪?!什麼情形?!”

程玉酌也不免著急了起來,薛遠卻連連搖頭。

“小的隻是在路邊瞧見了一眼,那麵貌與少爺有七八分相像!小的這些年也遇見過不少這樣的人,可那

些都不是少爺,但此人卻和少爺有一樣的習慣動作!”

程玉酌心下一緊,“你說他在馬兒身上畫三個圈嗎?!”

“正是!正是!”

程玉酌不禁捂了嘴,眼淚不住流了下來。

是阿獲,他從小最喜歡馬,每次騎馬之前,都要安撫馬兒一番。

他所謂的安撫,就是馬兒身上畫三個圈。

他說那樣,馬兒會舒服一些......

“你跟阿獲說上話了嗎?”程玉酌認定,那就是自己的弟弟。

隻是薛遠還是搖頭,“那人同少爺麵相還有幾分差異,小的不太能確信,而且此人錦緞裘袍,身邊儘是隨從,小的近身不得,隻能遠看著他打馬走了,連身份都沒打聽出來。”

程玉酌想到了自己和程姝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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