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2 / 2)

她感受到那強而有力的心跳。

“阿嫻,這一次,你聽到我的心意了嗎?”

程玉酌想,她肯定不能說沒聽到,那這個人隻怕要像炮竹一樣爆了!

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可她卻聽見自己的心越

跳越快,臉也燙到好像用熱毛巾捂了一樣。

她有一點點變化,趙凜就能瞧得出來。

更不要說她沒有否認,臉已經紅得如榴花一般。

趙凜沒忍住,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程玉酌驚呼,連忙扶住了他的肩膀。

趙凜高高翹起了嘴角,“你這般樣子,總不能是騙人!”

他說著,不忘眼神提醒她,“若是再敢騙我,你就等著吧!”

...

...

月光下,石橋上的人時而低語時而驚呼,馬兒在河邊柳下轉著圈吃草。

遠處的馮效大鬆了口氣。

“太子爺這心裡真是順了。”他嘀咕著。

一旁的成彭連連點頭,“隻盼程姑姑日後能多順著太子爺一些,我一天三炷香求菩薩都行!”

馮效不知道成彭這個願望能不能成真,畢竟程姑姑以柔克剛,太有一套了。

他問向傳信的人,“李敢叫回來了嗎?”

話音一落,李敢就出現在了視野裡。

拿著令牌要去衛所調兵封城的李敢,剛到衛所門口就被叫了回來,當下滿頭大汗。

成彭扔了個帕子給他,“擦擦汗,水洗似得!”

李敢一邊擦汗,一邊喘氣。

“那位姑姑安然了?!”

馮效示意他看橋上,李敢瞧了一眼就不好意思看了,捂了眼。

李敢拉著成彭和馮效,“你們跟我說說這位姑姑的脾性唄!你們暗衛知道的最多了!”

李敢隻是個被臨時拉來的明衛,他完全不知道程玉酌的情況。

然而馮效和成彭都告訴他,“不需要知道,隻需要敬著就行了!”

馮效又想起另外一句。

“對了,你可小心彆說漏嘴,程姑姑可不知道眼前的就是太子爺!她還以為是太子爺的替身呢!”

“啊?!”李敢震驚了。

成彭拍拍他的肩膀,“兄弟,雖然你是明衛,但這幾日也要做暗衛了。做暗衛呢,最重要的就是嘴巴緊!不然......”

李敢趕緊把嘴巴緊緊地閉了起來。

*

亳州不遠處的一座精致院落。

程玉酌聽說今晚在此落腳,才想起了自己客棧裡的東西。

她問成彭,“咱們客棧裡的行李怎麼辦?”

成彭連忙道,“已經幫姑姑拿回來了,在姑姑廂房裡。”

程玉酌連忙謝了他。

成彭不用她謝,隻要她彆再一言不合就把太子爺搞爆炸就行。

趙凜在房中同馮效和李敢說了幾句話,程玉酌收拾了一下東西,成彭就過來請了她。

“姑姑,百戶那邊請你過去。”

程玉酌隻好把手裡的東西放下,走到趙凜門前的時候,正好同剛出了門的馮效和李敢遇上。

馮效同程玉酌熟絡了,兩人簡單地點了個頭算是行禮。

可對李

敢來說,程玉酌的大名一路上如雷貫耳,而他又被警告不能亂說話,當下迎麵見到了程玉酌,十二分地緊張。

他不知道怎麼行禮才好,連忙正兒八經鞠了個躬,“姑姑安好!”

程玉酌被他嚇了一跳,也趕緊正經矮身回了禮,“李侍衛安好。”

李敢哪裡想到她竟然跟自己正經回禮,慌亂了,連忙又鞠了一躬回去。

“姑姑安好就好!”

程玉酌傻了眼,隻好又正經回了

他這一禮,“李侍衛不必客氣。”

可李敢不是客氣,他隻是不敢受程玉酌的禮!

這位程姑姑在太子爺心裡這樣的分量,他怎麼敢受她的禮啊!

李敢緊張的都不敢直起身了,躬著身子還要跟程玉酌行禮。

他這樣,程玉酌也不好起身了。

馮效和成彭也被李敢弄暈了,兩人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

小棉子端了茶盤走過來,見到這匪夷所思的場景,也愣了一下。

小棉子隻是覺得這場景異常熟悉,一不留神就說了出來。

“為何見麵行禮,弄得像拜天地一樣?”

這話一出,李敢立刻僵住了。

馮效和成彭想笑沒來得及,突然有人推門從房中走了出來。

隻看他那神色,也曉得是聽見了小棉子的話。

小棉子拔了自己舌頭的心都有了!

而李敢更是嚇到了,再見太子爺的眼神淩厲地好像要把他刮了,差點就跪了下去。

幸虧他想起來不能在程姑姑麵前,露了太子爺的身份,這才急急把膝蓋收了回去!

程玉酌瞧見了趙凜,瞧見了李敢的緊張,更瞧出了這一刻的暗潮湧動。

她微微皺了眉。

馮效見狀連忙把李敢拉走了。

小棉子也迅速活了過來,“煮了安神茶,姑姑喝些好休息。”

這茬終於被揭了過去。

程玉酌跟著趙凜進了屋子,小棉子上了茶就退了下去。

程玉酌見他隻盯著自己看,看得她不自在,“有什麼事?”

趙凜瞧著她笑,“沒什麼事,就是看看你。”

程玉酌見他說話越發沒有顧忌,想說什麼就說什麼,而且做事也是,隨隨便便,反正馮效他們替他收場。

做替身竟然有這麼大的權利嗎?

她的阿獲怎麼處處受轄製?

果然是因為太子爺過於仁慈......

“在想什麼?”

趙凜出口打斷了她的思索,程玉酌看過去,見他挺直的鼻梁在燭光下映出大片陰影。

若是不刻意想,她不會時時將他同太子的影子交錯在一起,可若是加入一些猜測,那身影重合得毫無差錯,太過吻合。

程玉酌分辨不清。

她說沒什麼,“這麼晚了,不睡嗎?你很累了吧?”

趙凜聽到她的關心,翹起了嘴角。

“你先睡吧,我還有些事,要出去一趟,不知何時能回。”他囑咐她,“你今日也夠辛苦了,我讓小棉子給你燒了水,泡一會鬆快鬆快。”

他說著,起了身。

程玉酌這才瞧見他穿了夜行衣,果然是要出門的樣子。

隻是不知道這麼晚了,又去什麼地方?會不會和襄王戚家和鎮國公的事情有關?

她思索著,微微蹙眉,趙凜瞧見了,伸手按住了她的眉心。

“莫要想了,

沒什麼大事,你隻要好生生的,我就放心了,喝了安神茶,快回去歇了吧。”

他說完,馮效的腳步聲出現了門外。

程玉酌曉得他要走了,連忙點了頭,“我曉得了。”

趙凜見她乖順,特特歪了頭問她,“果真?莫要騙我。”

程玉酌無奈看他一眼。

趙凜笑了起來,自言自語,“看來是真的。”

他說著,安心地點了頭,最後出門的時候,不忘補了一句。

“等我明日回來。”

程玉酌輕輕“嗯”了一聲,送了他兩步,就被他攆回來。

身著夜行衣的男人跨上馬背,迅速消失在了黑夜中。

夜風有一絲微涼,程玉酌看著他消失得方向搓了搓手臂。

她總覺得是自己多想了,如果他是太子,這一切不是太過匪夷所思了嗎?

她搖著頭往回走,聞到了夜風裡有結香的香味。

程玉酌不由多走了幾步,在拐角處發現了兩株正在開放的結香。

這是喜結連枝的花兒,程玉酌此時見到,有種彆樣的感覺。

仿佛有絲絲的甜混著花香在空氣中蔓延。

又是一陣夜風吹來,空氣中的花香不散,可她卻聽見了兩人低聲卻急切的話語。

成彭的聲音傳過來,“你也不是第一天當侍衛了,激動個什麼?!”

另一人卻哭著腔,“我不是第一天當侍衛,可是第一天當暗衛啊!”

竟然是李敢的聲音。

程玉酌不知為何,沒有走開,接下來,聽到了李敢問成彭的聲音。

“小彭哥,你說太子爺會不會殺了我?!”

程玉酌一愣。

成彭說了什麼她沒聽見清,卻清清楚楚地聽到了李敢的聲音。

“太子爺方才看我的眼神......我覺得要不是程姑姑在,太子爺當場就要把我淩遲了!幸虧我站住了,不然腿一軟跪在了太子爺麵前,程姑姑不就知道了......”

李敢還在馮效麵前哭訴著。

程玉酌卻僵在了結香花前。

一瞬的寂靜之後,她腦中像是有無數氣泡爆裂開來。

她腦中轟轟作響,連日以來的所有聲音翻湧了出來,好像是狂風天的海浪,翻湧著,咆哮著,向程玉酌襲來——

“要不是程姑姑在,太子爺當場就要把我淩遲了!”

“太子爺總要給百戶配備人手不是麼?百戶不放心姑姑,所以就......”

“我讓小棉子給你燒了水,泡一會吧。”

“秦司衣,闖進來所為何事?孤可不曾宣你。”

“奴婢......再也不敢對程司珍不敬了!”

“孤已經聽說你的不易,你若有什麼難處,隻管同孤說來。”

“莫要動了,再動船就要翻了!”

“等我明日回來。”

......

一切喧囂揚至最高處,又全都歸於了寂靜。

寂靜中,程玉酌好像聽見了五年前的那句話。

“你已經儘人事,該聽天命了!”

程玉酌腳下一晃,險些倒在了地上。

月光靜靜地照著一花一木,一切仿佛同五年前的那一夜重合在了一起。

程玉酌耳中那句話反複回響,她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回走著,越走越心慌,越走越淩亂。

夜風吹起她的裙角。

程玉酌終於走不下去了,跌在了廊下的石階上。

</>作者有話要說:太子:怎麼突然點涼?唉?我的羊皮小馬甲呢?

今天放了一點甜,明天就......

今日大章,接下來幾天都是【大章】~

晚安,明晚9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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