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64章(1 / 2)

“我也不曉得自己為何會對她那般執意,或許是當時太年輕,也許是得不到的執念總讓人魂牽夢繞吧。”

趙凜指尖去勾程玉酌的指尖。

“阿嫻,其實我之前會把你認成是她,這是我的不是,可現在我不會了,她已是匆匆過客,而你是我心中所愛。”

程玉酌心跳一下比一下跳得快。

他把自己的心事說的那般清楚,自己要不要也告訴他真相。

程玉酌猶豫了,可又不明白告訴他是為了什麼。

若是為了同等的坦誠,她應該說出,可說出口他會不會太過

程玉酌在腦中思索著,聽見他想起之前的事笑著說起來。

“阿嫻,你不曉得我有多次都把你認成她,說實話,我隻模糊記得她眉目模樣,確實同你有幾分相像,可我在旁人身上並沒有錯認過,阿嫻,你說這怪不怪?是不是我那時總希望你就是她、她就是你的緣故?”

程玉酌咽了口吐沫,在趙凜的目光下,幾乎就要將答案說了出來。

可話到了舌尖的那一瞬,趙凜又開了口,他沒有再說那人,隻說起了日後的事。

“你隨我回宮,我不會委屈你,隻是宮裡諸事繁雜,我還已同魏家定親這事,少不得要折騰一番,你能等等我嗎?”

他這話暗指的意思,嚇得程玉酌心頭一跳。

她舌尖上的坦白頓了一頓。

程玉酌也曾想過,自己同他這般,日後總歸還是要歸入他後宮,也許是才人,或者是彆的。

畢竟她身份不高,父母雙亡,又是宮女出身,續弦給歸寧侯韓平宇都有些勉強,就不要說在此之上的男人了,畢竟世道如此。

況且她一直以為,自己當一個人安靜度過此生,隻是沒想到會遇上他。

可他每每流露出的意思,讓程玉酌心驚不已!

他提到魏家,是要同太子妃解除婚約,然後立

程玉酌簡直不敢往下想!

程玉酌心下砰砰跳。

太子已經定親魏氏,那是皇後娘娘苦苦求來的未來國母,是經過文武百官一致論證過得這親事,這怎麼能變?

!可程玉酌去看趙凜的眼神,他眼神中的堅定和期許令她心驚肉跳。

她仿佛看到了高不可攀的嶙峋高山,一時望而卻步。

程玉酌方才要告知趙凜的事情,在舌尖打轉一番,到底還是被她咽下喉嚨。

一旦說出,可能會令他更加堅定地去掀起一場疾風暴雨。

可他明明剛剛得了百姓的愛戴和百官的認可

程玉酌低下頭不去看趙凜。

“太子爺,我的事不是什麼大事,太子爺還是以江山社稷為重,此番回宮,下到文武百官,上至皇上皇後,對太子爺定然變了態度,太子爺應多把心思放到這些事上麵。”

她這般說,趙凜愣了愣,暗暗歎氣。

他是慣來知道她本分持重從不亂想的,他沒敢明說,就是怕嚇到了她。

可是還是被她察覺又速速回避了。

趙凜無話可說,隻能將她的手攥得更緊了。

世上有千般陰差陽錯,能遇到已經是天賜的機緣,就算為難也不能放過,不然沒入人海,隻能蹉跎了一生。

有燕子在茅亭下築巢,兩人的聲音繞到了銜枝前來的燕子。

程玉酌瞧著燕子警惕的打量,轉了身。

“還是不要擾亂燕兒的事了,回去吧。”

她轉身要走,趙凜從後麵抱住了她單薄的身子。

“對我有些信心,對你自己也有些信心吧,阿嫻。”

因著襄王謀逆的事情,太子南巡被皇上叫停了。

如今南巡大駕剛到山東與南直隸的邊境,皇上就以尚有殘兵為由叫回了太子,還派了京城的兵過去親自為太子大駕保駕護航。

趙凜深覺有趣——

此前他多次要兵,未見一兵一卒,如今襄王謀反結束,倒是見到了護衛的精兵。

楊柏泉對此沒有多言,隻是告訴趙凜。

“殿下,襄王被抓後瘋了幾日,如今總算是清醒了,殿下可要提審他?”

襄王籌謀多年,領兵造反十日,剛至信陽與鎮國公回合,就被趙凜打散生擒。

他當時在程獲劍下吐血之後,人就有些神誌不清,一!一時大喊著“上蒼無眼”“昏君當道”的話,一時又以為自己已經篡位成功,叫著“吾乃明君”“舍我其誰”。

趙凜去瞧了他一回,瘋的沒了樣子。

可是趙凜不能讓他瘋下去。

襄王十五歲冊立藩王就開始計劃謀逆,實在令趙凜意外。

再者,先太子到底為何而死,他要聽襄王一個說法。

趙凜讓人給襄王下了猛藥,如今終於清醒了,他沒有不去的道理。

關押襄王趙樓的地方陰暗深邃,隻有微弱的燭光映著黑暗的牢房。

趙凜走到最後一間牢房門後,站住了。

趙樓全然沒有了平日考究光鮮的模樣,衣衫淩亂,滿臉泥垢。

他看向趙凜,“太子皇侄,終於來了。”

趙凜負手而立,遮住燭光的光亮,陰影籠罩了趙樓。

“皇叔不易,自出藩便籌備謀逆,卻被孤一朝摧毀,孤也心疼。”

趙樓聞言臉上扭曲起來,咬著牙半晌才道:“我是沒想到你竟然救了我那替身,又用了我那替身,如此不算,還以自己護衛親兵突襲!太子才不容易!沒從朝廷要來一兵一卒,卻非要將我置於死地!”

他說著恨了起來,死死地盯住了趙凜。

“我與你何仇?!值得你如此兵行險著?!”

趙凜瞧著他猙獰的臉,冷笑了一聲。

“你不懂嗎?孤是在為孤兄長報仇。”

“報仇?!”趙樓驚訝,接著大笑起來,不可思議地,“先太子的死,你以為是我?!”

趙凜哼了一聲,“你要為自己開脫?你與鎮國公合謀趁鼠疫害先太子,孤冤枉了你?!”

趙樓聞言頓了一下,仿佛在回憶。

“你說的沒錯,我是同鎮國公合謀,以鼠疫禍害先太子,可他當時可沒死啊!那隻是病,就算患了,也未必就是死”

話沒說完,趙凜冷聲打斷。

“可他死了!你還要如何開脫?!”

誰想趙樓臉上的扭曲散了散,嗤笑的表情爬上他俊美的臉龐。

“我當然巴不得他死,亂了朝綱,!,給我機會養兵深山,但是,他可不是死在我手裡!”

趙凜眼睛眯了起來。

趙樓知道他想要一個答案,更是嗤笑起來。

“我隻是將先太子推到懸崖邊,最後將他推下懸崖的那個人,可不是我!你當知道,他得了鼠疫,回京的一路都沒死,到了京郊修養有太醫的時候,反而死了!你有沒有想過,是誰做的?”

趙凜心下沉了下去。

他仍然沒有說話,想到了去查先太子病逝的休養彆院,尋到當年給先太子治病的老太醫,卻遇到了追殺的人。

他正因為那人受傷,至今還未痊愈徹底。

趙樓一時笑,一時又恨起來。

他問趙凜,“仁康太子你可曉得?是我與你父皇的嫡長兄,他同你兄長一樣是仁明之君,隻是身體不好,未及繼位便沒了。然後,你父皇才得以論長做了先帝的太子。你父皇是仁君嗎?比仁康太子如何?”

趙凜抿嘴不言。

仁康太子文治武功都在他父皇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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