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71章(1 / 2)

“你告訴我,你侍奉的是哪位主子?”

男人自陰影處走來,周身如同裹挾火神廟外風雨。

程玉酌看去,驚詫站了起來,又在他盯著她向前走來的腳步中,連番向後退去。

她驚詫看著他,他壓抑著噴湧而出的情緒,再一次問她。

“程嫻,你說,你到底侍奉了誰?!”

程玉酌心下猛然垮了一半,如狂風暴雨裡的小舟,在狂風驟雨、大浪滔天中無法安歇。

可她還是做著最後的抵抗。

“太子爺怎麼來”

“回答我!”

趙凜根本容不得她顧左右而言他。

程玉酌連連後退,韓平宇已經看不下去,兩步站到了程玉酌身前。

“太子殿下,程司珍她”

“滾開!”

韓平宇在他的威勢下頓了一頓。

程玉酌在後輕聲叫了他一聲,“侯爺不必”

韓平宇暗歎,他曉得自己護不住了,也沒法護了,也護不得了。

他憐惜地看了程玉酌一眼,退開了。

韓平宇一走,趙凜淩厲吃人的目光便一錯不錯地落到了程玉酌臉上。

程玉酌不去看他的目光,隻看著那躥上一截的火苗。

火光在黑夜中舞動著。

“太子爺為何這樣問?奴婢是皇後娘娘的人,侍奉的自然是皇後娘娘。”

趙凜冷笑起來。

“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與你嫁人何乾?!程嫻,你到現在還在騙我!你還要騙我到何時?!”

他已經控製不住情緒了,握住程玉酌的肩膀,將她大力抵在了火神廟大殿的立柱之上。

後背撞在立柱上,發出一聲悶響。

程玉酌倒吸一氣。

韓平宇更是驚嚇了一時,要上前去攔,被馮效及時拉住了。

馮效朝他無奈搖頭。

趙凜已經紅了眼,狠狠盯著程玉酌。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我要你親口告訴我真相!”

他從袖中猛然抖出了何情薄的香囊,粗暴塞進了程玉酌的手中。

“你告訴我,這是什麼?!”

何情薄的香氣在冷清的火神廟裡!裡格外明晰。

程玉酌聞到那薄荷香與荷香混合的味道,想到了出宮前的那一天,她曾去東宮幫李月柳分揀寶貨,回來後便被人查了此香。

她嚇得一身冷汗,將香囊拆了,把香料埋進土裡,將香囊扔進水盆中。

她以為土和水能蓋掉一切,卻沒想到,最後還是被找到了

程玉酌靜默了一時,突然抬起手,將香囊扔進了火堆裡。

火堆裡立刻響起了劈劈啪啪的響聲。

趙凜微詫,眯著眼睛看住她,她終於轉過頭來,目光與他交錯到了一起。

她麵色沒有任何波瀾,卻讓趙凜心下波瀾四起。

她柔唇輕啟,帶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太子爺不是說讓我走嗎?太子爺金口玉言,不能反悔吧?”

這話落進趙凜耳中,他耳邊霎時靜了靜。

事已至此,她還能狠下心說出這樣的話!

真不愧是他趙凜心頭上的女人,真的夠冷夠狠!

趙凜緊緊攥著她的肩膀,直將她攥得麵上閃過一絲痛意,趙凜竟痛快了一瞬。

他咬著牙,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程嫻,你真當孤是好欺負的?!你騙孤說出來的話,還想讓孤信守承諾?!”

他攥著她,手指嵌進她單薄的身體裡,由她痛著也不鬆開。

“疼嗎?”他問。

她咬了唇,卻不開口。

趙凜冷笑,眸色陰沉地盯著她,“你當知道,這不及孤被騙心痛的萬分之一!”

火堆中的火苗因吞噬香囊竄出了半人高,香料灼燒的的奇異香氣,綻放了冷淡的何情薄最難以言喻的味道。

嗜血而誘人。

程玉酌眼角落下一滴淚。

趙凜默然看著,開了口。

“孤再也不會相信你說的每一個字!除了那句”

程玉酌看了過去,看見趙凜哼哼嗤笑著。

“你是侍奉主子的人,永遠都是主子的人!”

話音一落,縱情燃燒的火苗瞬間落了下去。

又有風擠進了門裡,將火星吹散。

火堆無人添火,暗了下去。

程玉酌緩慢地閉起了眼睛。

!兩滴清淚落在了衣襟上。

這是宿命。

誰都逃不掉的宿命。

男人鬆開了她的肩,握住了她的手臂,大力拉扯著她往外走去。

火神廟瞬間清空。

隻有火神六臂舉著寶器,怒目看向眾人。

廟外雨勢不歇。

趙凜拉著程玉酌很快消失在雨幕中。

“馮侍衛,司珍她不會怎樣吧?!”

馮效被問的一愣,接著又搖了頭。

“侯爺何必擔心?太子爺不會對姑姑怎樣的。”

韓平宇方才瞧見了趙凜咬牙切齒的模樣,隻不信。

“司珍是弱質女流,韓某擔心她受傷”

馮效無奈歎氣,看向了趙凜和程玉酌離開的方向。

廟外傾盆大雨將人影淹沒。

“侯爺真不用擔心,誰受傷,還不一定呢”

韓平宇愕然。

火神廟很快清淨了下來,在叮咚的雨聲中,連遠去的馬蹄聲都聽不見了。

韓平宇回到廟裡,火堆已經滅了。

韓平宇長歎一氣。

惟願她安好吧。

行宮。

燈火通明。

程玉酌又回到了幾個時辰前離開的地方。

靜靜在她腳下轉著圈。

程玉酌用巾子擦著頭發的雨水,問靜靜,“你最高興了,是嗎?”

靜靜很誠實,睜著水亮的眼睛。

“汪汪!”

犬吠未落,男人推門走了進來。

門被推得打在了後麵,發出咣當一聲響。

男人冷笑著問程玉酌,“看來你不高興,沒騙成孤,你不高興的很!”

程玉酌麵無表情地同他行禮,然後轉過了身去。

她那順從又冷淡的模樣刺得趙凜心頭一痛。

“靜靜出去,孤要同你主子好好溫存一番!好叫她這塊冰化上幾分!”

趙凜大聲說著。

靜靜好像真的聽懂了,隻是還是朝著程玉酌關心地“嗚”了一聲,又在不可抗力下,夾著尾巴出了門!門去。

趙凜反手關上了門。

程玉酌被那“溫存”二字砸到心上,心下緊了一緊。

趙凜眼角掃著她,看到她臉上的緊張,越發大步向床榻走了過去。

程玉酌腳下定住了。

趙凜瞧著她哼笑。

“愣什麼?來伺候孤寬衣解帶!”

程玉酌穩了穩心,才開了口。

這話隻得了趙凜又一聲哼笑。

“孤就要在此,你待如何?”

他又叫了她。

“你不是說你是侍奉主子的人?如今你主子要你侍奉,你敢不遵?!”

程玉酌隻想把舌頭割了也扔進那火神廟的火堆裡!

她在趙凜的目光中,不得不走上前去。

趙凜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要看清她這溫柔的外表下,還有多狠的心。

他抬著手讓她寬衣,隻是她卻沒有動。

程玉酌看向趙凜,目光軟了一軟,多了三分請求。

“太子爺明天不是要啟程回京?還是回寢殿歇了吧。”

趙凜還以為她還有什麼冷厲招數,沒想到竟這般快認了慫。

趙凜哼笑不停。

“程嫻,孤看你這是沒鬨清狀況!”

趙凜盯住她,“孤明擺告訴你。孤,今日,要你侍寢!”

“侍寢”二字好似絞繩絞住了程玉酌的脖頸,她瞬間呼吸不暢了起來。

她緊繃著臉,咬住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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