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76章(2 / 2)

也不由跟著她思索起來。

兩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一下子都知道對方出身哪家了。

程姝驚訝不行,上下打量魏全清。

“魏相公,竟然是魏閣老家的那位探花郎嗎?我還以為你是個寒窗苦讀的小秀才!”

魏全清低頭笑了一聲。

“不不不!”程姝連連擺手。

“相公很有探花郎的模樣,我印象裡探花郎就是相公這樣的,隻是我沒敢想罷了!”

隻不過那時她隻是袁白彥的妾室,並沒太著意高高在上的探花郎。

魏全清坦白了身份,程姝也不能藏掖。

“我同相公撒了謊,我非是什麼寡婦,乃是個妾”

程姝把自己的事情說了,不論如何,她確實曾經為妾,還不如一個寡婦,至少清清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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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全清有些驚訝。

程姝卻笑了一聲,“算是世事弄人吧,不過老天能讓我尋到姐姐弟弟,帶著盈盈好生過日子,我已經很滿足了。”

遠處孩子嬉笑的聲音傳來。

魏全清看見程姝向著花叢的兩個孩子看去,隨著孩子的說笑也笑起來,一時間隻覺得老天還是對她不公。

她本是官家小姐,讀書人家的女兒,卻因為變故委身做妾。

滿目都是妻妾之爭的年月,她是如何的心情?

可她已經全都不在意了。

程姝高聲喊著兩個孩子,“慢些跑,彆摔著!”

魏全清卻想到了她之前的丈夫袁白彥。

他不由地道:程娘子這番過往,隻當是上輩子的事了,這輩子莫要再提,對任何人都莫要再提。”

程姝看了過去,在他眼中看到了嚴肅,看到了認真。

她怔了怔。

魏全清叫了她,“程娘子,可記住了!”

程姝連忙點了頭,“記住了!”

魏全清見她一張臉繃了起來,便軟了幾分語氣。

“盈盈的身世也該有個正經的說辭,對外一律如此,甚至讓周邊的人都曉得這說辭才好。”

程姝又是點頭連連。

眼下他們姐弟剛搬過來,她便也沒有多思慮這事,對外隻說自己是寡婦的。

如今魏全清這麼一提醒,程姝心下也緊了起來。

她麵露感激,“魏相公提醒的極是,程姝!姝險些馬虎了!”

魏全清這才曉得原來她叫程姝。

靜女其姝,是美好的女子。

魏全清瞧她二十出頭的模樣,想到她十多年受的磋磨,暗暗歎氣。

另一邊,程玉酌同魏丹菱勸說了一陣。

“太子爺的意思,還是會想些辦法的,你要莫要太難過了,也莫要讓人瞧出端倪,猜測到了厭真生的身份。”

“丹菱曉得。”

魏丹菱沒敢在家露出悲傷,獨自出門才落了淚,就是怕引起旁人懷疑。

程玉酌也曉得,穆弦少不了被用刑,就算人能救出來,還剩下幾口氣?

他們想要問穆弦些秘密,也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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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玉酌又勸了魏丹菱幾句,見天色不早,便叫了她如常回家吃飯。

魏丹菱到溪邊洗了臉,程玉酌幫她瞧了瞧,同她一道往回走了。

沒走多遠就遇見了程姝和魏全清。

兩方相互見了禮。

魏全清卻又給程玉酌鄭重行禮道謝。

“小妹的事,多謝司珍連番相助!”

程玉酌連忙避閃,“魏相公萬不要如此!不過是舉手之勞,況也沒幫上什麼忙。”

魏全清還是謝了她。

“等到過些時日,魏某再登門道謝。”

眾人又是一番客氣,卻在客氣中有些心照不宣。

程玉酌同程姝回了程家。

程姝路上說起了魏全清給她的提醒。

程玉酌瞧著她懷裡擺弄這馬尾草的盈盈,小娃娃天真無憂。

“魏相公說的有理,盈盈是該正經安置個身份。”

她說著,又道,“魏家兄妹人品牢靠,能遇上,也是我們之幸。”

成彭的人很快傳了消息,晚上來回複了程玉酌。

“姑姑,太子爺請姑姑去一趟京城。”

程玉酌曉得他近來忙碌,問了地方原來是太子的秘密私宅,翌日便帶了程姝和盈盈,以進京采買為借口,去了京城。

程姝和盈盈自然是去采買了,程玉酌跟著成彭的人從一個巷子裡的小院子進去,從側牆開的一扇門去到了另一旁的院子,三轉兩轉才見到了趙凜。

趙凜竟然穿著!著朝服。

玄衣龍紋。

他通身上下的氣派將程玉酌看得一愣,下意識竟然想要跪拜。

“阿嫻!”

她再看男人,男人雖著紋龍朝服,卻不是從前讓她又敬又畏、避而遠之的那個人了。

“太子爺。”

趙凜已兩步走近,將她拉進了懷裡。

“方才愣什麼?難道不認識我了?”

“太子爺剛下朝嗎?”

趙凜說是,“還不是那厭真生的事情?皇上竟然要將他當眾淩遲,然後掛上城牆示眾,簡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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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凜沒有說下去。

程玉酌感受到了他的驚詫與憤怒。

“朝臣如何說?”

趙凜拉了她到一旁太師椅上坐下。

一張椅子坐一個人寬鬆,可坐兩個人就難了。

趙凜直接讓程玉酌坐他腿上。

偏他一副正兒八經說事的模樣,嘴上隻同程玉酌說著朝上的事情。

“朝臣都說過猶不及。厭真生還沒進京,先審了再說,就算要殺了,也不至於如此當中淩遲,還要掛上城牆示眾皇上這是連所謂的仁君之名也不要了,也要出了他心中一口惡氣嗎?!”

程玉酌被他說得愣了愣,又被他扯了扯胳膊,竟沒留神就坐到了他腿上,被他半抱在了懷裡。

她還在想著厭真生的事情。

“所以厭真生到底寫了什麼?”

“不曉得。”

趙凜說書是看了的,不止一遍,就是不知道到底什麼地方讓皇上如此恨厭真生入骨。

他搖著頭,順其自然地圈了程玉酌的腰,“朝臣以為太過,皇上又非要堅持,此事還有的鬨。”

趙凜說著,倒是想起來另一樁事。

“對了,那袁白彥這次真是撞上大運了。皇上同朝臣對峙此事,首先重賞了袁白彥,也不論他同襄王之亂有牽扯,竟提了此人做京衛指揮使的八品知事!雖隻有八品,可到底在京衛指揮使!”

趙凜搖頭,一臉不可理喻,又握了程玉酌的手。

“阿嫻,這袁白彥是個變數,你回頭留意這些,還有你妹妹和盈盈,身份莫要透出去,任誰來打聽都不要鬆口!”

程玉酌曉得厲害,而這一切,都被魏全清說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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