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像國外某些文藝海島愛情電影裡的某一幀。
黃昏日落,沒有多少車子的馬路。
司機又恰好在放西城男孩的wheni’mwithyou,葉緋跟黎羨南在牽著手,她偏頭看他,黎羨南坐在她身旁,仿佛跟她心有靈犀,他轉頭跟她對視。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以前她從來沒有好好看過日出與日落,也不覺得這世間有什麼太引人的。
後來遇見他,日出日落都是浪漫。
“你是我生命中的不可或缺——”
她往他身邊靠了靠,小心看了看司機,司機在專心開車,並沒有注意後麵。
葉緋勾著黎羨南的手,輕輕蜷縮了一下,黎羨南便更緊的握著她的手。
她用唇形問他什麼。
黎羨南便湊近一點,仿佛跟她說悄悄話。
葉緋趁他湊過來去吻他,黎羨南早有察覺,他在她吻到的那瞬間偏頭轉過來,跟她在狹小的後座中接吻。
葉緋沒想到他這麼明目張膽,嚇得臉頰發燙,一動不敢動。
黎羨南睜眼看著她,葉緋臉頰泛粉,攥著他手的手指撓了下他掌心。
盛夏雨後的海風,黎羨南以前也從未發現黃昏是這樣柔軟。
司機輕咳了一聲。
葉緋忙推開黎羨南。
黎羨南拉著她手沒鬆開,輕笑一聲,言簡意賅,“新婚。”
“現在年輕人就喜歡來我們這兒這海島,來這走走挺好的,慢節奏,島上連車都沒有,你們倆感情真好。”
“六年了。”
葉緋假意看窗外,聽見黎羨南這麼含笑回一句。
她想起之前某次加班的時候,黎羨南來接她,趙西湄也這麼說一句——
“你們倆感情真好。”
那時黎羨南仍然話不太多,趙西湄說那他是真的雙標,他確實話不多,提起你才多點話。
葉緋收拾東西下班,問趙西湄,他有在外麵提我嗎?
趙西湄訝異,“你不知道嗎?那肯定有啊,黎羨南從來不在外麵兒吃飯,說給回去陪太太一起吃,彆人都打聽他太太是誰,黎羨南那回答哦,他講,他太太很好,誰都比不了。”
那時還被趙西湄連連感歎,羨慕的不得了。
她指數忽然想到了一句話——
大概也是因為她,所以才愛了一回人間。
他是,她也是。
海島的夜晚節奏很慢,這裡沒有機動車,環島一圈步行也不過幾小時,節奏相當慢。
夜晚的時候,環島路有潮汐聲此起彼伏。
葉緋跟黎羨南選了一家露天的餐館打卡,她到底是會做些幼稚事,路邊有拍立得拍照的,那是葉緋跟黎羨南的第二張合照。
在海島的巷子中,巷子的矮牆,紅色的薔薇花開了滿牆,從牆頭開的溢出來。
路燈昏黃,他們手牽手站在巷子旁。
隻是在按下快門的那瞬間,葉緋突發奇想,挽著他的胳膊踮腳吻他。
黎羨南是最早反應過來的,似乎都變成了兩人的默契。
白日晴天的海島更漂亮,他們的住的地方不遠處有個閩式彆墅,紅磚牆,拱門與廊柱,院子四處種著灌木花。
光斑仿佛嵌在花中的寶石,又好像油畫中莫奈的花園仙境。
海島的民宿不似酒店那樣寂靜,窗戶也不是很隔音,還臨近海邊,窗戶推開,就能聽到海浪聲。
那是一棟彆墅的二樓某間臥室。
推開看,是海景,還有附近各種閩式紅房彆墅。
黎羨南還怕葉緋在這種地方睡不好,來時給她備了耳塞。
葉緋看他就笑,說我哪兒睡不好,是離開你才睡不好。
那天晚上葉緋還納悶,問他,“你跟我出來四天了,怎麼沒人找你?你工作呢?”
黎羨南答得挺無辜,“關機了。”
“關機了?”
“關機四天了。”
“……”
黎羨南秉承“沒什麼工作是非要在假期解決”的觀念,陪她的時候永遠不會忙工作,那天葉緋躺在床上問了他一個問題——
“那萬一有彆人怎麼辦?”
“哪裡有彆人?”
葉緋知道他沒反應過來,撐著身子趴在他身邊,故意說,“第三個人。”
“不會有的。”
“黎羨南,你丁克啊?”
“……”意識到她說的是什麼,黎羨南慢悠悠轉過來看她,“丁克不丁克,不是取決於你麼?”
“那要是有了呢?”
“你有了?”
“沒有。”
“那就以後再說。”
“不行,現在說。”葉緋非得纏著他問。
黎羨南想了想,正經跟她說,“孩子以後會有孩子自己的人生,你才是跟我過一輩子的人。”
“所以呢?”
“所以孩子滿十八周歲後得自己獨立了。”黎羨南又補了一句,“但十八歲前也是以你為主。”
“……”葉緋總結,“所以你這意思是……”
“所以我的意思是,我偏心是偏定了。”
葉緋躺在他身邊,忽而為這個並不存在的寶寶憂傷了一下。
她還並沒有懷孕,黎羨南就說偏心偏定了。
“黎羨南,你是不是不喜歡小孩啊?”
“你不就是小孩?”
“我說小孩子,哪裡在說我。”
黎羨南還真想了想,“還好,但也真的確實會吃醋的。”
“……”
“緋緋。”
“嗯?”
“之前不是問我,想要什麼?”
“你好像一直沒告訴我。”葉緋躺在他身邊沉吟了幾秒。
“我想到了。”
“什麼?”
“……”黎羨南拉住她的手,扣著放在唇邊吻了一下,“以後有了孩子也彆忘了我。”
葉緋被他逗笑,湊過去吻了他臉頰一下,“怎麼可能!”
黎羨南捉住她的腰,大掌撩過她睡衣的裙擺,探進去,蹭過她的腰與肋骨。
葉緋怕癢,笑著摁住他的手。
“你要把我忽略了,”黎羨南懶懶散散看著她,“你小心我記仇。”
“你記仇?我怎麼不知道?”
葉緋說完就後悔了。
“黎羨南——”這裡並不是旅館也不是酒店,是一棟環境非常舒適的私人彆墅。
黎羨南赤腳下床,推開窗戶,海浪聲此起彼伏。
深夜的海浪並不安靜,吞沒一切聲音。
意識到這記仇是什麼記仇,葉緋慌得不行。
黎羨南伸手,撚開她睡衣的衣扣。
以前他是處處待她小心溫柔,他克製謹慎。
但也並不全是。
夏夜的風與海浪經久不歇,掩蓋一些出格的夜晚。
黎羨南偏偏湊近她,吻過她後的眸中映著萬頃深情,卻更是占.有。
事後,葉緋無力問他,你總不能真吃醋吧?要不丁克算了。
黎羨南笑的不行,把她抱起來。
葉緋趴他懷裡還真思索了下丁克的生活。
黎羨南吻過她耳畔,葉緋敏感的一動,他嗬出的熱氣蹭過她。
“緋緋,聽不出來麼?”
“嗯?”
“我故意的,”黎羨南伸手,勾著她睡衣紐扣,幫她係好,“想欺負一下你,找個借口。”
“……”葉緋這才後知後覺,氣憤的咬他肩膀,“你拿這事兒當借口,我還真想要不要丁克呢!”
“哪兒呢,我那不說了句實話,”黎羨南靠在床頭對她笑,“吃醋也是真的,剛才就是想欺負下你。”
葉緋其實也沒那麼生氣,她拉住黎羨南的手,湊近跟他說——
“黎羨南,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說什麼?”
“你也是我唯一的偏愛。”葉緋湊過去,蜻蜓點水似的親了下他的唇,“偏愛。”
永遠都是唯一的偏愛。
永遠都是玫瑰中的玫瑰的玫瑰。
永遠都是偏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