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2 / 2)

畫屏美人 山間人 6551 字 7個月前

說完明麵上的公務,元穆安終於問起最關心的事:“高公,追查逆黨一事,可有新進展?”

先太子和二皇子雖死,他們從前的追隨者也有大半已然倒戈,可這些人到底有幾分忠心,還未可知,而餘下不曾浮於水麵的,又有幾何,都須得提防著。

培養了十餘年的羽翼,並非一朝一夕就能鏟除。

高甫曾受先太子器重,對其麾下之人多熟悉,元穆安便將暗查逆黨一事私下交托給他。

“的確又查到幾人,私下打聽半年前的舊事,暗中謀劃,要往興慶宮中給聖上遞信,請聖上以殘害兄弟之罪,廢除殿下東宮之位。”

說罷,便將劫下的密信並一份名單呈上去。

元穆安伸手接過,從前至後細細瀏覽一番,冷笑道:“果然不出所料。”

他點了點名單上的幾個名字,道:“這幾個留著,他們還有用,能辦實事,也能挖出更多來。其他的,一個一個慢慢處理吧。”

所謂的“處理”,便是在公事、私德上頭尋到錯處,名正言順地將人從官職爵位上拉下來。

這是他一貫的手法,甚至在宮變之後,還用這法子將兩個親弟弟貶為庶民,幽禁於宗廟中。

也正是因為此事,秋蕪才會求到他麵前來……

不必他多吩咐,高甫便心領神會地應下。

這時,守在殿門外的康成快步進來,先衝高甫微微躬身,隨後便行至元穆安的身後,在他耳邊低語兩句。

元穆安飛快地皺了皺眉。

高甫已將要說的事稟完,見狀起身告辭,退出殿外,由小太監引著離開。

殿中沒了旁人,元穆安也沒急著走,而是先讓康成將事情說清楚。

“她才從這兒走多久,就給我惹禍了?”

康成不敢回應他這話,隻老老實實把聽到的又說一遍。

元穆安沉吟一瞬,沒說彆的,隻問了一句:“是誰讓來東宮的,九弟,還是她?”

康成道:“來人說,是秋蕪姑姑讓她來的。”

元穆安輕哼一聲,卻沒再說什麼,從榻上起身,理了理衣袍,就帶著人去了。

……

清寧殿裡,謝皇後坐在榻上,聽著侄兒謝佑的哭鬨,實在有些心煩。

不過,謝佑也是她那堂兄一連生了四個女兒,才生出來的唯一一個兒子,她自然要多心疼一些。

“彆哭了,佑兒,姑母自會為你做主。”

她揉揉眉心,先讓兩個太監進來,將謝佑帶出去玩,待殿中安靜下來,才冷眼看向下麵跪著的秋蕪。

“既是因你而起,便罰你到太陽底下跪足兩個時辰吧。往後謹慎些,記得自己的身份,不要再衝撞了誰。”

秋蕪還未來得及應聲,元燁已先上前一步,擋在她的麵前,衝謝皇後分辯:“母後,此事不應怪秋蕪姐姐,分明是——”

“住口。”謝皇後眼波流轉,保養得宜的麵上顯出一抹薄薄的不屑,“還未說到你呢。九郎,你是皇子,是親王,竟為了一個宮女同人起衝突,現下竟還叫這宮女作‘姐姐’,到底是婢女之子,改不了本性。”

謝皇後出身世家,家中錦衣玉食地供養,教以詩書禮樂,本是極溫婉和煦之人,嫁給元烈以後,夫妻不和,婚姻不順,這幾年又被困四方城中,性情也變得刻薄、古怪起來。

從前,礙於元烈掌權,元穆安也沒能被封為太子,謝皇後再不喜元烈的其他子女,也不敢如此奚落,如今卻不必假意寬容賢良了。

“婢女之子”四個字,讓元燁的臉色登時變得慘白。

他是皇子,生母容氏雖然地位低微,婢女出身,但一向待人和善,從未與誰結仇。這麼多年來,眾人在背後雖多少有議論,卻不曾有人當麵這般嘲諷過。

元燁的身子晃了晃,慘白的臉因羞愧和憤怒漸漸漲紅。

秋蕪熟悉他的脾氣,見狀便知他那股倔強的勁上來了,連忙膝行上前,輕拉他的袍角,卻沒能攔住。

隻見他緊抿著唇,撲通一聲,直挺挺跪下,衝謝皇後悶聲道:“母後教訓的是,兒是婢女所生,身份卑微,母後若要罰秋蕪姐姐,便將兒也罰了吧。”

“哼!”謝皇後將捧在手裡的茶盞重重擱下,兩邊的唇角越發下垂,“既如此,就和她一道去外麵跪著!”

她說完,就示意身邊的太監將人帶去罰跪。

這時,殿外的宮女站在門邊稟報:“娘娘,太子殿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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