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中,元穆安的麵前還擺著清早從尚書省送來的幾份公文,可他卻有些看不進去了。
方才那幾個不知輕重的孩子說的渾話,幾乎一字不漏全都傳進了他的耳中。
那些話,太過刺耳。
被元燁喚作“姐姐”的,除了秋蕪,還能有誰?
可秋蕪是他的人,儘管沒有其他人知道,但他絕對不能容忍他們在背後開這樣的玩笑。
……
午後,浩浩蕩蕩的隊伍終於抵達南郊行宮。
行宮依山勢而建,亭台樓閣,高低錯落,廊廡飛橋,綿延曲折,遠望過去,壯麗宏闊。與興慶宮的規整方正、縱橫筆直不同,行宮的殿閣之間,或疏或密,或近或遠,全憑山水之勢。
元穆安身為太子,住在東側的長寧殿,而元燁則被安排在永安殿,與長寧殿之間隻隔了一方小小的荷塘,由一條九曲回廊連接兩邊。
如此安排,叫眾人都感歎太子對九皇子的關心與重視。
蘭薈和福慶等人與有榮焉,連收拾宮殿時,都比往日歡快許多。這次出行,毓芳殿大半的人都留在興慶宮中,不得隨行,隻秋蕪與幾個得力的宮女、太監能跟著元燁一同來行宮。
難得能出一趟遠門,大家都高興不已。
秋蕪卻高興不起來。
長寧殿離永安殿太近了,她不得不懷疑,元穆安會更加頻繁地私下召見她。
他年富力盛,身邊又沒有其他女人,隔三差五的召見,每次都讓她覺得吃不消。
若不是她天生賤命,沒那麼嬌弱,中間又有三五日、七八日的工夫歇息,恐怕會疲於應對。
而到了行宮,離得這樣近,實在讓她擔心。
正想著,殿門外便來了一個麵生的小太監,先衝裡頭看了兩眼,不等有人迎上去,便笑著開口:“奴婢替尚宮局的尚宮娘子傳話,請殿裡的管事姑姑去一趟,要交代行宮中的幾樣規矩。”
尚宮是皇宮中的女官,除了皇後與嬪妃外,地位最高的女子。
蘭薈一聽,趕忙要請那小太監進來坐著喝口茶,竹韻則進內殿將秋蕪請了出來。
小太監也不多留,一見秋蕪出來,便謝絕蘭薈的好意,笑眯眯引著秋蕪離開了。
竹韻站在門裡,看著那小太監的背影,有些奇怪道:“既是尚宮娘子傳話,怎不是個宮女,反倒是位公公?”
尚宮局一向都是女官、宮女們在其中當差,至於太監,則都歸內侍省管,兩邊素來涇渭分明。
蘭薈愣了下,猜測道:“興許這位公公是替哪位小宮女來傳話的吧。”
竹韻又看了眼,沒再多想,回到長案邊,繼續擺放香爐、筆架等物。
另一邊,秋蕪也同樣心存疑慮,走出去不遠,便斟酌著開口:“敢問這位公公,尚宮娘子可是讓各宮的管事姑姑都去聽規矩了?”
那小太監笑了笑,沒回答,隻是指指前麵的九曲回廊,道:“姑姑見諒,我隻是替人傳話罷了。”
秋蕪蹙眉,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就見到了等在那兒的海連。
果然是元穆安。
她在心裡歎一口氣,認命一般地四下看了看,確定沒人,才跟著海連快速穿過回廊,來到長寧殿外。
殿門半敞著,元穆安正坐在案前奮筆疾書。
康成在門外稟了一聲“秋蕪姑姑來了”。
元穆安動作一頓,隨即丟下筆管,抬頭衝秋蕪招手,示意她過來。
秋蕪看著他平淡的麵色,不知為何,感到他的情緒有些煩躁,心中忐忑,連靠近的步子都變得謹慎起來。
元穆安難得沒什麼耐性,待門一關上,便從榻上站起來,直接握住她的手腕將他拉到近前,示意她坐在書案上,輕聲道:“把衣服脫了。”
秋蕪嚇了一跳,下意識伸手開始解身上的腰帶。
還沒等衣衫落下,他已經將她壓倒在書案上,劈頭蓋臉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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