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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田本來想告狀的,結果卻看到梁毅又在屋簷下撿了根棍子,朝他逼近。他嚇得忙往後退,邊走邊從後麵的柱子旁摸了一根棍子出來,擋在麵前:“你……你彆過來,你彆過來……”

梁毅嗤笑,大步上前,老田的棍子沒有章法地舞了起來,但剛揮過來就被梁毅一把給奪了去,用力掰成了兩段,直接砸到了老田身上。

徒手掰胳膊那麼粗的棍子,老田真是要瘋了,抱著柱子說:“薑哥,我開玩笑的,開玩笑的,你彆當真……”

梁毅冷冷地看著他,舌尖伸了出來,舔了一下上唇,涼涼地問:“想給我戴綠帽了?”

“沒,我沒……啊……”老田還沒說完就被他一腳踹到了院子裡。

這動靜太大,把周壯和尋哥也驚醒了。

周壯按住生疼的太陽穴,走了出來,站在屋簷下,看著院子裡的兩人問道:“怎麼回事?”

見到他,老田跟見了救星一樣,也顧不得渾身都疼,連滾帶爬地跑了過來,躲在周壯後麵,隻探出一個頭來:“大周,大周,這小子瘋了,我不過就是跟他開個玩笑,讓他把他的女人賣給我而已,他就打我。都說了出錢,又不白睡他的女人,我也沒占他便宜啊,他要是嫌錢不夠可以商量嘛……”

麻杆聽了這話噗噗地笑了:“人家的新娘子就這麼賣給你了,你可真是想得美啊。老田,我看你這是想媳婦兒想瘋了,不是說好跟咱們一起乾,攢了錢,去外邊買一個嗎?乾嘛打薑哥媳婦的主意,你這也太不仗義了。”

老田色厲內荏地瞪了他一眼:“要你管,我……我出錢,反正聽說也是這女人黏上他的,這種不知廉恥的女人,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過了,我是幫……你彆過來,大周,你看他又來了。”

梁毅拿著棍子走到了周壯麵前。

周壯總覺得不對勁兒,腦門疼得厲害,他舉起了手,擋在梁毅麵前:“薑哥,這事是老田不對,他不該惦記你的女人,讓他給你賠不是,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看在我麵子上就這麼算了!”

梁毅偏著頭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底充滿了嘲諷,沒等周壯反應過來,他就一把將周壯推到了一邊,然後掄起棍子,直接砸到老田身上,棍子啪地斷成兩截。

老田痛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爹喊娘。

梁毅站在他麵前,又踢了他一腳:“彆他媽給老子裝死,說,你剛才哪隻手想碰她?”

見他連周壯的麵子都不賣,老田是真的怕了他,縮了縮脖子說:“我錯了,薑哥,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哪隻手?”梁毅又從屋簷下的柴堆裡抽了一根棍子出來,輕拍著左手,眼神狠戾,“不說是,那兩隻手都彆留了!”

“薑哥,薑哥,老田已經得到教訓了,這次就算了。”見勢不對,麻杆趕緊湊過來,抱住了梁毅。

旁邊的周壯也反應過來,瞪了老田一眼:“還不快滾!”

薑瑜看時機差不多了,也走了過來,怯生生地拉了拉梁毅的袖子,一副小媳婦兒的委屈模樣:“薑哥,算了,彆鬨出人命來了!”

梁毅斜了她一眼,滿臉的不耐,直接把氣撒到她頭上了:“招蜂引蝶的東西,敢給老子戴綠帽子,老子弄死你。滾進去,老子晚上再跟你算賬!”

老田渾身都疼,背上挨了那狠狠的一棍子,現在還火燒火燎的,坐起來都困難,可小命要緊。瞧姓薑的這幅不依不撓的樣子,他再不跑,恐怕小命都沒了,借著其他人拖延住梁毅的機會,他一跛一跛地逃了出去。

無端端挨了一頓訓的薑瑜低垂著頭,默默地進了屋。

院子裡安靜了下來,周壯走過去,輕輕拍了拍梁毅的肩:“抱歉,老田這家夥喝多了就犯糊塗,回頭我讓他給你賠禮道歉。人你也打了,消消氣,彆跟他一般見識。”

梁毅將棍子往柴堆上一丟,瞥了門口的方向一眼:“什麼玩意兒,誰他媽再把他帶到我家,我跟他沒完!”

麻杆也被梁毅的凶殘給嚇壞了,連忙說:“就是,這老田真不是東西。薑哥你消消氣,今天可是你洞房花燭的好日子,**一刻值千金,咱們就不打擾你了。”

周壯按住頭揉了揉:“對,你好好休息,院子裡的東西,明天麻杆來幫你收拾。”

“嗯。”梁毅點頭,把他們送了出去,然後啪地一聲把門給摔上了。

關上門時,他還聽到外麵麻杆在問周壯:“你頭痛嗎?怎麼一直在按頭,是喝多了嗎?”

周壯說:“今天就喝了兩小碗酒而已,應該不至於,可能是受了風寒,回去吃包頭痛粉試試。”

見沒了聲音,梁毅用粗壯的木頭將門堵上,這才轉身回了屋了。

走進臥室,薑瑜已經打了一盆溫水放在油燈下,瞧他進來,她立即說:“過來洗一洗手,你的手背上出血了。”

他的手背也被摔壞的椅子給劃出了一道兩三公分長的口子。

梁毅走過去蹲下身洗了把手,問薑瑜:“剛才嚇壞你了?”

薑瑜笑道:“沒有,不過梁叔叔你這演技不去做演員真是可惜了。”

他簡直把一個暴戾不要命的混混演得淋漓儘致。

梁毅搓著手苦笑,她以為他是在演戲,但不是,聽到老田一再羞辱薑瑜,憤怒得幾乎控製不住自己,真恨不得挖了那家夥那張臭嘴。

就現在,他心裡頭都還非常不爽,光打老田一頓,還真是便宜那個狗東西。

薑瑜隻看到他黑漆漆的頭頂,不知他所想,轉而提起了周壯:“你先前的估計是對的,周壯隻是個小嘍囉,重點是他那個師傅。雖然周壯剛才沒說,但他肯定有辦法聯係他師傅。”

“嗯,危急情況下他肯定有辦法聯係他師傅。”梁毅站了起來,“你早點睡,我出去一趟。”

薑瑜連忙拉住了他:“這麼晚了你要去做什麼?”

梁毅回頭:“讓周壯半死不死。”

周壯是孤兒,他家的房子在山腰上最後一排的另一側,地勢比較高,喝高了走夜路的時候絆倒了摔一跤再正常不過,要是出了事,沒人照顧,他總會聯係他師傅。

梁毅已經潛伏了兩個月,這條線一直沒什麼進展,他等得不耐煩了,尤其是薑瑜來了之後,一想著老田這樣的猥瑣的老光棍會用那種色眯眯的眼神盯著她,他就渾身都不舒服。

薑瑜理解他的心情,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說:“不急,不用你動手,周壯今晚回去都沒有好果子吃。”

梁毅蹙眉:“什麼意思?”

薑瑜笑得像隻偷了腥的小狐狸:“你們剛才說話的時候我讓紙人偷偷爬到他身上,在他褲兜裡塞了一張招鬼符。今晚周壯回去後肯定會見到不少稀奇古怪的嚇人玩意。周壯嚇破了膽,就隻能找人求助了,但這種事找村民都沒用,肯定隻能去找他的師傅啊。你洗洗手,咱們休息一會兒,等晚一點再去周壯那裡看好戲,順便順藤摸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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