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聽到這陣交談聲。
陌生的,一男一女的交談聲。
他眉梢輕抬,下意識便邁步打算出去看看情況。
卻被一點紅給攔了下來。
一點紅張了張嘴,本來是打算出聲提醒顧慎言的,但又怕被外麵來的客人聽到,會影響顧慎言的形象,最後乾脆默不吭聲的掏出一副絲帕,幫顧慎言把眼角的淚花給抹了去。
顧慎言愣了兩秒後,方才反應過來,笑眯眯的衝著一點紅道了聲謝。
“走,該去接待客人了。”
來客是一對年輕男女,看起來像是一對夫妻。
男子穿著一襲青衣,長得雖然不怎麼英俊,但看起來很斯文,穿著同色衣裙的女子樣貌十分美麗,隻是臉色有些病態的蒼白。
兩人身上穿著的衣物乍看起來並不華麗,但剪裁卻十分合身,料子看起來也不普通,像是富貴人家出身。
而且這兩個人都是練家子。
有趣。
兩個內力修為皆在一流之上,卻有意要偽裝成普通人的客人?
顧慎言目光閃爍了一瞬,停在距離二人還有四五尺的地方,笑道:“兩位客人可是要在店裡用餐?”
出於禮貌,顧慎言並沒有仔細看那名女子的麵容,可一點紅注意到,那女子的眉毛竟然完全是畫上去的。
那青衣男子抱拳對顧慎言笑道:“在下李玉函,挾賤內柳無眉,特來拜會顧先生。”
先生?
這個稱呼讓顧慎言有些納罕,他輕輕的挑了挑眉,也不與這兩人繞什麼圈子,直接道:“二位來找我有什麼事情麼。”
李玉涵正要開口,他身旁的柳無眉卻忽然低頭掩唇,咳嗽了起來。
“抱歉,賤內身體有恙。”李玉涵一邊抬手為柳無眉輕撫後背,一邊對顧慎言解釋道,“我夫妻二人其實是前來求醫的。”
顧慎言一臉懵逼。
啥玩意兒?求醫?
“我隻是一個廚子而已。”你們怕是搞錯了?!
柳無眉咳嗽漸緩,她輕喘了一口氣,抬頭望向顧慎言,目中似有水色凝聚:“顧先生何必如此自謙?您連薛二爺的命都能救得回,可見醫術一定十分高明。”
顧慎言出手救人的次數不多,其中姓薛的就隻有薛笑人了。
可薛笑人的事情被朝廷和薛家莊隱瞞的極好,一般人根本就打探不出這件事情,更何況是內裡的細節。
“看來二位的來曆不一般呀。”
顧慎言嘴上這麼說著,態度卻還是之前那樣,看似柔和,實則疏離:“但是很抱歉,我確實不是什麼大夫,醫術也並不高明。”
李玉涵似是有些著急,慌忙道:“顧先生先彆忙著推辭,我是擁翠山莊的少莊主,家中也算小有資產,必定不會在酬勞方麵——”
“打住。”
顧慎言眉頭微皺,眼中隱約閃過一絲不耐之色:“看在擁翠山莊的麵上,我最後再重申一遍,我真的不是大夫。”
這李玉涵看起來像是為了證明自己付得起酬勞才自爆的來曆,但顧慎言活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瞧不出他心裡的那些小門道?
他報出擁翠山莊的名號,分明隻是為了提醒顧慎言,不要不給麵子。
好,這個麵子顧慎言可以給。
因為擁翠山莊的莊主曾是昔日的天下第一劍客。
但也僅此而已。
李玉涵大概是沒有料到顧慎言的態度會如此強硬,一時間有些愣神,而柳無眉更是直接啜泣出聲。
她哭的梨花帶雨,一雙淚目凝視著顧慎言,哽咽道:“先生當真要如此狠心麼?”
顧慎言就很無語了。
做人能不能講講道理?
有病就去找真正的大夫啊,以擁翠山莊的財力和名聲,這天底下的名醫你們愛找誰找誰去呀。
非要強迫一個廚子去給人看病有意思麼。
見顧慎言似乎還是無動於衷的樣子,柳無眉咬了咬嘴唇,竟是忽然屈膝跪倒在地,哀聲道:“無眉已命不久矣,懇請先生看在家父的薄麵上,救妾身一命!”
見狀,李玉涵麵上閃過一絲為難之色,猶豫了幾秒後,也默默的跪了下來。
顧慎言眉頭緊鎖,當即揮手用內力將兩人都硬提了起來。
“你們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他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問:“誰告訴你們我懂醫術的?”
顧慎言覺得自己大概是被人給坑了。
要不然這兩個人也不至於一口咬定他醫術高明,任他怎麼解釋都聽不進去。
柳無眉遲疑道:“這——我答應過那人,不會將他的身份告知與您。”
顧慎言立馬斂了笑容,麵無表情道:“那你們就請回。”
“我說,我說!”柳無眉頓時慌了神,急忙坦白道:“這件事是丐幫的少幫主告訴我們夫妻二人的。”
“……”顧慎言的眼神有些茫然。
丐幫的少幫主?
這誰啊?
作者有話要說:卡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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