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一箭雙雕(2 / 2)

一撩袍子,他便走了。

三日後,武英殿。

一隻手正在撫摸橘非,從頭頂一直摸到尾巴尖,又再次順著尾巴尖摸回來,力道之大,把它渾身的毛都弄亂了。

橘非動也不敢動,生怕自己被捏死。

“劉基死了,你有什麼好說的?”

“臣無話可說。”胡惟庸額頭上流著汗,“是藥三分,臣帶著禦醫去探望,這也是陛下的意思——”

“你是說,是咱秘密讓太醫把劉基給死了,是咱借你的手要殺劉基。”

朱元璋的聲音不大,但又能傳遍整個大殿,他斜倚在刻著龍紋的椅子上,微微歪頭盯著地上的胡惟庸。

橘非感到那雙在它脖頸上的手立刻收緊了,嚇得兩股戰戰,心裡大聲呼喚老板來救命,可惜這個時候朱標怎麼也不會出現。

“臣不是這個意思。”胡惟庸道,“臣的意思是,此事隻是巧合,生老病死,誰都沒有錯。”

“外麵呢,怎麼說?”

“是臣要攜太醫去看望誠意伯,與陛下沒有半點關係,誰也不會說陛下什麼。”

大殿內寂靜下來,隻有貓咪偽裝出的呼嚕聲在低低地響。

過了半晌,朱元璋道:“咱記得前兩天劉基來找咱,說吃了你的藥,肚子裡不舒服,感覺有石頭墜在胃裡似的,咱沒在意,也隻說是藥三分,讓他彆想那麼多,都是巧合而已,沒想到他就這麼死了。”

胡惟庸趴在地上沒說話,他知道朱元璋不會現在發作,還不到時候。

果然,這麼大的事,朱元璋隻是感概了幾句,敲打了片刻,便將事情蓋棺定論,讓胡惟庸回家裡去。

胡惟庸一走,橘非就迫不及待地甩了甩尾巴,期待地看著朱元璋,想從他腿上下來。

“怎麼,這腿也就皇後和太子坐過,委屈你了?”

橘非又不敢動了。

朱元璋凝視著桌上的擺件,突然把橘非扔到地上:“去,去找你的太子去吧。”

胡惟庸一出宮,就在路邊遇到了蹲守自己的劉璉。

劉璉眼睛發紅,還穿著孝服。事情發生的太快了,他親眼看到父親在病榻上絕望地呻.吟,親眼見到父親短短幾日瘦的不成樣子。

三天,才三天呐!一天一副藥,三天就活生生將一個人吃死了!

說什麼一統天下劉伯溫,那終究是個人,會動會笑,會給彆人使絆子,也會被彆人絆倒。

那是他的爹!

就這樣被人害死了!

劉璉衝到路上,站在馬車前頭,絲毫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會被馬匹撞死,再被車輪碾成肉泥,他眼睛通紅,滿是血絲,恨不得將胡惟庸的皮一條條撕下來,以告慰劉伯溫的在天之靈。

“籲——”

嘶鳴聲過後,胡惟庸從窗口探出頭來:“劉孟藻,你瘋了!”

“我沒瘋。”劉璉衝上去,“我要你償命!”

車夫見狀要上前保護胡惟庸,被他揮退,他見四下裡無人,竟然拉住劉璉的領口,將這個三天裡又驚又懼的年輕人從窗戶裡拉進了馬車。

劉璉一上車,不管三七二十一,死死掐住胡惟庸的脖子:“你去死吧!不然我枉為人子!”

如此疲憊下,他還不如一隻鳥扇動翅膀來的力氣大,胡惟庸將他的手拽下來,單手扼住,低聲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仔細說。”

“我聽你的奶奶!”

胡惟庸不得不捂住他的嘴:“蠢貨,不是我乾的!我前不久才登門拜訪,禦醫也是我帶去的,真是我乾的,我怎麼會那麼傻?”

劉璉不動了,胡惟庸放開手。

“那你說是誰?”

胡惟庸沉默地看著他。

劉璉也明白過來了,一張蒼白的臉瞬間又白了幾個度,和死人沒有區彆。

“不可能,你在騙我,聖上怎麼會……聖上明明已放了父親回鄉……”

“陛下心裡最忌憚的就是你父親。”胡惟庸苦澀道,“我也是被豬油迷了心,想出這麼個辦法來挽回局麵,結果現在你爹的人死了,罪在我頭上,陛下一箭雙雕,一身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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