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八十章(2 / 2)

獨寵東宮 安碧蓮 11329 字 3個月前

“若是出事,所有罪責自有我來擔著,但若是能尋回太子,你便是大功一件。”阮瑤聲音淡淡,“左右外麵出事,無人會顧及飛雪,不用擔心會被人發覺。”

小公公心裡一動,略一猶豫,抬了抬頭,很快便把皮繩交給了阮瑤。

他倒不是貪功,實在是那位季副統領已經開始緩緩拔劍,擺明了是威脅,他可不想把命交待在這裡。

阮瑤則是蹲了下來,伸手捧住了飛雪的腦袋。

之前飛雪能認出她後飛奔過去追球,就證明它的記性極好,雖然時隔數月,還是能記得阮瑤身上的氣味。

今天剛到獵場時,它遠遠地就能聞到阮瑤,跑過來與她親近,就說明它嗅覺靈敏。

有這兩點,便夠了。

阮瑤現下也隻能動用所有可能,無暇細細分析,伸手在飛雪的頭上摸了摸,輕聲道:“飛雪將軍,如今就靠你了。”

季副統領不解:“阮女官這是要作甚?”

阮瑤將自己一直抱著的趙弘的披風取下,遞到飛雪麵前,嘴裡輕聲道:“雖不知飛雪以前有沒有做過這些事兒,但無論如何我都想試試,比起胡亂尋找,用它來可能會快些。”

正說著,便看到原本執著的想要把腦袋往阮瑤懷裡紮的飛雪眨巴了一下藍色眼睛,又歪了歪頭,接著就微微低下腦袋,在披風上嗅了嗅。

阮瑤心裡是有些忐忑的。

一來是不知道飛雪懂不懂她的意思,二來是怕這披風被自己抱了這許多時候會影響到飛雪分辨。

不過飛雪將軍並沒有辜負她的信任,也沒有辜負自己的好鼻子,很快便往後退了退,然後嘴裡“嗷嗚”了兩聲,搖起了尾巴。

阮瑤不知道它這是什麼意思,便摸出了一塊肉乾給它。

飛雪吧唧吧唧的吃掉後,就站了起來,在地上嗅了嗅,而後就要往林子裡麵躥。

隻不過它的力氣雖然大,能把小公公拖著飛奔,可是在阮瑤麵前還是有些不夠看的。

麵帶喜色的阮女官很輕鬆的就單手把飛雪抱起,另一隻手將披風塞給季二,道:“這是殿下的東西,你且拿著,若是飛雪忘了就再給它聞聞。”

季二愣愣的看著阮女官單手抱瑞獸,心裡念叨,天爺啊,這飛雪將軍瞧著得有七十多斤吧,就這麼單手拎起來了?

果然殿下中意的女子都不是尋常人。

但他也知道現在不是琢磨這些的時候,趕忙把披風接過,拿在懷裡,而後拉住了飛雪的皮繩。

飛雪卻有些不樂意跟他走,眼睛隻盯著阮瑤瞧。

但阮女官卻沒動作。

即使她知道若是尋到太子殿下必是大功一件,可她依然不會跟去。

不是她怕難,而是阮女官有自知之明,她雖然有些力氣,可到底不會功夫,腳程也不快,就算心裡想跟去,也知道自己同去多半就是個累贅,季二還要分心照顧她。

既如此,倒不如把緊要事交給專業的人去做,找到人再說,功勞什麼的她本就不在乎。

於是阮瑤將裝著肉乾的荷包也給了季二,道:“找到人以後,都給它。”

飛雪則是能聞到荷包裡的味道,藍眼睛立刻跟著轉,尾巴也晃悠起來,興衝衝地往前跑。

季二來不及了跟阮瑤說什麼,就拉著皮繩陪它一道入了林子。

阮瑤微微抿唇,努力讓自己平靜些,而後轉頭看向小公公,臉上有了淡笑,道:“公公安心,不會出甚大事的。”

小公公神色忐忑的點了點頭。

而後便看到阮瑤慢悠悠的往他袖中塞了個東西。

他摸了摸,這形狀應該是個鼻煙壺。

東明宮出來的物件肯定差不了。

阮瑤溫聲道:“無論成不成都要謝謝公公幫忙,若是能成,我定會給公公請功的。”

不過小公公卻不貪,這鼻煙壺他收下,這功勞他卻不敢碰:“阮女官若真念著奴才,就當此事沒發生過,莫要說出去才好,奴才隻當是瑞獸有靈,自己跑去尋人就是了。”

阮瑤微愣,而後便回過味來。

要是捅破他把飛雪借給自己,便是告訴旁人,他與東明宮有牽連。

而在這宮裡,最忌諱的便是明著讓彆人知道自己站到了哪邊。

這位公公謹慎處事,怪不得能養瑞獸。

於是阮瑤點點頭,又與小公公說了幾句話便分開了。

小公公自是找地方貓著,開始琢磨著怎麼把“瑞獸尋人”這個故事編得圓滿。

阮瑤則是帶著夏兒繞出了長廊,心中細細思量。

如今太子出事,若是想要得出個結果,無論如何不能讓許妃和二皇子就這麼輕易的回了宮。

若與二皇子無關,便等著刑部出結果便是。

若真的與他有關,現下他們母子回了宮,前頭被壓著的某個助他成事之人也就能放下心來,隻怕到時候什麼都問不出,再有人從中斡旋,多半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想來,皇上也不願意讓外人看到天家兄弟失和,有事也當做無事。

這宮裡,求的就是個太平,這也是最安穩的辦法。

可阮瑤不想讓此事輕輕揭過。

她到底是個人,是人就有個護短之心。

旁人或許不把東宮太子的生死當回事兒,獨獨她,不能不管。

這些日子以來,阮瑤親眼瞧著那人殫精竭慮,日夜刻苦,所思所想皆為國為民。

即使趙弘為了遮掩自己分魂之症的事情,從未對著阮瑤提起過往日舊事,但是阮女官是有眼睛的,她看得出這人以前吃過多少苦,遭過多少罪。

而且那人待她好,她自然也待那人好。

今日的事情,既然出了,阮瑤就必須要求個結果。

有人想要輕輕放過,她不想。

有人希望默默遮掩,她不願。

左右太子必然是吃了苦頭的,總不能白白的把這苦頭咽下去。

誰害了他還未可知,但無論是誰,都彆想要隨便揭過。

阮瑤抿緊了嘴唇。

自家太子,也是有人疼的。

定了定神,她暗自盤算,此事必然不會是一時興起,之前必有籌謀,而圍獵眾人中也必有同謀。

假如真想要有個結果,貴人主子的嘴不好開,也不容易開,但手下人的嘴巴卻是能想法子敲一敲。

前提是讓同謀知道他的主子救不了他。

具體章程還要細細籌謀,可在那之前,必須要想辦法把許妃和二皇子留下才行。

在場的不單單有皇族,還有大臣。

剛剛發生的事情擺明了其中有可能是蓄意為之,隻怕這些外臣心中也有計較。

皇上能讓他們回宮是借口二殿下受傷,要回宮醫治。

那若是現在就有人能妙手回春救醒他呢?

到那時候,再想回宮,怕是也要先想辦法堵住悠悠之口。

於是,她腳步一頓,並未去前邊,而是走向了隨行太醫的帳子。

夏兒有些不解:“女官,我們這是去做什麼?”

阮女官回道:“去找顧太醫。”

“請顧太醫來等著給殿下診治嗎?”

“診治之事等找到人再說不遲,現下是要求顧太醫救另一個人。”

“誰啊?”

阮瑤神色平靜,雲淡風輕:“自然是可憐無辜的二殿下。”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