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戰場(2 / 2)

先前白西月知道,衛長曦是個私生子。

老媽不知道自己是三兒的情況下,懷孕了。

知道情況後,她還是決定把小孩生出來,並且和衛長曦的爸來往。

從一個受害人,變成了加害人,之前的情況還讓人同情,後麵隻能說是活該。

然後衛長曦的爸和自己老婆離婚了,要是衛長曦的媽能夠嫁過去,那麼衛長曦就從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私生子,變成婚生子。

但偏偏,這種事情沒發生。

衛長曦的爸說好聽點是個多情種子,說難聽點就是行走的播種機。

他不僅有小三,而且有小四小五小六小七。

衛長曦的媽上不了位,但是並沒有放棄,橫豎衛長曦他爸身邊也沒有有名分的人。

於是他爸浪的飛起,真把自己當皇帝似的,一會兒臨幸這個一會兒臨幸那個,還有娘娘給生了皇子。

結果現在,這位又要結婚了,其他人又通通的再度名不正言不順了。

衛長曦無疑是非常厭惡自己的父親的,對於母親則是十分的矛盾。

【白西月】:那邊怎麼說,他媽是要斷絕來往,還是繼續自己的老本行?

如果是前者,衛長曦估計能夠放鞭炮慶祝,如果是後者,衛長曦估計心力交瘁。

【係統】:還不清楚,沒有明確措辭,但是可能是後者。

白西月想了想,發了條短信過去,坐在自己房間裡繼續等。

衛長曦在出租屋換完衣服準備出門的時候,接到了他媽的電話。

衛長曦原本以為他媽又要說些什麼‘你爸爸回來了’這樣的話,結果一接通,聽到了那邊的人在啜泣。

他立刻就慌了,匆匆的趕往家裡。

推開門的時候,家裡一片狼藉。

後來他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他媽媽不死心,非要讓他再打電話再問一遍,得到答案之後,才心如死灰。

衛長曦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感覺,但是喜悅是居多的,更多的是一種解放的感覺。

如果那個男人結婚了,那他們離他遠遠的,永遠也彆和他再聯係。

衛長曦自始至終,都不想承認那個人是自己父親。

他寧願他父親早就死了,也比是那個惡心的人好。

“媽,不如你就和他斷了吧,以後彆再來往了。”

衛長曦飽含期待,卻受到了他媽媽的指責。

“斷了?憑什麼斷了?我跟了他二十年啊,二十年!而且你怎麼可以這麼沒有良心,那是你爸爸啊!”

“我們離開他吧,他都要結婚了,你難道還想做小三嗎?”

衛長曦就不明白了,那個男人有什麼好的,讓自己媽媽和失了智一樣的,要這麼不清不白的活著。

一個巴掌落在了他的臉上,讓衛長曦有些發蒙。

“彆人都可以這麼說我,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呢,我是你媽啊!我都是為了誰啊!我不都是為了你嗎!”

“媽,離開他吧,以後我養你。”

“你養我?你怎麼養我?靠混社會養我嗎?”

母親的態度尖銳,衛長曦站在原地,感覺挺可笑的。

“我和你說了多少次了,讓你學好讓你學好,可你就是不學好,不爭氣,你要是爭氣一點,討你爸高興一點,他會不娶我嗎,他會不給我們名分嗎?”

衛長曦被氣笑,得,現在又都是他的錯了是嗎?

手機震動了兩下,衛長曦才驚覺自己還沒有去接白西月。

“媽,你冷靜點。”

衛長曦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眼睛哭腫的母親。

“曦曦,你再去給他電話,你求求他好不好?讓他不要結婚,好不好?”

衛長曦的表情一下冷了下來,企圖讓自己母親清醒一點。

“媽,離開他也沒什麼……”

一個東西砸到了他的腳邊,隨即是母親近乎歇斯底裡的怒吼。

“你爸結婚你還高興是吧?那我生你乾什麼!養你這麼多年乾什麼!你現在給我滾出去,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女人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眼淚不停的往下流。

衛長曦給白西月打電話的時候,聲音有些疲憊。

他本想說自己今天可能要失約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聽到了白西月的聲音,話到了嘴邊又改變了。

他有些撐不住了。

隻要有個人陪陪他,陪陪他就好。

衛長曦站在白西月家不遠處的公園裡,周圍沒什麼人,他靜靜地站在那裡,讓人無端感覺到一種孤寂。

他看著打扮的漂亮的纖細高挑的少女款款而來,帶著一種無可比擬的漂亮感。

那種漂亮指的不是外表,而是表現出來的一種態度。

好像什麼都完美,好像什麼都不缺。

“怎麼了?不高興嗎?我穿的這一身不好看?”

少女帶著些涼意的手撫摸上了他的臉龐,眼裡帶著些許困惑。

“好看。”

衛長曦低笑。

“不想笑就彆笑了,有什麼事兒我陪你。”

白西月拍了拍衛長曦的肩膀,在低頭的一瞬間,眼裡傾瀉出些許笑意。

原本沒打算這麼快拿衛長曦的家庭因素做文章的,但是機會都送上門來了,那麼就要好好的利用。

他們最後買了一袋啤酒,回了衛長曦的出租屋。

衛長曦喝著悶酒,白西月在旁邊陪著他。

直到衛長曦有些上頭了,才敢借著醉意,把自己想要藏著掩著的東西,一點一點的吐露了出來。

他不想讓彆人知道自己的媽媽是那樣破壞彆人婚姻的人。

他不想讓彆人知道自己是一個私生子。

更可笑的是,他明明厭惡著這一切,卻仍然享受著那個人帶來的東西——金錢。

他的叛逆是想引來母親的注意力,卻得來不輕不重的幾句訓斥。

那個女人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那個男人身上。

現在反倒來責怪他不爭氣。

真是讓人厭惡的自己。

衛長曦原本以為,自己會得到同情的安慰,又或者是收到驚愕的目光,但是卻沒想到,白西月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臉。

那力度不輕不重,讓他從醉意中清醒了些。

“這可不像我認識的衛長曦啊,喪的要命。”

“你出身不是你能選擇的對吧,但是選擇什麼樣的活法,就是你自己的事。”

有一件事情很可悲,被傷害的人,往往又會成為加害者。

衛長曦這麼討厭自己的出身,這麼討厭自己的人渣父親,結果自己最後又變成了一個人渣。

“你要是真想努力,改變這一切,你早乾嘛去了,其實你心裡何嘗不是在等著你媽如願以償的嫁過去?”

“你想要你媽改變,那你就證明給她你有這種能力,衛長曦,你有沒有想過以後?”

你有沒有想過以後?

怎麼會沒想過。

這一晚上,衛長曦和白西月說了好多話。

說自己以前的夢想,說自己曾經暢想過的未來。

“其實我曾經參加過青訓營,有人問過我要不要打職業。”

少年的眉眼之間神采飛揚,沒了那往日玩世不恭的模樣。

“但是我放棄了,因為我媽讓我回來上學,我想,現在可能也晚了吧。”

“晚什麼啊,你才十八歲,手速還在最巔峰的時候,現在不去試一下,以後後悔也沒機會了。”

白西月敲了一個衛長曦的腦袋,十八歲怎麼會算晚。

“我支持你啊。”

白西月對著衛長曦舉起啤酒罐,仰頭喝了一口。

他們坐客廳裡,沒有開燈,隻有月光照亮著些許。

在光與影之間,那雙眼帶著盈盈笑意。

衛長曦忽然之間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勵,看著白西月,心臟都有些發疼。

他忽的伸手抱著了白西月,白西月拍了拍他的後背,像是在安撫著。

“那你可以陪著我嗎?”

讓那些無關人等都走開。

彆離開我。

隻屬於我。

“我當然可以陪著你。”

“作為朋友。”

衛長曦的笑意,凝固在了臉上。

他起身,白西月的臉上仍然是不變的笑意,她悠悠然的喝了一口啤酒,看見衛長曦看著她,對他彎了彎眸。

“我以為我們在戀愛。”

衛長曦覺得自己腦袋像是被重擊了一下,有些發蒙,他握著拳頭,壓抑著那種心臟揪疼的感覺。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有關於虐渣渣會不會更渣的問題,可以回顧一下之前月姐與係統的對話,解釋的很明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