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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升官手劄 卷六一 12757 字 5個月前

兩人鬨到四更夜裡才沉沉睡去,先前兩人不知羞的在浴桶裡又來了一回,謝行儉初嘗人事食不知味,後半夜直到羅棠笙細聲細語的討起饒來,他才磨磨蹭蹭的放過小妻子。

東方破曉,謝行儉的生物鐘響了,睜開眼後,看到身側熟睡的羅棠笙,謝行儉先是一驚。

緩了半天,他才接受他已經娶妻的事實。

他擰了擰眉頭,半晌後兀自發笑。

他才十七啊,擱在上輩子,頂多是個高三學生,瞧瞧他現在的狀態,家已經成了,業,也立了腳跟。

一提立業,他立馬想起昨日木大人派大理寺的人過來送新婚賀禮的事。

送禮的人他認識,是他在大理寺交到的為數不多的朋友,此人姓全,三十歲上下,昨日提禮金上門時,全訓突然將他拉到一旁說了幾句話。

“木大人的意思,想必這兩日你也悟出來了。”全訓神秘兮兮的道。

謝行儉:“……”

他能悟出個啥?

無非是他去年會試前遞上的辭表還壓在大理寺,到了今年五月底還一直未上報到吏部那裡。

也就是說,他現在既是大理寺的官員,又是翰林院的修撰。

一人身兼二職,朝廷允許嗎?

謝行儉幽幽的望向全訓,全訓被盯著頭皮發麻,結結巴巴道,“當然……不允許。”

謝行儉:“所以大人準備怎麼處理我的辭表?”

全訓:“大人說,不處理。”

“哦。”謝行儉假笑,露出八顆牙齒。

“……”全訓神色感傷,此刻就差拿一張女兒家的帕子抹眼淚,“大家都知道去大理寺當值,聽著是倍有麵子的事,然而你在大理寺又不是隻待了一兩日的新人,你定然是知道的,大理寺政務繁忙,不僅要審問那些死牢囚犯,還要整理各類的案綜卷軸…”

“全兄既然知道,何必還來當說客,勸我入這火坑?”

全訓:“……”

呸,大人做什麼非要派他這個武科出身的大老粗過來當說客?!

謝行儉側眼旁觀,見全訓吃癟的雙手環胸悶悶不樂,他淡淡道,“木大人看的起下官,留下官在大理寺當值,下官自然感激不儘,隻不過下官才領了翰林院的牌子,如若兩頭跑,隻怕翰林院的院士會責罵下官一心兩用。”

道理說出來了,但一根筋的全訓壓根聽不進去。

全訓苦笑一聲,“朝廷並不是沒有一人監理二職的……”

“下官還沒到那地步。”謝行儉神色自然隨和,溫聲道,“朝廷身兼二職的都是大人物。”

全訓:“……”

好吧,他這些年光顧著練武,倒把一品大員身兼三公等虛銜的事給忘了。

以謝行儉小小修修撰的資曆,確實不配擁有虛銜一說。

而且大理寺和翰林院都是實乾的地方,著實沒有虛銜讓謝行儉領著。

再說了,木大人遲遲不簽發謝行儉的辭表書,就是讓他乾實事的,給他一個虛銜做什麼!

養老嗎?

全訓艱難的拿眼神求謝行儉,正主臉上依舊一派和煦微笑。

他有些不明白全訓今天找他的目的,他不能身兼二職的理由已經攤開了,怎麼全訓還一副求人辦事的樣子?

前廳有人在喊謝行儉過去,全訓轉頭瞧了一眼,當即狠狠心,破罐子破摔道,“木大人的話我已經帶到,至於你如何想的,你去和木大人說。”

謝行儉嗯了一聲,木大人總是壓著他的辭表不發,他確實需要當麵見一見木大人。

正欲轉身離開時,全訓撚著胡須皺眉道,“你我相識也有些時日了,兄弟就跟你說句實話吧。”

謝行儉心頭咯噔一下,此情此景,他怎麼覺得接下來的話是他不想聽的。

果然,全訓接下來的話簡直在刷新他的三觀。

謝行儉麵上漸漸凝結出一層不可思議,他嘴角抽了抽,生硬的問道,“全大人的意思,我沒聽錯吧?”

全訓吹著胡子,慢條斯理道,“我等武官向來說話直…”

謝行儉滿頭黑線,心道你之前不是挺會打哈哈的嗎?一見事情辦不成就甩臉色說直言不諱?

他氣的胸口發悶,見全訓悠哉悠哉的往宴席上走去,氣的他脫鞋想砸人腦後跟。

全訓後腦勺似是長了眼珠子,突然頓住身子往後看,見謝行儉臉色鐵青,全訓目光頗有幾分歉意。

全訓猶豫了下,顛著腳小跑過來,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

“能者多勞,謝大人,你行的。”

他行個卵子。

謝行儉氣不順的咒罵了一句,木大人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現在壓著他的辭表書不發,就等著他送上門去。

他的資曆淺,自然是不能實職和虛銜共擔有的。

所以木大人才派和他在大理寺玩的最好的全訓做說客,全訓不愧是武科舉出身,將一招“先禮後兵”玩的淋漓儘致。

他說他不能身兼二職,莊訓就給他出餿主意:讓他免費去幫大理寺做事。

瞧莊訓一副坦然無畏的樣子,恐怕這主意多半是木大人的意思吧?

朝廷是有免職一說的,這個免職需要打上括號,是指那些致仕閒散在家的老大人,因心係朝廷的緣故,可以自請前去官府幫忙做一些事情,原則上,官家是不會另外發放俸祿的,故而民間稱其為免職大人。

謝行儉臉色有些發沉,站在那一時靜默。

他手頭上有考集的事,有翰林院的事,如今又成了親,妻子兒女的照應也要提上日程,父母在,小弟在,他每日恨不得分.身無數的去陪伴家人,哪裡還有空去擔任一個免職工作?

自從那年他力諫木大人上書敬元帝勿要過度執行三司會審後,大理寺平日接到的案件一下少了很多。

即是如此,怎麼木大人還將他強留在大理寺?

謝行儉百思不得解。

*

“想什麼呢?”

羅棠笙半睡不醒的睜開惺忪的雙眼,玉臂柔柔的挽起謝行儉精瘦的腰。

被碾壓酸痛的身子骨剛轉過來,羅棠笙痛的微抿著嘴輕叫,昨晚迷迷糊糊睡下時,除了某地方特彆疼以外,倒也沒覺得身子其他地方有酸痛的感覺,怎麼睡了一覺,腰酸,腿軟……

下麵……更是像用棍子捅過一般,火辣辣的疼,這也便罷了。

令羅棠笙咬牙切齒的,是她周身的骨頭像是被重裝過了一般,清晨昏昏沉沉中,總感覺身子好累好乏,比往年在家跟著爹學武還要累。

謝行儉回過神,伸手將溫軟滑膩的羅棠笙牢牢的攬在懷裡,小妻子許是沉睡初醒的緣故,粉唇微嘟,如玉般的小臉上肉眼可見顯有疲倦,謝行儉心裡暗暗吐槽自己一波:昨晚他好像做的有些過分了。

“說話呀!”羅棠笙良久聽不到頭頂傳來動靜,她極力的推開男人溫暖的胸膛,半眯著眼睛艱難的昂起小腦袋。

謝行儉憐惜的吻吻女人的臉頰,用力將羅棠笙重新拉回懷裡,低聲道,“昨夜辛苦了。”

羅棠笙愣了兩秒,臉紅暈如天邊的火燒雲朵,憋半天才吐出一句,“沒…儉郎才……辛苦……”

謝行儉眼神愈發的深,猛喘了一口氣後,他輕輕的蹭蹭羅棠笙毫無胭脂水粉的白嫩臉蛋,突然伸出舌頭抵在羅棠笙臉頰微凹下去的梨渦小洞上。

舌頭滾燙,羅棠笙被舔的僵住身子,她木木的將腦袋往謝行儉懷裡拱,見謝行儉舔足了勁還不放過她,忍不住抬起頭。

不成想,謝行儉等著就是她抬頭的瞬間,濕熱的吻驟然落在小妻子嬌嫩的唇邊上,羅棠笙被吻的嗚咽喘不過氣來,一雙手死死地抱住男人的背,修剪勻稱的指甲不經意間在謝行儉背上落下道道抓痕。

謝行儉皺起眉頭嘶了一聲,羅棠笙趁著嘴巴放鬆的空擋,嗚咽哭的厲害,“嗚嗚,儉郎,嗚嗚,咱們彆再來了,天都亮了……嗚。”

最後一聲哭聲全落進了謝行儉的嘴裡,他邊吻邊哄著身下的女人,羅棠笙越是哭泣求饒,謝行儉的眸子就越發的猩紅,男人的征服欲刺激的他將麵前這具**的身子吃的骨頭渣渣都不剩。

他翻過身將羅棠笙壓在身下,卷起紅被後,動作愈發的用力,任憑羅棠笙如何哭喊,哪怕是對著他又抓又撓又咬的,謝行儉皆不理會,男人骨子裡的狂性野起來,真真是一發不可收拾。

羅棠笙被謝行儉欺負的無計可施,隻好敞開雙臂任由謝行儉在她身上馳聘。

外頭羅棠笙帶來的嬤嬤過來喊了兩回,兩人聽到後,俱是不搭理。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紅帳香床上的動靜才稍稍靜了下來,羅棠笙攤軟在床上,反正當下是半分力氣都提不起來了。

謝行儉平息了一下粗氣,等低沉沙啞的嗓音恢複正常後,他才起身下床打開房門。

房門吱呀一聲響,守在院子裡昏昏欲睡的眾人頓時清醒過來。

謝行儉望著樹底下的人,險些氣笑過去。

汀紅汀蘭和玉嬤嬤在這裡,他能理解。

可他娘過來乾嘛?

望著他娘嘴角露出的欣慰摻雜著滿意以及喜悅的笑容,謝行儉頗感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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