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言頓時睜大了眼睛:“五萬嗎?”
沈灼灼嗤笑一聲,冷酷道:“嗯,五萬。”
“成交!”
她答應的那麼痛快,沈灼灼反而不樂意了,她無語道:“你就不想知道沈家發生了什麼?”
沈知言晃了晃脖頸,懶散道:“太陽底下無新事,沈家發生什麼,我的確不關注。”
沈灼灼原本還想懟她兩句,但一考慮到沈家人對沈知言那副態度,也便閉了嘴。
“對了——”沈灼灼想到什麼,對她說道:“她現在讓助理喊我去景德會所的包間吃飯,你需要敲開那間包間的門,然後在她拿出禮物的時候,假裝我的女朋友,對她說:我不是告訴過你,不是我送的禮物,不能收嗎?”
沈知言:……
“這也太狗血了,這台詞……”她頓時覺得腦袋有點疼:“你不覺得這台詞有點無腦霸總了嗎?”
沈灼灼冷笑:“遲來的深情比草賤!真以為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了!她送的那破項鏈誰稀罕啊?”
“呃——”沈知言垂眸,打量了一下自己休閒懶散的穿著:“可我今天沒穿正裝,你讓我對上一個真霸總,而且念那麼猥瑣的台詞,是不是有點尷尬啊?”
沈灼灼難得鼓勵她:“沒關係,你儘管來!我先進去見那個狗東西了,你不用回去取衣服,反正你身上那氣質,看著就不像普通人。”
“雖然你這樣誇我我挺高興的……”沈知言還是有點不放心:“但是——”
“沒有但是,五萬塊!”
沈知言深吸一口氣,立刻對前方說:“司機大叔,請你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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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所包廂內,經理親自招呼著服務生布完最後一道菜,對秦清霧三人打過招呼,帶人緩緩退出房門。
周前舉著筷子夾菜,目光卻不由得在秦清霧和魏致銘身上來回打量。
打從剛進門開始,他便察覺到周家的那位小魏總的目光一直黏在秦清霧的身上,魏致銘今年才不到三十歲,而秦清霧和他年紀相當,又同樣事業做的出色,二人也算是郎才女貌。
隻是奈何郎有情,妾無意。
而且魏致銘這個人,平日裡和他私下裡一起出去玩的時候,見了女人們能哄得人家心花怒放,怎麼這回在秦總麵前就隻顧著臉紅,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周前覺得好笑,便主動舉起酒杯,開口道:“秦總,小魏總,我是個粗人,不太懂什麼場麵上的規矩,接下來新贛區新型養老院的項目,還要靠二位多多提攜,全在酒裡!”
他說著,揚著胳膊對二人敬酒。
秦清霧舉杯和他碰了碰,魏致銘卻笑道:“周總哪裡的話,若是沒有你牽線搭橋,我們一個做科技的,也和秦總的科興商業地產公司也合作不上。”
“哈哈哈!還是小魏總會說話!”
周前笑著把酒豪爽的一飲而儘。
今天雖說是個周末,但他們在公司開了一整天的會,三家公司數十號人,全都為了一個項目焦頭爛額,眾人意見不統一,全都為了各自的公司謀求利益。
商場上本就如此,說是合作,但實際上無非就是為了多給自己賺錢。
最後還是秦清霧一錘定音,拿出了一個三家皆滿意的方案。
雖說公平分蛋糕這樣的方案其實無論對周前來說,還是對魏致銘背後的華燃科技的總裁魏重晉而言,都算不上什麼占便宜。
但秦清霧這種公平公道的處事方法,卻又不得不讓二人信服。
出於對秦清霧的敬佩,在公司開完會,他便主動提議來會所請二人吃飯。
“秦總當真是好魄力啊,眼光也超前,畢竟現在的年輕人都不願意生孩子,等到將來新型養老院項目徹底落成,那我們就敞開門來就等著收錢了。”
周前展望完前景,又笑著對魏致銘說道:“小魏總目前還沒結婚吧?”
周前是水果販子出身,也不是滄江市的豪門大戶子弟,魏致銘其實有些看不上他,暴發戶一樣的做派讓他不禁蹙眉,若不是他財大氣粗,喜歡往外扔錢,魏致銘也不會和他來往。
隻是他又不得不慶幸,也多虧了認識了周前這樣不入流的人,才被堂哥派來和秦清霧談三家公司聯合合作的項目。
一聽他主動提到自己的婚姻,魏致銘失落的望了秦清霧一眼,頓了頓才說:“還早,周總呢?”
周前笑起來:“我兩個女兒都上高中了,在六中念書呢,下個月參加鋼琴表演,就在滄江電視台直播,秦總您二位若是有興趣,可以到時候一起去看看。”
秦清霧微頓:“令愛會談鋼琴?”
周前哈哈大笑:“那倆小丫頭是自己喜歡,沒人逼他們學。”他頓了頓,又想到什麼:“不過我聽倆孩子說,她們有個其他班上的同學,是被她母親逼著學的。”
秦清霧聽了不知想到什麼,淡道:“許是家裡管的嚴。”
“誰知道是不是真的,我覺得養孩子嘛,總要放開了讓她們自己去成長,咱們做家長的,總不能時刻把他們逼在身邊,不然那孩子長成什麼樣了?”
秦清霧靜靜的聽著,應和了一聲:“你說的是。”
眼見著周前談起女兒談性大起,魏致銘不禁瞪了他一眼,周前反應過來,給了他一個我懂的表情,又立刻閉上嘴。
“秦總呢,有喜歡的人了麼?”魏致銘把話題又轉回來。
秦清霧淡然道:“目前還沒有。”
魏致銘便開門見山,小心問道:“今晚秦總還有安排嗎?這附近有家酒吧不錯,我們可以去喝一杯。”
秦清霧笑意不達眼底,淡聲回:“抱歉,今晚公司還有事情要處理。”
魏致銘手中筷子停頓幾秒,心下了然,這便是拒絕了。
他放下手中的木筷,把手垂到身下,想到什麼,挑眉望向周前,使了個眼色。
周前立刻會意,笑著點了點頭,又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對秦清霧二人道:“真對不起,瞧我這記性,我忽然想起來有東西落在大廳了,要下去找找,秦總和小魏總先聊著。”
秦清霧笑而不答。
倒是魏致銘一副關心的語氣:“周總快去找吧,雖然能進得來這裡的人不多,但保不齊被人拿走。”
周前連忙說是,迅速離開飯桌走出包間。
一時間,包間內隻剩了秦清霧和魏致銘。
等包間門被關上,魏致銘才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精致的禮品小長盒。
他打開禮品盒,隻見裡麵放著一條精致的鑽石項鏈,它被拜訪在紅絨禮盒中,被包間的水晶吊燈一照,散發出耀眼璀璨的光芒。
她對餐桌對麵坐在主位的秦清霧直接道:“秦總,我從第一次見你,便覺得你和其他女人不同。”
秦清霧淡聲道:“多謝。”
“……”
魏致銘頓了頓,才拿起禮品盒,站起身子,對秦清霧繼續說道:“明晚你下班,我可以邀請你一起吃頓晚餐嗎?”
他要表達的意思格外明顯,秦清霧也明確看出了他想做什麼,正要開口拒絕——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不知道被誰從外麵用力推開。
那人嗓音透著幾分沙啞,卻一副氣勢凶凶的語氣:“我說你怎麼一天到晚不見人,合著是來這裡私會小白臉!”
秦清霧的目光打量在女孩精致的臉上,她不知道什麼原因,竟然是微微閉著眼在說話,而且臉頰有些泛紅。
秦清霧微微蹙眉,正想喊她。
女孩卻睜開眼怒道:“我不是說過,不是我送你的東西,不能收嗎?”
然而她怒氣衝衝的說完,在看到眼前人是誰的一瞬間,卻自己先愣住了。
——“秦清霧……為什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