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劉山花沒罵自己,但是他就是覺得自己被罵了。
果然劉山花下一句就是,“你當陳紅斌是啥香餑餑啊,誰都想貼著。”
說完這句,她意識到自己似乎攻擊了陳紅斌,於是換了個罵法,“有本事你把自己男人看住了,把他拴在你褲腰帶上彆放出來。就看不上你這種人,啥事都往彆人身上賴,你咋不說自己沒能耐,男人看不上呢?”
蘇桐在院裡聽到外麵吵鬨的聲音很耳熟,幾步走到門口,果然看到李月梅不知道怎麼來了小河村,正站在那指著劉山花的鼻子罵,“就是你,就是你們這種賤女人,總想著勾引男人,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麼模樣,這麼醜,誰看的上你。”
還指著陳紅斌,“你勾搭了一個又一個啊,你對得起我麼?”
陳紅斌:……
劉山花直接罵了回去,“你好意思說我醜?瞅你那細胳膊細腿的樣吧,我就是不稀得搭理你
,不然一掰都給你掰折了,再瞅瞅你乾巴瘦的,就算正麵抱著都得硌骨頭,再有你那手,那是手啊還是雞爪子?再看你那滿臉的粉,抹的和牆似的……還不如牆呢,牆上至少不撲簌簌的往下掉灰,還有你那嘴,是吃了死孩子麼?我就不說你那和羊尾巴一樣的頭發了……你不會真以為自己美吧?你要真這麼以為,那你確實瞎。”
然後也衝著陳紅斌開口,“這是你對象,那你眼神也不咋地。”
李月梅氣的大叫,“你個村姑,你個土包子,你知道什麼,我這是最流行的燙發,我畫的是最時興的妝,陳紅斌就最喜歡我這樣……”
劉山花聲也不小,“土包子也比你沒胸沒屁股的好,還時興?還喜歡你?彆吹牛了,就你這樣,男人白天把你當兄弟,晚上把你當鬼。”
陳紅斌在兩個女人的夾縫中間艱難求生,“分手了,我已經和她分手了。”
李月梅尖叫:“你就因為這個女人和我分手!你不要臉!”
劉山花哈哈笑,“人家都和你分手了,你還找過來,你才不要臉。”
“要不是你們這些女人,他怎麼會和我分手。”李月梅說完,還朝著劉山花撲了過來,想要撕扯她。
董二和董誌帆一齊伸手,想要攔住李月梅,陳紅斌也拽了李月梅一把,“你彆在這胡攪蠻纏,我和你分手和彆人沒有關係,我昨天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你自己不知道反省的麼?”
劉山花在那露胳膊挽袖子,“你們放開她,讓她過來,我讓她知道知道我的厲害。”
然後李月梅就真的撲過去了,那凶神惡煞的樣子還真挺嚇人的,但劉山花隻是輕輕巧巧的推了她一把,李月梅就和個陀螺似的轉了足足兩圈,才倒在地上。
然後她也不起來,就在原地坐著嚎啕大哭起來,“欺負人了,農村人欺負人啊!”
劉山花又把袖子往起挽了挽,“你這也太不抗揍了。還有你覺得這就叫欺負人了?你這知道的也太少了,這樣吧,我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真的欺負人。”
這麼一來,董家人反倒得攔著點兒劉山花。
就亂成了一團。
董建國好歹是領導,不能讓事情這麼事態發展下去,他清了清嗓子,“都
老實點兒,有事兒說事兒,彆鬨了。”
在小河村,他說話還是好使的,劉山花雖然還憤憤的,但不說話也不打人了。
可李月梅不是小河村的人,她立刻就朝著董建國發出了質問,“你誰啊你,在這裝什麼大頭蒜?”
董建國不樂意跟這麼個女人置氣,隻平靜回答,“我是這個村的生產隊隊長。”
李月梅一聽,頓時來了勁兒,“你是生產隊隊長,你怎麼管你們村裡的女人的,一個個不好好在村裡乾活,天天去勾引彆人的男人。”
她一邊說一邊坐在原地拍著腿哭,樣子和村裡的那些潑婦簡直一模一樣。
董建國眉頭皺了起來,“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怎麼能這麼胡說八道呢。”
劉山花和陳紅斌一點兒關係都沒有,這個他是可以確認的。
甚至今早他想把陳紅斌和劉山花分到一組去,讓劉山花帶一帶陳紅斌,劉山花都不樂意。
可李月梅才不管這個,她來這就不是為了講理來的,“我胡說什麼了,你彆因為她們是你生產隊的,就包庇她們!她們一個個的,整天不學好,就惦記著彆人的男人啊!我的命好苦……”
她們?
這麼一會兒,董建國家門口又來了不少人,而且都聽到了這個關鍵詞。
蘇桐在門邊站著,看著彆人吵架,覺得……隻要火燒不到自己身上,還、還真挺好看的。
怪不得村裡人都願意看。
但她剛這麼一想,李月梅就看到了她,“蘇桐你給我出來,你彆覺得自己躲起來就沒事兒了,要不是你把陳紅斌勾引到小河村來,他怎麼會這麼不正經,你出來,你這個插足彆人感情的爛貨……”
蘇桐就也挽著袖子出來了。
媽的,雖然已經預料到那個“們”說的是她了,但昨兒她是抱著裴盛,才沒和李月梅動手,今兒她居然還跟到小河村來鬨,她也得讓李月梅知道知道自己的厲害。
陳紅斌忙上前攔蘇桐,“彆動手彆動手。”
說是攔,但是那個手的擺放吧……一隻手伸著攔蘇桐,另一隻手卻在保護著自己的敏感詞。
蘇桐:……
上次是情況特殊好麼,她又不是每次都會踹人敏感詞的。
隻是陳紅斌攔著她,她還是不高興的
,“怎麼的,你心疼啊。”
陳紅斌連連搖頭,“心疼什麼心疼,這是我的事兒,不該牽連你們,我自己解決,自己解決。”
他也是為了蘇桐好。
見識到蘇桐揮舞爐鉤子打人之後,他覺得自己以前那些個衝動啊、暴躁啊,和蘇桐比起來根本不是事兒。
要是她那樣打了李月梅的話,李月梅非賴上她不可。
說完他朝著李月梅走過去,“我昨天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了,我和你分手和彆人沒有任何關係,隻是看清了你這個人,知道我們不適合在一起,你在這胡攪蠻纏也是沒用的。”
李月梅對著陳紅斌的時候,還是有所顧忌的,說話也沒有那麼難聽了,“我怎麼了?我那點兒不比這些女人強?紅斌你不要被她們欺騙,她們都是圖你是縣城人,圖你爸媽在供銷社工作,圖你工作好,能給她們花錢……”
“你怎麼能這麼說彆人?”陳紅斌不快的開口。
蘇桐從董建國身後探出頭來,“因為她在以己度人啊,你這都看不出來麼?”
陳紅斌確實是聽蘇桐說了才反應過來。
再想想和李月梅在一起的時候,她確實總管自己要這要那的。
不過他那時候他一個月工資三十多塊,他自己吃家裡住家裡的,單位還發東西,也沒啥花錢的地方,又想著李月梅沒有工作不掙錢,男人麼,養家糊口是正常的,所以基本錢都搭在她身上了。
自己錢花沒了的時候,還從家裡給她拿東西……
雖然談戀愛不應該計較這些,可似乎真的有哪裡不太對啊。
但具體哪裡不對,陳紅斌還有點兒反應不過來,於是懵在了那裡。
李月梅雖然看重陳紅斌的家庭,但她可不會承認,她從地上骨碌一下爬起來,“紅斌,你不要聽這女人胡說八道,她想勾搭你才這麼說我,我對你是真心的。”
陳紅斌立刻做出一個停止的手勢,“我再說一次,我和你分手的事情,和彆人沒有任何關係,而且以前的事兒是什麼樣的,你是怎麼想的,我不計較,也不多問了,但以後我不會和你在一起了,你就是來這裡鬨,也是沒用的。”
李月梅聽陳紅斌這麼說,一臉的不可置信。
要是沒有彆人,陳紅斌
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的就變心了!
她瘋狂搖頭,“紅斌,紅斌,你不要為這兩個女人說話了,肯定是她們勾引了你,她們圖你的城鎮戶口啊,她們蒙蔽了你,紅斌,你怎麼就想不明白呢!”
她指了指蘇桐,又指了指劉山花,“她們可是農村人啊,是又臟又臭的農村人啊,你難道真的要和她們在一起麼?你……”
這裡站著的都是農村人,聽李月梅這麼說話都急眼了,“你這個小姑娘怎麼說話呢?”
“農村人怎麼你了?”
“我們怎麼就又臟又臭了?”
“也不看看你自己那個樣子,滿地打滾的,我們誰也沒和你一樣。”
蘇桐也站了出來,“我們農村人一不偷、二不搶,努力工作、認真乾活,你吃的大米白麵苞米麵,是我們農村人種出來的,你身上穿的衣服用的棉花,是我們農村人種出來的,你腳上這雙小羊皮鞋的羊,是我們農村人養的,要沒有我們農村人,你一日三餐都吃不上,衣食住行啥都沒有……要我說,我們農村人可比你這種人強多了,今兒不是星期天,你還能閒的到我們村裡來,說明你根本沒工作,你不工作,吃的喝的用的全是彆人供給你的,你自己創造不出一點兒價值來,你有什麼臉來說我們農村人。”
旁邊人聽蘇桐這麼說完,頓時為她劈裡啪啦的鼓起掌來,“說的好!”
“蘇桐厲害啊!”
“不愧是裴玨平的媳婦。”
李月梅被蘇桐說的啞口無言的時候,剛好聽到了這句話,“你一個有夫之婦,還勾引彆人的男人,你就是賤。”
蘇桐仰頭,“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我再告訴你一遍,我和陳紅斌一點兒關係都沒有,這就沒有和陳紅斌有關係的人。”
李月梅捂住耳朵,“不可能,就是你們勾引了他,不然他不可能變心。”
蘇桐:……
簡直要被李月梅氣死!
於是蘇桐一把把劉山花拉倒了陳紅斌身邊,從倆人身後把劉山花的手塞進了陳紅斌的胳膊肘裡,讓倆人挽在一起,“既然你這麼說,我實話告訴你,昨兒陳紅斌和你分手之後,就和劉山花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