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小姑娘家裡爺奶不慈、一個大爺貪婪、兩個叔叔懶惰,其餘兄弟姐妹更是上不得台麵……
如果她爹媽能乾一點也還好,偏偏她爹愚孝,家裡又沒分家,所以好東西都要拿到公中去,她娘又重男輕女,什麼都緊著她哥弟,而且這倆人也不算勤快。
所以等原身長大了一點,就被當成了奴隸。
她白天下地、晚上抓魚,稍微有點空就要上山砍柴挖野菜,一天天從來就沒有個可以休息的時候,晚上能睡五六個小時都是燒高香。
就這樣家裡還不滿足,她每天到家連熱水都沒一口,更彆說飯菜了。
可她一個沒見過市麵的小姑娘,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隻希望自己能早早嫁出去,就算婆家窮一些也沒關係,誰能想到嫁人後,最後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而麵對她的求助,蘇家人說把她養到這麼大,他們已經是仁至義儘了,想回來住也可以,不過要給房租,一個月五十塊!
五十塊,聽著是不是挺便宜的?
可這是七十年代末,她在生產隊拚死拚活一個月,工分拿齊了,也才能賺到十八塊。
再想想之前周圍的環境,那分明是蘇家的柴房。
他們收了原身五十塊,就給她住這樣的地方。
但原身太弱,想不出辦法,雖然死死瞞住了自己到底有多少錢的事兒,還把錢藏在了外麵,也隻能出了房租。
可就算這樣,原身也沒落下什麼好,剛剛那個對她又打又罵的,是她的親媽!
想到這裡,蘇桐臉上不由自主的出現了一抹嘲諷的笑容。
如果隻是要五十塊錢,頂多就算原身的娘家貪財了一點,可村裡一個四十多的老鰥夫看上了她,死攢活攢湊了一百塊錢,給了她媽要娶她。
原身知道,頓時懵了,哭著求她爹媽不要這樣。
她不是嫌棄那人年紀和長相,隻是老鰥夫有打女人的習慣。
打的特彆狠,以前她出去乾活的時候,經常能看到被他打的鼻青臉腫的女人。
後來女人被打的受不了,直接跳了河。
沒多久他就又娶了一個,把人家打的上了吊。
她要是嫁過去,也是死路一條。
可她爹媽從來也沒把她的小命放在心上,爺奶伯父叔叔聽她說不想嫁,一個個都冷嘲熱諷的,說她爹當不了家,不但要不來她的錢,還連她的親事都做不了主。
她爹一怒之下掄起了棍子,一邊要錢,一邊把她打了個頭破血流。
說是她實在不聽話,讓她張張教訓。
她被打的癱軟在地,家裡卻連個勸一句的人都沒有,要不是鄰居實在看不下去說要找生產隊的隊長去,她怕是會被直接打死。
後來她爹冷哼著走了,她趴在地上許久,根本沒人管她,最後是她自己爬回了柴房。
小姑娘滿心悲憤,外加這屋子連個布條都沒有——彆說包紮傷口了,連保暖的都沒有,所以當夜就發起了高熱。
可第二天一早她媽就來踹門,讓她下地乾活。
還是隊長見她實在太慘,硬是給她放了兩天假,讓她養養。
但她在那個家,還不如在生產隊呢,隻要稍微閒下來一會兒,就要挨罵挨打。
這麼兩天下來,小姑娘就一命嗚呼了。
可悲的是,這小姑娘就算死了,也隻覺得是自己命運悲慘,從來沒想過這一切是誰造成的。
但她可不是那個天真的小姑娘。
她既然接收了她健康的身體,總要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為小姑娘做點什麼才行。
這樣想著,蘇桐正打算離開,忽然一個臉色白皙,穿著桃紅色春裝的女人出現在她的眼前。
是她三叔家的堂姐蘇樺,也是這本書的女主角。
她一臉關切的看著蘇桐,“桐桐你沒事吧,誒呀,二大爺和二大娘可真是狠心,居然對你下這麼重的手。”
她看著蘇桐身上臉上的傷口,滴下了幾滴同情的眼淚來,“桐桐,你可不能嫁給那個老鰥夫啊,不然就是死路一條,嗚嗚,他們怎麼那麼狠心啊,還把你打成這個樣子……不過你不要怕,我會幫你的,一定會幫你的。”
聽聽,是不是很暖心。
每次蘇桐挨了打罵,她都會來這樣安慰她,所以原身是相當喜歡這個溫柔美麗的堂姐的。
可現在的蘇桐,隻想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