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片翼戰士(十四)(1 / 2)

[綜]喜當爹 千山踏歌 7278 字 7個月前

“是他在臨死前做了些什麼嗎?”安吉爾神情冷肅, 腦海中第一個跳出的便是這樣的想法。

但傑裡·恩維確確實實已經死了,不論安吉爾如何的檢查,他都沒有發現一丁點偽裝的跡象,而除此之外, 其他的器皿和家具之中,也沒有發現埋藏的武器與埋伏, 薩菲羅斯也沒有受傷, 他更像是忽然陷入了一種深度的昏迷,身體狀況沒有受到傷害與威脅的狀況。

難道, 是在之前的大爆炸中受到的餘傷?安吉爾隻能這樣思考了, 薩菲羅斯其實是硬撐著在審訊完了傑裡·恩維口中所有的訊息,在解決了這個最後的大頭目之後,才終於撐不下去了。

安吉爾歎了口氣。

……

波光粼粼的水底, 周圍被一種冰冷而動蕩的柔軟的東西所填滿,光的網在他的眼睛的上方躍動, 斑駁得如同一幅層層疊疊的畫, 仿佛從一場長久的沉眠中醒來, 他的頭腦中好似充斥著太多的並不屬於他的東西, 痛苦洶湧而來,猝不及防,但這也讓他從之前的昏迷中徹底地清醒過來。

我是誰?

我這是在哪裡?

他穿過了黑暗,向著某種更為深沉的地方沉落下去,不能理解的地方,不能理解的處境, 但他仿佛並不懼怕,他發現自己對於危險並不擔憂,他察覺到了,自己之前一定是一個麵臨過很多危機的強大的人,所以在這樣完全陌生的處境之中,也依舊能夠鎮定而冷靜的觀察四周。

頭腦依舊還有刺痛感傳來。

水中沒有任何的動植物生存,不,那其實也許並不是水,他發現自己犯了一個錯誤,雖然給他的感覺仿佛是那種濕潤且無形的存在,但那其實是另一種有些相似的東西……當然,他也不知道是什麼。

但很快,他便發現自己不用再考慮這些了,越來越寒冷的溫度讓他的四肢也開始僵硬了起來,那已經是一種他難以承受的溫度了,之前之所以沒有察覺,不過是他在醒來的時候,他的“觸覺”已經習慣了最初的冰冷——其實從一開始,他的處境就已經是極度危險了。

他想要改變自身的處境,他想要嘗試自救……但他的“身體”卻好像沒有這樣的想法,而且正巧相反,“它”好像有一個想要更加靠近某種東西的**,“它”正飛速地往沒有底部的更深處降落而去,像是迫不及待融入什麼東西,又或者是“侵染”什麼東西。

“傑諾瓦!”

這個奇怪的名詞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裡,但他第一時間便理解了“它”的含義,那是一種從外太空而來的外星的病毒,它融入了自己的身體裡,長久以來都和他相性相合,而現在,它正在違背他的意願。

下麵有什麼它極度渴望的東西。

他這樣想到……可這不能成為它忽視了自己意願的理由。

終於,仿佛是穿過了“防護層”,也好像是到來了核心區,黑暗也從他的視野中完全遠離了,綠色的光濃聚成了光的河流,一條一條、億萬條的河流從星球的脈絡之中奔流而來,前所未有的視野在他的麵前鋪散開來,似乎有著星球的心臟跳躍的聲音在他的耳邊回響,綠色的能量在這條條的河流上方蒸騰起落,無比龐大的光輝籠罩著此處的每一個地方,有生命從他的身側墜落而下,它融入了下方的河流之中,成為了組成那其中的一滴的珠點,跟隨著流動的方向,組成著這個星球上的生命的循環。

原來……我已經死了嗎?他有些疑惑地想到。

可我是怎麼死的?他又去思考這一個問題。

周圍的溫度愈發的冰冷了起來,那種冷入了骨髓之中的寒冷,幾乎就要到達他所承受的極限,他這才恍然察覺到,自己所需要承受的這種危險,似乎是其他的所有的生命都不需要承受的東西?

為什麼?

他忽然感覺到自己有些委屈。

我也是這個星球上的生命啊!

他想要這樣高喊,但何等敏銳的他很快便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同——是傑諾瓦。

傑諾瓦並不屬於這個星球。

自己將它帶了下來,就如同將敵人帶進軍隊的指揮部中一樣,這是最為窮凶極惡的叛徒才會做的事情。

所以生命之流不歡迎自己,排斥自己,甚至……想要殺死自己。

原來,自己並不被這個星球所接納。

他是一個異類。

一個似曾相識的結論從他的心中冒了出來,就好像他曾經在從前,在某一個時刻,也同樣的出過和這個相似的結論一般,所以,當他接受了這一點,居然沒有自己所想像的那麼傷感。

傑諾瓦想要去“侵染”生命之流,所以“它”才這麼迫不及待地控製著自己往下方墜落。可生命之流卻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它對自己和傑諾瓦有著毫不掩飾的敵意……它們之間一定會爆發出一場龐大的戰爭。

可自己卻夾雜在它們之間。

沒有人會保護自己,他認知到了這一點,他開始想要反抗。

先是要控製自己的身體,然後再控製著它……左翻?右翻?

代表著他的身體的幻影微微動了一動,但很快的,傑諾瓦的存在意識到了他的反抗,青綠色的光遍布了他的全身,更多更大的壓力從四麵八方而來,這種從未體驗過的強壓,禁錮住了他身體中的每一個的動作,鎖住了他全部的反抗的可能,他就像是一顆毫不起眼的小點,就這樣即將直直地落入了代表了星球意誌的生命的之流之中。

在他距離生命的之流的最後的一刻,幾乎能夠感受到那毫不猶豫地散發出來的猶如刀割一般的鋒銳的氣機,就是在這樣的前麵的一刻,一根纖長的手指從旁邊伸了出來,像是撚住了一顆細小的圓球一般,手指的主人將之放置到了眼前,輕輕看上了一眼。

還沒有回想起自己名字的傑諾瓦的共生者看著這個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地方的男子,還有這個男子身後的,有著十分熟悉的病容、顴骨突出的另一個男人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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