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藏結局:收藏家3(1 / 2)

江奕奕思考了兩秒,事情是怎麼發展到這一步的,收藏家的隱藏結局怎麼說打出來就打出來了?

鑒於他並沒有做什麼,甚至連這場對話也才剛開始,江奕奕不得不遺憾的將原因歸結為收藏家本身的特殊性——這意味著它無法在其他能力者身上複製。

那可太遺憾了。

“畢竟,我很清楚,我是絕對絕對殺不了醫生的。”收藏家用了兩個“絕對”來表達他對此的篤定:“而死去的醫生,也不是我想要的收藏品。”

“醫生最讓人側目的,不正是如此鮮活的姿態嗎?”收藏家語氣輕鬆:“死亡隻會毀滅它,毀滅我所見過的,最熠熠生輝的收藏品。”

既然打出了隱藏結局,江奕奕索性換了個姿勢,放鬆且隨意的繼續對話:“所以,你並不是一定要收藏這些有價值的東西?”

收藏家察覺了細微的變化,相比江奕奕之前對話時的毫無波瀾,他現在產生了些細微的情緒波動,這讓他從那種無懈可擊的狀態脫離,覆蓋上屬於人類的溫度。

這並不是說江奕奕不是人類,隻是就如同他所欣賞,並深深為此著迷的那雙眼睛一般——神靈注視著人間,囊括人間一切風景,卻偏偏沒有他自己。

江奕奕以超然的姿態注視著這個世界,沒有**,沒有弱點,沒有愛好,甚至沒有執念,能做到這種地步的存在,即使屬於人類,也無法簡單的用人類二字概括。

因為在擁有強大力量的同時,還擁有著超乎想象的自我約束,而變成了一種無法擊潰的“怪物”。

至少在此之前,收藏家是以這樣的心態注視著江奕奕的,但在剛才的對話裡,他改變了想法。

而此刻,有著屬於人類溫度的江奕奕,徹底讓他推翻了這個想法。

不是“怪物”,不是“神”,是江奕奕。

能支撐起這具身體的的強大靈魂,足以讓他約束來自人類的劣根性。

收藏家停頓了幾秒,也放鬆了下來,閒聊般道:“醫生問出這個問題,證明醫生確實不了解我。”

江奕奕坦然道:“太了解你們未必是一件好事。”

“醫生說的沒錯。”收藏家坦然承認了這一點:“隻是很少有人能做到這一點,即使他們清楚,了解我們的過程本身就意味著在向我們發出某種邀請。”

“因為好奇是一種本能。”

收藏家:“無論是悲慘的過去,還是壞到無可救藥的家夥心中唯一的柔軟,對旁人來說,都很有意思。”

“所以我現在坐在這裡,繼續這場對話。”江奕奕無比坦率:“因為我有點好奇,你跟其他能力者不一樣的原因。”

“我剛剛才想說,醫生跟他們不同……”收藏家彎了彎嘴角:“但這麼看,似乎是我把醫生想的太過非人了,就算是醫生,也會對我們的秘密產生好奇,不是嗎?”

但這可未必是一件好事。

收藏家沒說出這句話,在感慨完之後,就重新轉回了正題:“如果說擁有收藏品,才算是收藏的話,那醫生對此的定義未免太過狹隘。”

“我對你所謂的不狹隘的定義很感興趣。”

“某些收藏品,因為客觀原因,需要精心保存,才能維持在最有價值的那一刻。”

收藏家侃侃而談:“比如說,異常者的心臟,如果保存不當,就會徹底毀壞,那就連最後一個儲存‘它’的容器也沒有了。”

“這裡的‘它’是指你所說的,屬於人類的純粹的惡?”

“這是一種,很難實體化的存在。”收藏家露出苦惱的表情:“唯有異常者勉強算得上擁有純粹的惡意。”

江奕奕意識到了什麼:“所以,在你向星獄討要死者的心臟之前,你真正收藏的是……”

“異常者?”

異常者的死亡,讓收藏家退而求其次,隻能收藏具有象征意義的心臟。但如果異常者還活著,那最有收藏價值的,理所應當是異常者本人。

這個猜測,再加上收藏家方才所說的“如果說擁有收藏品,才算是收藏的話,那醫生對此的定義未免太過狹隘”這句話,讓收藏家的形象無限接近江奕奕了解的能力者形象。

所以,又是因為不夠了解,才會得出對方跟其他能力者不同的結論?

收藏家不是第一個讓江奕奕做出錯誤判斷的人,事實上,江奕奕對每個能力者的第一印象都是錯誤的。

當然造成這一點最根本的原因,是不夠了解他們。

一旦走進這些能力者,就會發現,每一個無害懦弱友善的第一印象之下,都有著另一個糟糕的靈魂。

一個糟糕到足以讓他們被判處終身□□的靈魂。

“沒錯。”收藏家露出溫和的笑容,有些遺憾道:“可惜因為星獄的限製,異常者身上最引人矚目的地方失色了很多。”

“沒辦法發揮他最純粹的惡,也沒辦法欣賞他人因為釋放惡念而上演的好戲,算不上出色的收藏品。”

“聽起來,你對他的收藏,僅僅止步於觀察?”如果是這樣的話……

江奕奕後麵的想法尚未浮現,收藏家已經回答了他的問題:“如果隻是觀察的話,那怎麼算是收藏品?”

“星獄在觀察他,能力者們在觀察他,無數人在觀察著他,那他又算是誰的收藏品呢?”收藏家:“隻有明確了歸屬的收藏品,才算是被收藏的存在。”

“你怎麼明確對方的歸屬?”江奕奕:“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異常者是1-005?”

排在收藏家序號之前,起碼證明了對方的綜合實力在星獄的評估中,比收藏家更高。

“這就是我所說的,另一種收藏品。”

收藏家不緊不慢道:“他具有個人意誌,以活著作為他的存在形式,具有一定的危險性,收藏對方的步驟極為複雜,需要足夠耐心才能完成收藏。”

收藏家看了眼江奕奕。

江奕奕恍然意識到他話裡的另一個潛台詞,江奕奕在他眼裡,也屬於此類收藏品。

江奕奕看了眼已經打出的隱藏結局,對此接受良好——不可能成為現實的事情,即使想的再美好,也沒有任何意義。

“事實上,他們才是我最主要的收藏品。”收藏家:“畢竟,具有價值的死物跟活物相比,總是略顯失色。”

“所以,你用什麼方式收藏他們?”

“這取決於對方有多強大。”收藏家:“一般情況下,我的收藏品都會待在我為他們精心準備的收藏區內。”

“但小部分情況,比如異常者這種,難以約束的收藏品,我會選擇近距離觀察,直到對方失去收藏價值,或者主動同意去我為他準備的收藏區。”

收藏家說的輕描淡寫,但落在江奕奕耳內,足以讓他瞬間翻譯出對方沒有省略的部分——或者說,這並不是對方特意省略,畢竟根據江奕奕對他們的了解,他們根本沒有這種“隱瞞在常人眼裡糟糕的存在”的意識。

常人根本不在他們的視野範圍之內,他們又怎麼會注意常人的感受?

他之所以省略了某些,更可能是因為他覺得被省略的那些不重要。

江奕奕似乎能理解對方看起來接受過良好的教育,甚至有一個足夠幸福的童年了。

因為他確實很有錢,有錢到足以讓他培養出“奢侈”的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