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有如此兄弟真是不幸(1 / 2)

210有如此兄弟真是不幸

“王爺,京城事態穩了,不過皇上病了。”葉長青跪在李煦麵前說道。

李煦扶他起來,仔細地打量了他幾眼,笑道:“許久不見,精神了許久,這段時日來來回回的跑,辛苦你了。”

葉長青順勢站起身,他身上還穿著一身半舊不新的青色長袍,衣擺沾了泥,顯然是一回來就來見李煦了。

李煦握著他精瘦的胳膊,吩咐道:“你這次回來先休息一段時日,可彆把身體搞垮了。”

“王爺厚待屬下,那是屬下的福氣,不過屬下準備帶著人到嶺南走一趟,來來回回的軍報總是寫的不夠詳儘,那邊也不知到底是何情況。”

“嶺南啊……”李煦轉身,雙手揣在袖子裡,眉梢露出一點淩厲之色,“不用查了,那邊都是一群亂七八糟的玩意,上個月有一隊人馬去了避風島,想找烏島主買武器,那夥人全被拿下了,一個個都問遍了,沒什麼可再查的。”

葉長青疑惑地問:“那王爺的意思是……不打了?”

李煦沒有明確的回答,而是反問:“你知道那群罪犯為何會反嗎?”

“這有為何?他們要麼是窮凶極惡之徒,要麼是被朝廷判錯案流放過去的,哪個都仇恨著朝廷,一有機會必定是要報仇的。”

“這次自立為王的人叫錢旃林,錢家你聽說過嗎?”

“知道,錢家上一代與我祖父有些交情。”葉長青黑臉有些許不自在,淡淡地說:“錢旃林應該是錢家唯一的血脈了,我祖父最初還派人去尋過他,希望能給他一點幫助,不過聽說沒找到。”

“錢旃林在嶺南長大,熟知那邊的規則,一直低調地生存著,長大以後還成了親生了孩子,但就在去年冬,他的妻子被一名縣令看中了,被侮辱後自儘,孩子也被害了,錢旃林殺了那縣令後藏了起來,官府一直在緝拿他,後來,他被人慫恿著結識了一群同樣被官府壓迫的罪犯起義了,殺光了郡守府的官員,至於自立為王這件事,在本王看來,與胡鬨差不多。”

“難怪朝廷一點也不上心,是知道他們成不了氣候吧,可他們不是在四處征兵麼?總不能放任不管吧?”

“錢旃林此人凶惡是真,但並非窮凶極惡,殺了官員後他走投無路了,才會被一群野心勃勃的家夥利用,當上了什麼周王,他年幼時照顧他長大的兩名忠仆都是有學識的,教他了不少道理,這個人也許還可以挽救一下。”

“王爺哪知道的這些消息?”

“帶隊上避風島的一名青年與他是八拜之交,嘴巴不太牢靠,連錢旃林一夜幾次都說出來了。”

“這……”葉長青尷尬地笑了起來,“有如此兄弟真是不幸。”

“嶺南人口稀少,朝廷將罪犯流放到嶺南,但真正能活到嶺南的人不多,那邊條件惡劣,就算安全抵達了,也活不了幾年,真正有野心有能力的大多逃到海外當海賊了,剩下的那些很多還是讀書人呢,掀不起大浪,前提是殺了那幾個野心勃勃又沒能力的家夥。”

“那屬下去吧,您給一份名單。”葉長青主動請纓道。

李煦卻搖頭,“殺人這種事讓彆人去做,你雖然如今管著暗棋,但我沒忘,你是羽林軍校尉,是堂堂正正的軍人。”

葉長青愣了下,隨即嘴角揚了起來,“您這是誇我呢?不過殺幾個反賊而已,也是軍人的職責所在,不算侮蔑屬下的人品。”

“等那邊的稍微安穩一些後,你帶著秦祖新跑一趟,看看那邊適合種些什麼,越是貧困的地方勞動力越是低廉,讓他們彆白費力氣在打打殺殺上,不如給本王做工賺錢,好歹溫飽足矣。”

有掌聲從門外傳來,李煦和葉長青轉身看去,就見寇驍穿著一身軍裝站在門口,臉上掛著笑容,也不知聽了多久。

葉長青當即就冷下臉,“寇將軍來了為何沒人通報?王府的規矩就如此鬆散嗎?”

劉樹從寇驍背後探出腦袋,一副無奈的樣子,“葉副將,您多慮了,這是王爺的吩咐。”

李煦和寇驍算是最親密的人,當然不會避諱彼此,不過葉長青很少跟在李煦身邊,因此不知道這二人的真實關係,還以為寇驍占著身份不把順王放在眼裡。

不過想起賈平說過,這二人關係極好,也許真是自己誤會了。

他朝寇驍做了個揖:“得罪將軍之處還望海涵。”

寇驍抬腿走進去,站在葉長青麵前,摸著下巴想了會兒,說:“本將軍記得你掛的職位是水師副將,按理不也是本將軍的下屬麼?怎麼對本將軍如此防備?”

葉長青訕笑道:“卑職與您不熟啊,等熟了就好了。”

“你說得對,那自明日起,你就去寇家軍報道吧,本將軍與你切磋切磋。”如果是寇家軍在場,一定能明白他家將軍打的什麼算盤,可葉長青確實與寇驍不熟,不知他的心肝肺都是黑的。

寇驍見葉長青不情不願地應下來,身心舒暢,轉頭對李煦說:“王爺是想將嶺南納入南越版圖不成?朝廷不會答應的。”

“版圖不版圖的我不在乎,誰會在意這個,能拿到實惠才是最要緊的。”

“王爺就那麼有把握不費一兵一卒勸降那夥暴民?”

“試試就知道了。”李煦原本也是做好打仗的準備的,但得到的消息越多,就知道這仗也許可以不打。

“王爺打算派誰去?”寇驍整理了下頭盔,又把胸脯挺了挺,準備毛遂自薦一番。

“人選啊,我覺得小劉就挺合適的。”

劉樹原本低著頭站在門口,聽到這話雙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上,他爬進來說:“王爺,奴才剛才耳朵進了隻蟲子,有些幻聽了。”

“沒幻聽,說的就是你,你跑一趟如何?”

劉樹哭喪著臉說:“王爺,您彆拿奴才開涮,奴才哪裡能乾得了這個?能靠一張嘴勸降敵人的那是國士啊,奴才……奴才……嘴笨的很。”

李煦摸了摸他的腦袋,“彆貶低自己,你要是嘴笨就沒口才利索的了,而且本王會給你多配幾個助手的,完成了這個任務,以後咱們才有更多的人手賺錢啊,你不知道啊,這花錢如流水,要養活封地百姓太難了。”

劉樹抱著李煦的胳膊,擦了把眼淚,“奴才……奴才明白了,可奴才不想離開您啊,這一去不知要多久。”

“近的很,你乘船去,兩日即可抵達,若事情順利,中秋前你就能回來了。”聽到日程不長,劉樹稍稍安了心,不過他還是覺得這事懸的很,他哪能勸降得那群十惡不赦的罪犯呢?

寇驍圍著劉樹轉了一圈,嘖嘖有聲道:“真看不出來劉總管這麼能耐啊,你整日圍著王爺轉實在太屈才了,不如來我軍中做個軍師如何?”

劉樹不知他這話是真是假,但他可不想給自己換個主人,“將軍說笑了,奴才怎麼能搶了薑軍師的飯碗呢?”

“也不算搶吧,軍師之位有才者而居之,劉總管在王府做個管事太浪費人才了。”

李煦一巴掌推開他,“行了,彆來挖我牆腳,否則明日我就讓郭孚等人來王府做個掃地僧。”

“王爺喜歡儘管帶走,那些王八羔子沒一個省心的,哪有劉總管這麼能乾。”

李煦翻了個白眼不想理他,轉頭問葉長青:“你在京城可見過靳管事了?”

“見過。”

“此人如何?”

“很穩,很聰明,也很有手段。”葉長青給出了一個很高的評價。

“人品呢?”

葉長青想了想,中肯地說:“從他的身份來判斷,此人應該是能屈能伸之輩,他對王爺未必忠心耿耿。”

李煦點點頭,這看法與他不謀而合,但這樣的人用得好的話能給他創造更多的利益,不用可惜。

午時,李煦留了葉長青吃飯,王府的廚子手藝極好,在李煦的調教下水平日益見長,寇驍喜歡每日回來用膳也是因為這個。

葉長青走南闖北,不是沒吃過好吃的,但更多的時候都隻為了填飽肚子,回來第一時間來王府果然是最正確的選擇。

吃飽後,葉長青又去會了幾位老友,他當初從避風島帶回來的朋友都成了閩州的老百姓,有的當起了小販,有的做了大戶人家的佃農,日子過的挺滋潤的。

葉長青約了幾位老友喝酒,聽他們說起生活的日常,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葉長青喝的有些醉,想著這一切都是順王的功勞,越發覺得自己當初的決定是對的,這樣的皇子就該坐上那九五之尊的寶座上,這樣才是全天下百姓的福氣啊。

趁酒醉之際,葉長青暈乎乎地問:“避風島敗了,你們對王爺可有怨言?”

“葉兄這話是何意?”幾人醉意一下子都被嚇沒了,擔心葉長青懷疑他們心不誠,幾人齊聲說:“葉兄可彆亂說,我們一點也不喜歡避風島,你是知道的,多少人想來南越定居都不能夠,我們還是靠了你的幫忙才有這際遇,如今我們日子過的安安穩穩,又能靠自己的本事賺錢,等過幾日,我們也找個娘們成親生孩子,這輩子也就知足了,你可彆亂說話哈。”

“是是是,是兄弟我醉酒胡言亂語了,來來,再來乾一杯……”

翌日,葉長青酒醉醒來,隨從來提醒他,今日該去軍營報道,葉長青這才想起昨日答應了寇將軍的事,軟綿綿地爬起來伸了個懶腰,“行吧,那就去見識一下威名赫赫的寇家軍!”

葉長青如今的住所正是李煦當初為了他們所建的軍屬樓,十棟樓房連在一起,每個院子用圍牆隔著,想要探訪鄰居隻要爬上牆頭就夠了。

他指著隔壁賈平的宅子問:“等會兒去問問賈副將什麼時候回來。”

“奴打聽過了,賈副將很少來閩州,一直在漳宜呢,說那邊更適合練兵。”

葉長青想了想,自己和賈平是順王的心腹,和寇家軍分屬不同陣營,就算兩家合成一家,真正的主子還是不同的,那寇驍把自己弄進寇家軍的軍營,到底是無心的還是有心的呢?

李煦晨起時也問了寇驍這個問題,“你把我的人弄進軍營裡做什麼呢?”

“挖牆腳啊。”

李煦當然不信他的話,想想昨天兩人見麵的場景,猜到他的意圖,挑眉說:“他身體一直沒能恢複如初,又忙了一整年,你彆太折騰他。”

寇驍賴到他身上,抱著他的腰酸溜溜地問:“你心疼他啊?”

“那是,好好的俊秀青年如今都成瘦猴了,本王覺得對不起林統領。”

“你又不是他爹,還管他黑白胖瘦呢,而且你回報林釗的也夠多了,聽說他如今深得皇帝信任,剛被皇帝賜了婚,妻族強盛啊。”

李煦轉身捏住他的臉扯了扯,“不如本王也給你賜個婚,給你找個大世族家的嫡長女,讓將軍也享受一把妻族強盛的美好如何?”

寇驍極有求生欲地回答:“不必了,再強盛也比不上您啊,整個大燕還能找出比您更尊貴的人嗎?我得妻如此,此生足矣。”

“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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