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153~156(2 / 2)

大秦始皇後 青青小艾 26753 字 4個月前

蕭何不理劉季,急切追問:“鹹陽之外的地方?”

他到底官職不高,還沒資格上朝,所以隻知道幾位成年的公子全被陛下厭棄了,卻並不知道其中詳情,更不可能知道他們到底為何被踢出了繼承人選之列。

這種隱秘,其他官員也不可能告訴他。

蕭何會知道幾位公子失去了繼承可能,還是因為他最近被調到了九卿之一的奉常手下忙活幾位成年公子的婚事,聽到了不少其他官員的閒談——

因為成婚的公子有好幾個,奉常手下人手不足,所以各部門的底層官吏都被調了不少過去。

劉季不知緣由,隻是點頭:“對啊,當時是好幾個公子一起回來的。”

蕭何心臟猛地一跳:“你當時沒有亂來吧?”

“亂來?”劉季頓住,“我覺著能遇到公子必然是老天給老子的一個機會,所以當時和那位公子胡咧咧了幾句。應該,不算胡來吧?”

蕭何瞪眼:“你都胡咧咧了些什麼?”

劉季見蕭何神色不對,態度不由鄭重起來:“也沒說什麼,我隻是看他可憐,就給他出了個去找穀豐侯求情的主意。”

蕭何不敢置信:“你知道穀豐侯在朝中到底是什麼地位嗎?”

劉季愣住:“不就一個女人……”

眼看蕭何神色愈發難看,劉季也不由緊張起來,“難道我說錯了?”

蕭何頭痛:“你知道水泥是誰拿出來的嗎?你知道提水機的圖紙出自何人之手?你知道之前火熱的茶葉與最近受人追捧的桌椅又是誰拿出來的?就算這些你都不知道,土豆玉米紅薯這些糧食是誰拿出來的,你也不知道?”

劉季表情訕訕:“難道不是陛下為了名正言順給自己女人爵位,所以才將旁人的功勞給了……”

蕭何死死地盯著劉季,成功讓其閉上了嘴巴。

好一會兒後,他長歎一聲:“你輕視女人這性子真該改改了,當初在沛縣你沒能當上官吏,反倒好些你瞧不上的女子得到了機會一事,還沒讓你醒悟過來嗎?”

劉季眼神閃了閃,仍有些不以為然。

蕭何無奈:“我最近為幾位公子的婚事忙碌,到時候會打聽一下具體情況,你最近且小心吧。”

劉季茫然:“事情都過去好幾個月了,難道那位公子還會來找我?”

蕭何擔心劉季亂來,解釋道:“陛下對這幾位公子格外不滿,為了杜絕他們的希望,決定讓他們趕緊成家,離開鹹陽宮後除了房屋與聘禮嫁妝,以及尋常宗室的些許俸祿,陛下將再不會給予幾位公子額外的錢財。”

劉季眨了眨眼,一時沒明白蕭何的意思。

蕭何不得不說得明白:“若那位公子不曾采取你的建議還好,若他采取了你的建議卻還是落得如今這步田地,到時候生活不如往日優渥,難免有所遷怒。”

劉季:“!!!”

-

幾位公子的婚事與林阡沒什麼關係,一則她隻是後妃而不是皇後,並不需要為幾位公子的婚事忙碌,何況幾位公子的後妃都還在世,更不需要她做什麼;二則她作為少府隻需要為嬴政負責,除了偶爾需要她拿一些東西的時候,她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也因為此事與她幾乎毫無關係,所以林阡愣是一直到了幾位公子當中最年長的公子將閭都快要成婚了,這才想起此事。

雖然她不需要為幾位公子的婚事操勞,但無論是從後妃還是朝臣的角度,為這對新人準備一份新婚賀禮卻是非常有必要的。

也是在這時候,林阡才問了林陌:“這幾位公子都是定的哪家姑娘?”

林陌不敢置信地看著林阡:“阡娘你這日子也過得太糊塗了吧?怎麼幾位公子的婚事都要開始了,你都不知道他們要娶誰?”

林阡摸了摸自己的鼻尖:“這段時間太忙了,沒注意。”

林陌雖然無語,還是將幾位公子的妻子都告訴了她:“說來陛下也是真的信任王翦老將軍與李丞相、馮丞相三人,這次陛下直接定下了七位公子的婚事,但幾乎每一位公子的妻子都出自這三位重臣的後代。公子將閭兩兄弟的妻子一位是王將軍的孫女,公子扶蘇妻子的嫡親妹妹,一位是李丞相的長女;剩下五位公子,兩位公子的妻子都定下了李丞相的女兒,兩位定下了馮丞相的女兒,還有一位定下了馮丞相兄弟馮劫的女兒。”

林阡聽完,不由驚訝地長大了嘴:“全部出自這三家的姑娘?”

林陌點頭:“也就是阡娘你沒注意,聽說前段時間陛下定下幾位公子婚事人選之後,好些官員都跑去這三家道喜過呢。”

林阡緩了下,才抬頭看向林陌:“我單知道李斯……”

她頓了頓,將溜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細想之後就明白,此事並不算奇怪——

一則史記·李斯列傳當中便曾記載過,李斯的所有兒子都娶的是秦始皇的女兒,而他的女兒也全都嫁給了秦始皇的兒子;二來扶蘇既然已經娶了王翦的孫女,為了不讓他與其他公子之間的地位有所差彆,嬴政必然會給其他公子也挑選家世相當的妻子。

但即便如此……

也沒必要就逮著這三家的女兒薅吧?

林阡有些無語。

可轉念一想,每一對新人的家世身份都完全一樣,那她這個需要送禮的人反倒簡單了——

隻需要準備七份相同的禮物,到時候當做賀禮送出去就好了。

而什麼禮物可以一送送七份還可以不重樣,同時也不會讓人覺得自己敷衍呢?

林阡想到了瓷器。

說起來瓷器的出現其實要比很多人想象中的要早得多,隻是這時候的瓷器因為瓷窯的溫度不夠,以及沒有上釉這個步驟等等原因,做出來的瓷器除了外表比陶器看起來要光滑一些,便再無任何差彆。

偏偏陶器的原材料要比瓷器更容易尋找,所以這時候的百姓完全沒有改良瓷器技藝的想法。

但這不是,墨家钜子已經知道如何提到窯爐溫度了嗎?

林阡直接找到墨家钜子,提出想要找他幫忙燒製瓷器的想法。

墨家钜子果然不理解:“燒製瓷器倒不是不可以,但這玩意兒與陶器好像沒什麼差彆,瓷泥還並不容易尋找,你非要燒製瓷器乾什麼?”

林阡趕緊解釋:“我說的瓷器與現在的瓷器可完全不一樣。”

墨家钜子不信:“在下又不是沒燒過瓷器。”

林阡解釋:“你印象中的瓷器與陶器沒有太大差彆,我說的瓷器……額……”

現代的陶器與瓷器似乎也沒有太大的區彆?

她頓了頓,改口道,“我說的瓷器與你印象中的陶器卻幾乎稱得上是天壤之彆。若是瓷器按照我說的方法燒製好了,必然可以贏得所有人的喜歡。”

墨家钜子半信半疑,但出於對林阡的信任,他還是按照她的要求命人找來了瓷泥。

而後,他帶著幾個擅長燒製陶瓷的墨家子弟在林阡的指導下開始練泥、製胚、陰乾、上釉等幾個工序,最後愣是在公子將閭婚禮的前幾天將瓷器送進了窯爐當中。

……

林阡特意問過幾位新娘的喜好,一共請墨家钜子幫忙燒製了足足八套瓷器——

一整套瓷器包括碗碟杯瓶,足足上百件瓷器。

每一套瓷器都采用同一套相似卻並不完全相同的花紋,花紋又全都是由林阡負責設計,再由墨家钜子燒製而成。

因為條件有限,燒製出來的瓷器都是青瓷。

但成品出來後,那種白底青紋所帶來的驚豔感,連見多識廣的墨家钜子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真的太美了!

林阡原本還擔心人家結婚,她送一套瓷器當新婚賀禮會不會顯得太寒酸,但看了墨家钜子的樣子,林阡一下就放心了。

她特意找來一個箱子,在裡麵填充上足夠的棉花後,才將所有的瓷器都放了進去。

等到公子將閭成婚這日,林阡命人將禮物抬去了趙夫人的宮殿。

……

這場婚禮辦得相當盛大,與扶蘇當初成婚也沒有太大差彆。

但可能是因為已經經曆過了一次,林阡在公子將閭成婚的時候倒是沒有太多感覺,她比較在意的,反倒是這次難得出現了的趙夫人。

與林阡見過的每一個女性都不同,這位趙夫人雖然同樣貌美,但她從眉眼到唇角再到一舉一動都給人以一種漠然的無悲無喜之感,即便今日是她兒子的婚禮,她的臉上也看不出半分喜色。

林阡不曾想過,這位趙夫人竟是這般女子。

趙夫人在林阡落座之後看了她一眼,輕輕衝著她點了下頭,說了一句:“你送的禮物很漂亮,我與將閭都很喜歡。”

而後,趙夫人便移開視線不再多發一言。

林阡被愣了下,說了句“你們喜歡就好”,便也移開了視線。

總覺得這樣的人多看她一眼,都是對她的打擾。

不久,婚禮正式開始。

……

整個婚禮過程與扶蘇當年成婚沒有兩樣,林阡作為旁觀者幾乎隻需要坐在旁邊從婚禮開始坐到婚禮結束,然後便可以離開了。

林阡本以為,這次與上次不會有任何差彆。

直到新人行禮之後,嬴政看著麵前一對新人,突然看著將閭開口說道:“今日你們夫妻新婚燕爾,寡人也不知該送上何等賀禮。思來想去都覺得再多財物似乎也並不如讓你享受母子天倫之樂更為合適。”

==·出巡·==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震驚又錯愕地看向嬴政。

林阡更是滿眼的不敢置信。

嬴政看了她一眼,斂下眼瞼,再開口道:“如此,寡人便特許你可以在征求你母親同意之後,將其從鹹陽宮中接出去與你們夫妻一起生活。”

話音剛落,那個林阡眼中淡定到了極點,仿佛世上所有事情都不能讓其動容的趙夫人便騰一下起身:“陛下,妾身願意出宮!”

說完,她似乎有些擔心嬴政反悔,眼睛死死地盯著他,不敢錯過他半分反應。

林阡這時候才發現,這位趙夫人竟生了一雙勾魂攝魄的桃花眼。

她略有些心慌地看向嬴政。

卻不想,嬴政竟似完全沒看到一般,仍將視線落在將閭身上:“這份禮物,你可需要?”

趙夫人瞬間看向將閭,眼裡滿是急切。

將閭看了母親一眼,猶豫一瞬,卻又看向了自己的妻子。

他不曾開口,他的新婚妻子卻察覺到了他的心意,原本的心慌與緊張瞬間消弭。這位尚有些稚嫩的小姑娘甜甜地衝著公子將閭笑了下,輕輕點了下頭。

將閭這才拉著對方再次衝著嬴政行禮:“父皇,兒臣希望可以將母親接出宮一起生活。”

所有人屏氣凝神,紛紛轉頭看向嬴政,等著他的決定。

嬴政這才轉頭看向林阡,衝著她笑了下。

而後,他在眾目睽睽之下點頭道:“既如此,你與妻子成婚一月之後,記得親自到宮中接人。”

這話就像是一滴掉進了油鍋裡麵的冷水般,將現場氣氛瞬間炸得亂七八糟。

尤其是在嬴政離開之後,整個大殿幾乎已經完全變得跟宮外菜市場一般熱鬨喧囂,在場所有人的身上都再看不到半點兒“貴人們的矜持”。

林阡腦子都是懵的,幾乎已經喪失了所有的思考能力。

恰在這個時候,對麵的趙夫人突然來到林阡麵前,然後在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強忍著激動將她抱在了懷裡。

林阡瞬間回神。

她剛準備開口,就聽得耳邊一聲啜泣。

不過一刹那,林阡全身都變得僵硬如石頭,完全不敢有半點兒動作。

許久之後,趙夫人才在林阡耳邊輕聲開口:“林夫人,謝謝你。”

林阡茫然,正要開口詢問,對方卻已經鬆開了抱著自己的雙手起身,並拿起手帕拭乾了眼角淚滴,而後衝著她露出了一個光芒四射的笑容。

她鄭重地衝著林阡福身行禮,而後便帶著人離開了大殿。

林阡坐在原地,再次懵了。

而在她不曾注意到的地方,還有更多人或隱晦或光明正大地注視著林阡所在的角落,那眼神中的炙熱,幾乎要將一個人身上的皮肉都烤化了。

林陌注意到其他人的目光,下意識擋在了林阡身前。

林阡終於冷靜下來,抬頭衝著林陌笑了下,然後乾脆起身離開了舉辦婚禮的大殿。

……

回到嬴政的宮殿後,林阡站在主殿與偏殿的直線相交點上,一會兒看著偏殿的大門,一會兒又看向主殿的方向,遲遲拿不準主意。

卻不想就在這個時候,嬴政突然出現在了主殿門口。

二人遙遙相望,沉默無言。

許久,嬴政笑著開口:“沒什麼想問寡人的嗎?”

林阡抿唇,猶豫片刻之後到底還是抬腳走向了主殿、也走向了嬴政的方向。

……

明明有椅子,嬴政卻走到了之前辦公的榻前,坐到了原來的位置上。

林阡坐到了他旁邊。

嬴政並無任何羞怯之類的情緒,在林阡坐下之後便直勾勾地看向了她。

林阡被看得不自在極了。

她垂下頭,心裡一片亂麻。

許久之後,林阡才終於抬起頭迎上了嬴政的眼睛:“你什麼時候產生這個念頭的?”

嬴政笑了下:“忘了,大概很早。”

林阡愣住:“很早?”

嬴政看著林阡,語氣意味深長:“真很奇怪?任何寡人想要的人或物,遲早都會是寡人的。”

但他又不喜歡強迫彆人,自然要想其他的辦法。

林阡張了張嘴,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嬴政也知道她還有顧慮,便也不曾再開口,而是如兩人最開始相處的那段時間,執筆開始處理公務。

林阡愣了一會兒,眼瞧著硯台裡麵的墨快乾了,下意識抬手拿起了墨條。

-

林阡親自帶著一套瓷器去了扶蘇的住宅——

自從幾位公子的婚期敲定之後,扶蘇便與王芸一起回到了鹹陽。

出去生活許久,許是見多了底層的生活,扶蘇整個人的精神麵貌都變了許多,整個人看起來更堅毅也更豁達起來。

但可惜的是,他與王芸之間的關係似乎仍舊沒有太大的轉變。

林阡掃了一眼兩人,沒有多管,而是讓人將瓷器交給了扶蘇:“你們成婚的時候我身份不夠,也不能拿出太好的東西,這次趁著為其他幾位公子準備新婚賀禮的時候多燒製了一套瓷器,就當是補上之前的賀禮了,希望你們能喜歡。”

扶蘇與王芸對視一眼,又很快撇開視線,不約而同地衝著林阡道謝。

林阡笑了下,很快告辭離開。

等人走後,扶蘇望著空蕩蕩的大門,眼神有些悵然:“夫人,你說我母親若是當時沒做傻事……”

說到一半,扶蘇記起來兩人最開始爭吵便是因為母親,趕緊閉了嘴。

王芸卻並未如他想象般生氣,而是伸手拍了拍他的手:“是啊,楚夫人若是沒有做傻事,如今說不準也能出宮和我們一起生活了。”

扶蘇愣了下,反手握住了王芸的手。

王芸遲疑片刻,到底看在他正是傷心的時候,沒有掙開。

-

公子將閭與其妻子新婚燕爾,自然不會有人打擾。

趙夫人這邊卻格外熱鬨。

不,也說不上熱鬨——

她的宮中人很多,但所有人都靜默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曾發出半句言語。

但她們看向趙夫人的眼神,卻是快要滿溢出來的羨慕。

一向寡言的趙夫人有些受不住了,直接開口道:“陛下並非薄情冷性之人,在場諸位又都是有兒有女之人,大家的好日子都在後頭,不會太晚的。”

其他人麵麵相覷,眼底卻滿是苦澀。

其中,又尤其以那些隻有女兒,或者兒子尚小,不曾被踢出繼承人候選之列的夫人表情最為苦澀。

趙夫人往日不願與這些人打交道,便是因為她們遇事兒大多感情用事而不會動腦子。

但……

許是已經得到保證,知道自己還剩一個月就能逃出牢籠,她對這些往日的“同僚”們也多了幾分耐心:“你們放心,陛下同意讓我出宮可不是為了我,更不是因為將閭,你們的孩子成婚……嘖,說不準都不用等到孩子成婚的時候……”

她笑了笑,“陛下就會想辦法讓你們離開。”

現在應該擔心的絕非如她一般有心想要離開這個牢籠的人,反倒應該是那些不曾生養兒女,以及對宮內生活尚有留念、不願出宮之人。

果然,她這話一出,立刻就有好幾位夫人露出了驚慌的神色。

-

如趙夫人預料那樣,之後幾位公子成婚,嬴政果然又問了他們是否願意將母親接出宮外生活。

而毫無意外,每一位公子都點頭答應了下來。

不久,鹹陽宮內便先後有好幾位後妃離開鹹陽宮到外麵生活,整個皇宮都變得有些空曠起來。

……

林阡去送了每一位夫人,而那些夫人似乎是得了趙夫人的提醒,無一例外,全都和她道了謝。

林阡其實有些懵,有心否認吧,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於是隻能沉默。

直到這日,林阡送走最後一位夫人後,回身的時候被一位年歲並不大的後妃打扮的女子攔了下來:“林夫人,您能找陛下說說情,請他讓我離開鹹陽宮嗎?”

林阡愣了下,正要推辭。

那女子滿臉苦澀開口:“我不曾生養,以後應該也沒機會生養屬於自己的孩子,可是……”我也想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漢代有個皇帝在死前就曾下旨,準許後宮妃嬪改嫁他人。我感覺政哥的想法還要更超前,這樣寫應該不會很誇張吧?

PS:又是一萬二hhh,給大家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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