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捧·==
等到鍋裡麵的糖漿變得粘稠之後,就可以將其倒入模具之中,待其冷卻凝固之後就可以切開保存了。
但無論是在熬製糖漿的過程中,那種像是花香與飯菜香味一般四散彌漫開來,將所有人都籠罩其中的甜蜜香氣,還是甘蔗榨汁兒的時候小孩兒頑皮探頭般的清甜香味兒,都將在場所有從未聞到過這麼甜蜜、甚至稱得上甜膩氣息的味道,甚至從未吃過糖的人勾得口水直流。
人對糖分的喜好是根植於基因當中的,任何人都無法拒絕——
即便是現代那些不喜歡吃糖的人,也同樣會從各種帶有甜味或不帶甜味的食物當中吸取糖分。
而戰國時期糖量稀少,許多人一輩子都沒有吃過糖。
所以當他們的身體聞到了大量糖分散發出來的氣息後,身體便立刻做出了反饋:有的人止不住地吞咽口水,有的人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還有人的眼睛早已經黏在了鍋裡的糖漿與放置在旁邊冷卻的糖上,完全挪不開眼……
種種反應,不一而足。
甚至有那膽子大的,已經悄悄衝著模具裡麵的糖伸出了罪惡的小手……
林阡一把將七公主的手抓住:“這糖才剛倒進模具不久,小心燙傷手。”
七公主可憐巴巴地看著林阡,饞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林夫人,這糖漿的味道聞起來太香了,真的好想吃啊。求求您了,您就讓我吃一點。就一點點,我……”
話說到一半,七公主瞬間站直身體,不敢置信地看著林阡背後的方向:“父、父皇……”
林阡疑惑回頭,果然看到嬴政正站在門口。
而且不單單是嬴政,他身後甚至還站著李斯、馮去疾等好幾位朝廷重臣。
林阡有些茫然:“陛下,你們這是……”
她也沒乾什麼,就隻是榨糖而已,這麼多人跑來圍觀?
嬴政製止了其他人行禮的動作,而後有些無奈地看向林阡:“你自己沒感覺?”
林阡:“???”
嬴政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鍋裡的糖漿。
李斯笑著解釋:“陛下與我等正商量朝政,卻不料突然傳來一陣甜香,勾得所有人饞蟲直冒。之後這甜香更是絲絲縷縷、一刻也不停歇地往所有人鼻孔裡鑽,引得大家完全無法專心做事兒。於是等到要事急事處理完後,陛下便帶著我等循著香味兒找了過來。”
林阡愣住,臉上不免露出幾分懊惱:“我願以為廚房這邊距離各處都比較遠,所以不曾特意尋找其他地方做糖,沒想到影響到了你們。”
她知道熬製糖漿的時候甜香會很濃鬱,卻沒想到會將嬴政與幾位朝廷重臣都吸引過來——
要知道,這些人都稱得上是整個大秦定力最強的人了。
嬴政擺擺手:“不是什麼大事兒。”
李斯笑著與其他大臣對視一眼,而後代他們發聲道:“也是因為臨近午膳,大家肚子都餓了,所以才會對這甜味兒反應這般大。穀豐侯不必自責,此事與您沒有天大乾係。”
林阡抬頭看了下天色,這才恍然大悟。
她一大早就帶著人在廚房熬製糖漿,都忘了還要用午膳了。
再看廚房,好幾個鐵鍋裡麵都煮著糖漿。
林阡趕緊叫來廚房管事:“廚房可還有其他備用的鍋子?若是沒有,趕緊騰一個鐵鍋出來。”
管事趕緊回答:“夫人放心,我們且記著午膳呢。”
林阡疑惑地看著他:“可是廚房的幾個灶台不是已經都被我們給占了?”
管事笑道:“我們在外麵又搭了幾個灶台,不會耽誤了大家的午膳。倒是……”他看了眼鍋裡的糖漿,“夫人這邊香味兒濃鬱,將飯食的味道都蓋了過去,還不知道大家想不想吃午膳呢。”
像是他,許是聞多了糖漿的味道,就算知道自己腹內空空也完全沒有進食的欲望。
林阡看向嬴政:“陛下可要先去進食?”
嬴政擺手,對午膳沒什麼興趣。
他走上前,先看了眼桶裡麵還算清亮的甘蔗汁兒,再看了眼模具中正冷卻的棕黃色糖漿:“這些便是從甘蔗裡麵榨出來的汁液熬製出的糖漿?瞧著與飴糖的糖漿沒什麼差彆,香味兒倒是格外濃鬱。”
戰國時期的糖雖然是奢侈品,品類卻並非隻有一種。
除了並未廣泛流傳的蔗糖之外,其實還有另一種曆史悠久的糖類——
飴糖,也即是後世所說的麥芽糖。
麥芽糖的製作方法經過上千年的流傳,早已經不再是秘密。隻要家中有麥子,什麼時候不能製作麥芽糖?雖然因為麥芽糖是用糧食生產,且產糖量不高而並不被允許售賣,但家中有餘糧之人自己做來吃難道還會違法?
甘蔗一直沒能被大範圍種植,其實也與飴糖的存在有些關聯。
但正和林阡不曾想過用紅薯來製糖一般,這時候的人們即便知道麥子可以用來製糖,一般人也不會這麼做,因為將麥子當做糧食可比用來榨糖要實用得多。
不過嬴政如果想吃的話,廚房同樣也會做。
林阡點點頭:“畢竟是這麼多糖漿一起熬煮,味道肯定會更濃烈一些。”
說著,她想了想,乾脆讓人取來杯子,給每個人都倒了一杯甘蔗汁兒喝:“大家嘗嘗味道,等到紅糖製作出來後,我讓人給諸位每人送一份過去。”
李斯趕緊搖頭:“不用不用,我們就是好奇過來看看……”
嬴政掃了眼旁邊已經倒入模具的糖漿,還有鍋裡麵尚未熬製成粘稠狀的糖漿,以及旁邊洗乾淨後放著的甘蔗,直接開口道:“看起來這些甘蔗能榨取不少糖出來,夫人給你們收著便是。”
李斯幾人對視一眼,這才不再拒絕。
他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甘蔗汁兒,眼神立刻變得亮了起來。
嬴政將他們的反應收入眼底,猶豫之後,也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沒想到味道並不如自己想象中甜膩,反倒頗為清爽,於是三兩口便將甘蔗汁兒喝完,然後又遞給了旁邊榨汁兒的內侍,讓人又給他盛滿了一杯。
林阡見狀失笑:“如果喜歡甘蔗汁兒的味道,可以留下一部分放在地窖或者其他陰涼乾燥的地方儲藏起來,可以保存好幾個月時間。”
嬴政矜持點頭:“那便留下一些。”
林阡莞爾,親自去挑了一部分讓人搬去庫房。
-
孫太倉給林阡送來的甘蔗實在是太多了,真要全部做成紅糖也不是不行,但如果要拿去送禮的話似乎不太好。
紅糖雖然有著較高的營養價值,卻並不容易保存,即便是存放在罐子裡麵也非常因為溫度變化而融化。而一旦融化就可能變得粘稠,看起來並不是很讓人有胃口。
當然,在沒其他選擇的時候,紅糖已經是非常不錯的禮物了。
畢竟這年頭的糖是真的珍貴。
但這不是,林阡還知道白糖與冰糖的製作方法嗎?白糖潔白如雪,冰糖晶瑩剔透,就算隻看顏值也比紅糖更適合送禮,而且原材料也是現成的,直接取用紅糖就是。
所以林阡將所有甘蔗都做成紅糖之後,很快又取出大部分紅糖就按照天工開物記載過的“黃泥水淋造白糖”法,以及活性炭吸附雜質製作白糖的辦法,又做了許多白糖出來。白糖做好後,林阡又同樣按照天工開物記載的內容,取出部分白糖融化加工後用棉線吊出了一些多晶冰糖。
等所有糖都做好之後,林阡這才叫來七公主並其他宮娥內侍等人一起用玻璃罐裝了白糖與冰糖,然後給當初與嬴政一起來到廚房查看的幾位大臣送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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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自從上次喝過甘蔗汁兒後,心裡就一直惦記著林阡承諾會送給自己的糖。
隻是公務繁忙,忙著忙著,他就忘了這事兒。
一直到這天傍晚,他剛處理完一部分公務回到家中,便聽妻子說起穀豐侯派人送來了禮物的話。
他幾乎瞬間就回想起了甘蔗的味道。
李斯趕緊開口:“穀豐侯命人送來的禮物在哪兒?快取來讓我瞧瞧。”
李夫人有些疑惑:“這禮物可有什麼不對?”
“不不不,沒什麼不對。”李斯笑道,“隻是我都惦念這禮物好些天時間了,如今可算等著了,自然希望第一時間能嘗到這禮物的味道。”
李夫人一麵讓人去將禮物取來,一麵好奇:“聽起來這禮物還是食物?”
總不能是肉類吧?
但看李斯表現,又著實不像是肉類,畢竟自家也不缺肉吃。
李斯神秘搖頭,隻做期待狀,卻並不解釋。
很快,下人將布袋拿了出來。
李斯接到手上後便迫不及待地將其打開:“……嗯?這是什麼?”
李斯疑惑地看著素色布袋中的兩個玻璃罐,罐子上麵塞著兩個圓滾滾的木球。他伸手取出其中一個玻璃罐上的木球,從裡麵拿出來了一坨淡黃色的寶石狀的東西。
李夫人錯愕地看著他手中的東西:“這是寶石?你瘋了嗎?”
秦律對貪汙受賄的懲罰相當重,李斯竟然還收下了穀豐侯的寶石,這是不要命了嗎?
李斯也覺得奇怪:“我記得那糖漿不長這個樣子……”
他皺了皺眉,但想到林阡一貫以來的信譽,便也不曾多想,而是試著從布袋當中取出另一個玻璃罐。
另一個袋子裡麵的東西就更奇怪了,雖然同樣晶瑩剔透,卻是細碎的白色透明顆粒狀物品。
李斯疑惑地拎著玻璃罐晃了晃,裡麵瞬間發出了“沙沙”的聲響——
這是鹽?還是其他東西?
李斯不解,猶豫著抓了一小撮兒白糖放進了嘴裡。
旁邊李夫人阻攔不及,不由驚叫出聲:“你都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做什麼往嘴裡放?”
李斯卻已經顧不得自己的妻子了。
白糖剛入嘴便在他舌尖散開了絲絲縷縷的甜意,瞬間吸引住了他的心神。
李斯忍不住閉上眼細細體味白糖的味道,一直到口中白糖全部化開之後才驚喜地睜開了眼睛。不等妻子追問,他又拿起了之前誤以為是寶石的糖塊掰斷了一個角放進嘴裡:“這竟然也是糖?!”
李夫人怔住:“糖?”
她上前,學著李斯的動作也掰開了一個角放進了嘴裡。
片刻後,嗜甜人士李夫人興奮地抓住李斯的手:“這也是穀豐侯做出來的東西嗎?會不會跟陶瓷玻璃這些一樣公開製作方法?市麵上何時開始售賣?定價幾何?我要去買一些回來屯著……”
==·字典·==
這樣的情況發生在好些人的家中,如李夫人一般激動的從老人到小孩兒不一而足,但可惜的是,他們的希望注定落空了。
畢竟,甘蔗與甜菜的種植麵積就那麼點兒,根本不可能在今年榨糖來售賣。
想要吃糖,就隻能等明年了。
提前品嘗到這些糖味道的人不由心生懊惱:這還不如等到明年紅糖白糖正式開始售賣之後再嘗到味道呢,至少到時候吃完了就能直接買。
如今可好,吃完了想買都買不到。
於是乎,原本沒有多少人關注的甜菜與甘蔗的種植就變得格外引人注目起來。
好些人還想要立刻找到孫太倉購買甘蔗回去種,但等知道甘蔗並不適合種在鹹陽之後,一群人這才放棄了這個打算。
孫太倉見狀,主動與他們推銷起了甜菜。
畢竟按照穀豐侯的說法,甜菜的出糖率比甘蔗都要高,如果是因為喜歡吃糖的話,種甜菜與種甘蔗也沒有太大區彆。
如果有人願意種甜菜,孫太倉也能少一個麻煩——
不是甜菜有什麼不好,而是因為甜菜與土豆有著同樣的毛病,不能在同一塊地裡麵連種。
在這種情況下,將甜菜交給其他人種本就勢在必行。
孫太倉找了許多百姓,試圖說服他們種植甜菜,倒也不是有人拒絕,隻是……
百姓比起甜菜,更願意種植糧食。
隻有在保證了一家的口糧與稅收之後,他們才會在多餘的地上種植甜菜。
所以推廣許久,孫太倉手中預留出來給百姓種的甜菜種子也還沒全部送出去。他都想著是不是要找人來多開墾一些荒地,然後讓士兵或者刑徒去種植甜菜了,如今有人送上門來,孫太倉自然一個也不想要放過。
而那些貴族果然沒將甜菜需要輪種的事情看在眼裡——
雖然沒有封地,但他們自己這些年確實攢下了不少田地,種了足夠所有人吃的糧食後,確實還有不少空餘的土地。以前都是用來種糧食攢家底,如今用來種可以榨糖的甜菜也沒什麼問題。
不過……
有人也有疑惑:“你不是說這甜菜需要種兩年才能結出種子?而結了種子就不能用來榨糖?”
孫太倉並未隱瞞這些人:“對的,所以大家如果不願意自己留種的話,而隻想用甜菜來榨糖的話,可以每年都來找在下購買種子。”
問過種子價格,發現並不貴後,這才有人準備種植甜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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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阡可不知道自己的禮物竟然這麼受歡迎,她將禮物送出去後便將剩下的糖全部放入小罐子裡麵,然後放到了陰涼乾燥的地方保存。
之後每天取出一部分糖來做甜品或者是做奶茶喝,小日子過得美滋滋。
嬴政對紅糖白糖都沒多大喜好,卻格外喜歡喝甘蔗汁兒,幾乎每天都要喝上兩三杯。林阡之前還擔心他會因此變胖,後來發現他每天鍛煉,那點兒甘蔗汁兒裡麵的糖分完全不夠他消耗的,這才放了心。
反觀林阡自己,因為經常喝奶茶吃甜品又不愛運動,很快就長胖了。
林阡發現這一事實後:“……”
沒辦法,開始鍛煉吧。
她前世身體不好,可沒有長胖的煩惱,自然也不知道太多減肥方法,想著嬴政每天都在運動,便乾脆跟著他一起學習。
嬴政一開始沒弄懂她在乾什麼,等明白之後:“……”
他有些無奈:“其他人想要長胖都沒辦法,你反倒還嫌棄上了。”
林阡看著他:“瘦了好看,而且更健康啊。”
因為周圍人對身材都沒太大追求,胖了會讓人羨慕,太瘦反倒會引來旁人側目,所以林阡從未刻意追求過纖細的身材,體重一直處於健康水平。
但這不是,最近長胖了嗎?
林阡給嬴政講解了許多變胖後對身體的不好影響,也說了一些太瘦對健康影響。
嬴政其實沒太理解林阡說的那些過於超前的知識,但也算明白了她的意思是太胖太瘦都對身體不好,不過看她自己一個人在那兒瞎練也很無奈,又因為指導一些動作的時候難免會有身體接觸,於是便乾脆親自上陣,指導了林阡一些動作,讓她動作更規範也更不容易受傷。
因為時不時就會碰到彼此肌膚,林阡難免有些不自在。
但落在其他人眼裡,可就不是那麼一回事兒了。
林阡每次鍛煉結束之後,總能看到其他人看向自己與嬴政的眼神帶了幾分興奮:“……”
搞不懂他們在想什麼。
-
時間如流水,一晃而過。
這日林阡晨起之後正跟著嬴政連一些騎射功夫鍛煉身體,卻不想一個內侍突然跑過來:“陛下,穀豐侯,李丞相與王編撰一起入宮求見,說是《字典》已經編寫完畢。”
嬴政一頓,下意識看向了林阡。
……
不久,兩人洗漱後一起來到了主殿,李斯與王綰二人分彆捧著一本厚厚的書籍坐在殿內,見到兩人過來,他們立刻就要行李。
嬴政揮手:“不用麻煩,先將《字典》呈上。”
李斯與王綰也不含糊,立刻將手中書籍交給了內侍。
嬴政接過後掃了一眼,發現兩本書的目錄頁麵已經取好了名字,一本就叫做《字典》,另一本則叫做《字海》,然而這兩本書無論是厚度還是大小都有著非常明顯的差彆——
《字典》不僅僅厚度隻有《字海》的二分之一,甚至麵積都隻有《字海》的二分之一,看起來隻有成人手掌的兩個巴掌大小。
嬴政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兩者之間的差彆到底出現在了什麼地方。
而後打開兩本書,毫不意外地發現《字典》采用的紙張要粗糙許多,而且裡麵的文字也更小;反觀《字海》的字體就要大一些,而且紙張摸起來相當順滑,似乎質量格外好。
翻開書頁,嬴政毫不意外地發現,《字典》便是按照林阡要求編寫出來,幾乎隻有文字、拚音、字義與部分文字詞組的內容,內容簡單明了;後者的話,李斯等人幾乎是從一個字的字義延伸到了相關詞組與典故,甚至連文字的來曆與曆史演變都記錄在了上麵。
嬴政看過之後便轉交給了林阡。
林阡拿到手後,目標明確地先打開了《字典》翻閱。
李斯與王綰對視一眼,心裡都有些緊張。
嬴政看得好笑,主動開口分散兩人注意力:“這兩本書的定價是多少?《字海》定價多高都沒問題,但《字典》的定價可不能太高,不然這本書便轉出來的意義就沒了。”
李斯與王綰瞬間回神,兩人對視一眼後,王綰主動開口:“《字海》因為采用的紙張與字體大小等都是微臣一眾人等商議後的最優解,凡事儘善儘美,所以成本居高不下,即便以後賣出上萬本,成本也在四百錢左右,所以我們決定給一本《字海》定價在五百錢到一千錢之間。”
嬴政皺了下眉,卻並未開口,而是示意王綰繼續。
王綰頓了頓,再次開口:“《字典》的主要作用是供人查詢文字的讀音與字義,再加上您之前提到過希望能有更多人買得起《字典》,所以我們在生產《字典》的時候無論是紙張還是文字排版等都沒有精益求精,所以成本不高。”
“若能賣出一萬本《字典》,一本字典的成本價大致在五十錢左右。若賣出十萬本,成本則會再次降低,大約在十個錢的樣子。”
“鑒於《字典》工具書的特殊作用,以後也許幾十上百年之後仍舊有人購買,”王綰抬頭看了嬴政一眼,“所以我們最後決定按照銷量十萬的價格來核算成本,最後的定價差不多在十一錢與二十錢之間。”
其他書籍全部售賣十個錢,是在很多好幾萬字的書籍會分成好幾冊的情況下定的價格。
字典卻並不能分冊,所以在價格上就必須有所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