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樓下(1 / 2)

再往前走的時候,周旭澤等人自動自覺地和刑警們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歐陽芮芮知道,要不是怕被人笑話,周旭澤這會兒肯定撒丫子了。

這樣也好,經此一嚇,這朵爛桃花應該凋謝了吧,向馳替她節省了些許口舌。

想起向馳的遭遇,她下意識地回了頭,恰好看到大漢以手代槍的一幕,心裡就是一個咯噔——不會就是這夥兒人吧。

“彆回頭。”袁文濤小聲警告道,“估計是幾進宮了,這樣的人最恨咱們刑警。”

“哦。”歐陽芮芮答應一聲,心道,刑警是肯定恨的,但他們明顯更恨向馳。

一群人在門童的帶領下穿過大堂上了樓。

在二樓樓梯口,周旭澤等人同向馳告辭後,單獨叫住了歐陽芮芮。

周旭澤壓低聲音說道:“我說歐陽,以後這種飯局你少摻和。”

梅若安道:“主要是向馳,聽說他做過臥底,端了某市挺大的一個團夥兒,仇家挺多的。”

“臥槽!”黃鶴驚訝極了,“真的假的,那麼鶴立雞群的一個人,還能乾臥底?”

鶴立雞群……

歐陽芮芮心裡不大爽快。

梅若安道:“你們彆看他是警察,但他數學很強,會做賬,腦子特好使,在我們這個圈子裡,他要認了第二,沒人敢認第一。而臥底這種事,考驗的多半是智商和膽量。”

歐陽芮芮問:“你們是……哪個圈子?”

梅若安和黃鶴是原主的高中同學,但那時候大家都專注學習,原主對他們的了解遠不如初中交好的周旭澤。

梅若安道:“我是半個京州人,向馳是京州人,家裡長輩互相認識。”

他說得含蓄,歐陽芮芮便識趣地不再問了。

她說道:“你們放心吧,我一個小新人,隻要不是畜生,都不會直接搞我。”

說完,她的目光飛快地在三人臉上掃了一遍。

三個人的表情都很尋常。

周旭澤道:“那倒是,我們歐陽這麼漂亮,一般人不舍得下手吧。”

梅若安提醒道:“千萬彆這麼想,犯罪分子都是二般人。”

黃鶴道:“好啦,你倆彆危言聳聽了,歐陽不用害怕。到目前為止,還沒聽說過哪個法醫出事呢。”

“就是,而且我也是個有身手的人。”歐陽芮芮故作活潑地抱了抱拳,“諸位,咱改日再聚,先上去了啊。”

周旭澤道:“去吧去吧,讓人久等不好。”

歐陽芮芮上樓左拐,在服務員的指導下進了竹苑。

竹苑麵積很大,七八十平米的樣子,中間一大張桌子,東西向擺了兩組淺咖色真皮沙發。

南麵有陽台,可以看到江景。

袁文濤年紀最大,被安排在主位上,向馳做東,在他左側,右側是尹方圓。

歐陽芮芮坐在一進門的位置上,馬卓研和安寧中間。

安寧把菜譜遞了過來,“歐陽點菜,點你喜歡的。”

女服務員特彆有眼力見,立刻把點過的菜名報了一遍。

肉菜多,青菜少。

歐陽芮芮便點了一道白灼芥藍。

她把菜譜傳給馬卓研。

馬卓研接過去,道一聲謝,也點了一道素菜。

涼菜端上來,啤酒就倒上了。

向馳道:“我今天這頓飯有兩個目的,首先是感謝歐陽,她給死者做了顱麵複原,替咱們重案組省了不少事,其次是大家辛苦,犒勞犒勞大家,明兒不是休息日,好酒就不準備了,大家喝兩杯啤酒意思一下。來吧,大家乾杯。”

他捏著玻璃酒杯在桌麵磕一下,端起來,一揚脖子就乾了。

大家也紛紛舉杯,“乾杯!”

杯子不大,啤酒爽口,喝起來毫無壓力。

歐陽芮芮也痛快地喝了。

杯子剛放下,旁邊的人就拎起瓶子給她倒上了。

她詫異地看了過去……

馬卓研放下瓶子,坦然道:“之前是我有偏見,請原諒。”

歐陽芮芮:“……”

居然道歉了,她還以為這廝會一條道走到黑呢。

馬卓研拿起杯子在她的杯子上撞一下,自己先乾了。

歐陽芮芮並不覺得他是在逼著她接受歉意,因為有些人就是這樣,對旁枝末節的小事不過腦,你就氣死了,他也未必知道你到底在惱什麼。

她也拿起酒杯乾了,畢竟對於馬卓研這個真正的新人來說,她是前輩。

沒必要因為一點小事斤斤計較。

馬卓研道:“謝謝。”

歐陽芮芮道:“不客氣。”

“咱們是得謝謝歐陽。”尹方圓道,“小丫頭不聲不響乾大事哈,厲害。”

歐陽芮芮道:“尹哥千萬彆誇,我也就是運氣好,畫三張,碰巧有一張用上了。”

尹方圓道:“我們對比過照片,至少七成相似,以後再有這樣的案子,歐陽還得多出出力啊。”

袁文濤笑道:“千萬彆給我們歐陽戴高帽子哈,小心捧得越高摔得越狠。”

尹方圓道:“你這人,罵不行,誇也不行,真難伺候。”

他似乎有情緒了。

“袁哥就是護犢子,兒子不在身邊,把徒弟當孩子養呢,你甭跟他計較,”向馳把話題接過來,壓低聲音轉移了話題,“老尹,我一直沒敢問你,你和嫂子怎樣了?”

“能咋樣啊!”尹方圓乾了杯中酒,“辦完手續了唄。現在也挺好,耳根子清淨了。”

袁文濤問:“你閨女呢?”

尹方圓道:“跟我過,我爸媽帶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