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的風寒涼,降溫很快。
向馳深呼吸幾次,臉頰不那麼熱了,把心跳也平複了下來。
他一本正經地說道:“這一片位置不錯,房價平均在四千五左右,學區房是東區一小,二中,都是市重點,即便戶口轉不來,將來也不愁賣。”
前一刻還在上演十八/禁的某一禁,這一刻就變成了房產顧問。
歐陽把失去初吻這種糟心事暫時拋到腦後,正要說點什麼,就聽見寧安說道:“四千五左右,比咱霖江貴了兩倍吧。”
寧安是光棍,對向馳的聲音為什麼從歐陽的房間裡傳出來這種事根本沒過腦。
向馳道:“兩倍多一點兒,但這裡是三環以內,未來升值也快。”他關上窗轉身向外走。
歐陽的臉上還殘留著粉紅色的餘韻,但唇角掛著的笑容卻是揶揄的。
小變態的心理素質就是強!
向馳覺得自己也不能太弱,與歐陽擦肩而過時,一手繞過去托住她的腦袋,一頭紮下去噙住她的唇,狠狠地吸一口,感受到歐陽反抗的力量後,他又鬆開她,沒事人似的出去了。
歐陽下意識地抬腿,在他屁股上輕踹了一腳。
還挺有彈性!
向馳往前撲了一小步,正想回頭,就聽到寧安的腳步聲近了,隻好拍拍屁股出了門。
寧安感歎道:“升值就不考慮了,我先考慮剛需吧。”
向馳道:“即便是剛需,買房時也要考慮上班、上學、就醫的問題,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寧安腳下一頓,正色道:“謝謝向組長,我記住了。”
向馳不以為意,“這有什麼。”
寧安道:“如果向組長不說,我就考慮不到這麼多,當然要謝。”
向馳笑了笑,進了衛生間。
……
韋家。
韋莫言坐在太陽地裡,腿上蓋著毛毯,正在閉著眼睛聽年輕人的彙報。
“唉……”他歎了一聲,“運氣真好,如有神助啊。”
年輕人道:“不瞞您說,我也這麼想。”
韋莫言睜開眼,看向碧藍的天空中唯一的一朵白雲,“你後來找他倆複盤過嗎?”
年輕人道:“反複複了盤,從撬開車門到探她的鼻息,以及推車入水,都沒有紕漏,不過……”
韋莫言端起小幾上的熱水杯,“不過,她當時可能是假死,對嗎?”
年輕人道:“對,我問過一個醫生,他說當人陷入假死狀態時,經驗老到的大夫也會看錯。歐陽芮芮習武,身體素質遠高於一般人,這種可能性極大。”
韋莫言點點頭,“蘇如蘭案和郝家宜案都交給了檢察院,我們暫時可以鬆口氣了,但對向馳的監視一刻不能放鬆。無論他在京州市局,還是瓷湖分局,都要放一隻眼睛。”
年輕人問:“那……還殺嗎?”
韋莫言扭頭看向他,“你似乎特彆熱衷於殺人
,為什麼?你和他們有私仇嗎?”
年輕人回答得很快,“沒有,我隻是為了我們的生意著想。”
“這樣最好。”韋莫言目光淩厲,“我估計要不了兩天,向馳就會帶人回霖江,這時候殺人,我們就是在沒有危機的情況下,主動挑釁整個警察係統,你認為值得嗎?”
年輕人低下頭,掩飾了眼裡一閃而過的遺憾,“不值得。”
韋莫言重新閉上眼睛,“儲秀區的競標情況怎麼樣了?”
年輕人道:“梅家的大美地產和銳茂沒有可比性,銳茂已經勝券在握了。”
“這很好。”韋莫言的眼角堆起了愉快的皺紋,“人老了,就喜歡過安靜一點的日子,但年輕人靜不下來,你們籌劃一下,組織大家出個國,在既定航線上玩一玩,撈點外快吧。”
年輕人道:“好,我這就去張羅。”
韋莫言擺了擺手。
年輕人告辭出去了。
隔了七八分鐘,韋嘉童從前院進來了,輕聲道:“爺爺,太陽雖大,風還是涼的,您千萬彆睡著了。”
韋莫言問:“怎麼,你要出去嗎?”
韋嘉童道:“對,今天電影院有大片,戴少寧約了我。”
韋莫言掀開毛毯坐了起來,“去吧去吧,爺爺這就回屋了。”
……
向馳在烤鴨店請的大餐,鴨皮酥脆,鴨肉卷餅香而不膩,一乾人吃得非常滿意。
外國大片兩點放映,他們提前十五分鐘,準時趕到商場頂樓。
看電影哪能不買爆米花和可樂呢?
寧安搶著去買,被向馳斷然拒絕了,於是在大家夥兒善解人意地推動下,變成了歐陽隨行,其他人先去找座位。
向馳很滿意這個結果,待三個人走了,無比自然地摟上歐陽的肩,一起朝電影院外麵的商鋪走了過去。
他個子高,胳膊長,歐陽被他環抱著,頓覺安全感十足,彷佛自己還是個寶寶。
她心想,談戀愛的感覺果然妙不可言。
快到賣爆米花的櫃台時,歐陽看到了兩張有些熟悉的麵孔,她下意識地想往旁邊賣一步,卻被向馳箍住了,身形晃了一下,就牢牢地貼在他的胸膛上了。
戴少寧先打了招呼,“阿馳,這麼巧。”
向馳道:“不巧,咱們東區比較好的影院就這麼幾個。”
“那倒是。”戴少寧瞄一眼歐陽,“你們果然在一起了。”
向馳道:“你們不也是嗎,都是緣分使然。”
韋嘉童留戀地看著向馳。
歐陽有點同情她,想說點什麼,又怕韋嘉童覺得自己在耀武揚威,便從口袋裡拿出手機,假裝查閱信息。
大家都是體麵人,在這種情況下打個招呼也就罷了。
戴少寧和韋嘉童與他們擦肩而過,往電影院去了。
向馳鬆開歐陽,掏出錢包買單。
歐陽轉過身,注視他們的背影片刻,回轉時順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