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麟軒從朝會大殿之上一下去,麵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這群老東西,打著什麼算盤以為他不知道,還想用女人絆住他的腳步……嗬。
烏麟軒在朝堂上的一番話,把大臣們給嚇著了,今日議政殿裡麵都是噤若寒蟬。
烏麟軒沒到中午,就回了龍臨殿。
馬上要深秋,陸孟抓住個秋老虎的尾巴,正在殿後乘涼。
龍臨殿的後殿挖出了一個窄池子,裡麵養著陸孟的幾隻胖魚。
陸孟把腳丫伸進魚池子裡麵,魚不來啃她腳,她就往自己腳麵上撒魚食。
感受那些涼涼的身體貼近,陸孟癢得咯咯直笑。
“懷胎六月”她卻身姿嫋嫋。
坐在池子邊上泡腳,旁邊還放著搖椅。
再不遠處是烏麟軒的演武場,演武場旁邊就是馬場,裡麵有踏雪尋梅,還有烏麟軒其他的馬匹。
這裡儼然已經成為了陸孟和烏麟軒的小家,全都按照兩個人的喜好來的。
陸孟眯著眼睛曬太陽,正愜意著,突然間後門打開,她被抱孩子似的,掐著腋下就給抱了起來。
“哎!”陸孟回頭震驚。
“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這都什麼時節了,你貪涼也要有個限度。”烏麟軒聲音帶著惱意。
把陸孟輕鬆提到搖椅上,然後皺眉看著她泡得微紅的腳。
“你吃冰肚子疼才好了幾天,不是馬上要月初到月事了?臉呢?”
陸孟看著他,眼珠子轉來轉去的想要狡辯。
她還不怎麼服氣道:“我又沒有月事來泡。”
“那你月事的時候彆找我,說你肚子疼,磨人。”
陸孟:“哎呦,陛下這是又被大臣給氣著了?”
“就知道窩裡橫,回來找我一個柔弱女子撒氣。”
烏麟軒:“……你講講道理!”
“我又不跟你論道,我講什麼道理。”
陸孟杏眼一瞪,靠著搖椅抬腳輕輕踹了下烏麟軒肩膀,說:“我就不講道理,你能把我怎麼樣?”
“你再凶我,我就回娘家。”
她說的娘家就是將軍府,陸孟常常一回去,就樂不思蜀。
和那個府上唯一一個小孩子到處瘋玩,甚至能打架氣哭。
烏麟軒頓時啞火了。
他不想一個人睡覺,一個人起床,再上朝去麵對那麼多麵目可憎的朝臣。
他確實有一點點遷怒的意思,就那麼一點點,還包裹著為你好的外皮,但也還是被他的皇後給發現了。
烏麟軒蹲下,撩起龍袍的下擺,給陸孟擦腳。
沉默片刻,俊若神君的臉上透出一點笑意。
說:“我今日上朝,禮部尚書想要把他孫女送進宮給我做妃嬪。”
烏麟軒說完就這麼半蹲著看著陸孟。
烏麟軒根本不可能被誰給硬塞個女人。他一身反骨,誰強迫他誰死。
她早就聽到人彙報完了,烏麟軒在大殿之上,是怎麼霸氣側漏威脅那些朝臣,你們敢把女兒送進宮,他就把她們都殺了的。
陸孟甚至覺得烏麟軒多少說的有些過激了,打算晚一點和緩的勸勸。
畢竟朝臣,又不是仇敵,他們都是載舟的水,不能總硬來。
但是同時也感受到了烏麟軒的用心,他竟是在身為太子,娶那兩妃的時候,就在為這天鋪墊。
這些年也一直都在為她鋪路,若她不“生”那麼多孩子,若她不是背靠文臣岑戈武將姐姐姐夫,朝野上下這麼多蠢蠢欲動的朝臣,她想要名正言順封後,著實沒有那麼容易。
陸孟心裡本就酸軟一片。
一看到烏麟軒期盼的神色,頓時戲精上身,知道他想要什麼樣的反應,毫不吝嗇的給他。
陸孟猛地坐起來道:“娘的,老東西不想活了?竟然給你塞孫女?我晚點就讓獨龍帶人,把老家夥一家都宰了。”
陸孟伸腳勾了下烏麟軒,烏麟軒順勢上前。
陸孟在搖椅上起身,抱住烏麟軒的腦袋,忍笑道:“誰敢跟我搶陛下,我真的會殺人哦。”
陸孟說:“你是我的。”
她這位大老板,喜歡被獨占。
烏麟軒心中那些不起眼的鬱結一掃而空。
他能夠輕而易舉讓朝臣不敢把主意打到他的頭上,但他最喜歡這樣被當成寶貝一樣。
陸孟抱得很緊,用了要把他勒死的力度。
說:“寶貝,你要是敢納妃子,我就把你一起宰了,聽到沒有?”
但是烏麟軒卻藏在她懷中,笑出了一對尖尖的犬牙。
開心。
等到再過些日子,等到太子妃肚子裡的孩子“生出來”,他就可以封後了。
到時候他就讓人把鳳棲宮和龍臨殿打通。
給夢夢再擴建一點玩樂的地方,免得她覺得龍臨殿沒有將軍府大,動不動就要回娘家。
烏麟軒抱住陸孟的腰,在她腰上咬了一下,磨了磨犬牙。
陸孟:“嗷!”了一嗓子,兩個人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