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2 / 2)

夏俞凱聽出白苻話裡的異樣,頓了頓,想到這種事難免尷尬,“行吧,那要是有事你就給我打電話,我今個兒一直開著手機,你可一定記得要打啊。”

白苻笑著嗯了,被夏俞凱這麼一打擾,他感覺從昨晚見過封立屹之後壓抑暴怒的情緒似乎都淡了不少。

白苻其實不知道要不要去,左右離晚上還有半日,他乾脆不想,去了一趟公司,重新讓小丁跟王總約了個時間,不過避開了這兩日,也將接下來兩天的行程都推掉。

小丁也沒多想,還以為白苻是因為網上的事避避風頭,拍著胸口保證他一定會把公司的事辦好。

白苻對他很信任,之後去了一趟常去的私房館,等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回去重新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出了門。

坐在車裡,白苻調出導航,深吸一口氣,還是駛出地下車庫。

夏俞凱給的這個地址說是酒吧,不如說是私人會所,閒雜人等不能進.去。

白苻報了夏俞凱的名字就進.去了。

大概是夏俞凱打過招呼,立刻有人親自引著他去了一個包廂,全程這些人就像是不認識他沒看出他是誰一般,職業素養極好。

隻是白苻跟著人離開沒多久,一行三人也到了這家私人會所,為首的男人報了名字,立刻被放行。

他們三人並未去二樓的包廂,而是去了下一層的清吧。

進.去的時候人已經不少,裡麵很暗,輕音樂宛轉悠揚,到處三三兩兩坐了不少人,隻要有人進來本來坐著的人就會看過來。

這清吧本來就是不想去樓上想自己尋覓過來的,所以看到進來的三人,有覺得不錯的,已經有些蠢蠢穀欠動。

任暉是這三人中的一個,他這次過來是純碎散心的,尋個角落坐下來,長長吐出一口氣:“累死了。”

“怎麼了?你家老板又剝削你了?”另外兩人是他的朋友,剛落座,其中一個的身邊就坐了一人,兩人對了一眼,覺得都看得上,打了個招呼就坐一邊去單獨聊了。

任暉見慣了這種場麵,也不覺得有什麼,看另外一個朋友還在看他,點了頭,招呼端來一杯酒,一口飲儘:“也不是吧,你也知道我老板那人是個工作狂,但是給薪水特彆利落,但是吧……你懂這段時日的事,一個字,愁。”

“哈哈哈,是不是那個什麼校草?沒想到你家老板不傳花邊新聞也就罷了,一傳就這麼驚天動地。不過不是早就分了,那校草如今又搖身一變成了那個小白總,實力也比不你們老板差多少,估計說分是真的分,也沒和好的可能性,你好好當助理不就行了,你老板今個兒這麼早讓你下班,這機會多難得啊,肯定心情很好。”

“哪兒啊,你是不知道……”任暉想了想,壓低聲音,“老板本來昨晚上終於不在公司回去睡了,我想著這是想開了,結果……今天一早我去公司,老板已經在了。不僅如此,那臉色,鐵青鐵青的,還心緒不寧的,脖子上還貼了個創可貼,你說我老板……不會真的受刺激太大想自殺了吧?”

“你想什麼呢?怎麼不覺得那是風流債?是草莓印呢?”

“彆,我跟了我老板這麼久……他就是一棵鐵樹,當然,鐵樹開花要人命啊。”任暉頭疼地癱在那裡,老板要不是今個兒一直靜不下心怕是也不會讓他這麼早離開公司,可這件事不解決,他總覺得老板這一直就安穩不下來。

想到白先生,任暉也就是封立屹的總裁助理又喝了一杯酒,隻是還沒喝完,突然他的朋友坐了過來,扯了他一把,壓低聲音:“喂喂喂,你看看那個剛進來的……像不像那個什麼G大校草?就你們老板很在意的那個?”

“怎麼可能?白先生怎麼可能會來這裡?就算是我老板有可能來,他都不可……額,可能。”任暉剛抬頭看過去,等對上不遠處昏暗光下那張特彆招搖的臉,傻了眼,什麼叫打臉,這就叫打臉!

他傻了,內心各種臥槽:白先生怎麼在這裡?他怎麼可能回來這裡?!

任暉看白苻的視線看過來,趕緊低下頭躲在自己朋友身後:“藏著點藏著點。”

白苻壓根沒看到任助理,他剛開始跟著人去了包廂,剛坐下,有夏俞凱早就安排好的經理單獨進來,拿來一個花名冊,彆的什麼話也沒說。

白苻望著那花名冊,覺得這頭更疼,甚至後悔自己怎麼就想不開來這裡了?

可都來了,在這經理的注視下,硬著頭皮翻了幾頁,不得不說不愧是高檔會所,每一個長得倒是不錯,至少按照他的審美不討厭。

隻是翻了幾頁之後卻沒意思。

白苻揉了揉眉心沒再繼續翻,那經理早有準備,立刻又換了一本,這次與第一本的風格又是不同,若上一本是走校園風,這一本則是成熟風格。

白苻沉默半晌,還是坐直身體翻了兩頁,不知道是不是夏俞凱說了什麼,這一頁完全是按照封立屹那種類型找的,若是路上見到,白苻根本想不到這些人會是做這種生意。

他望著那些麵容硬朗俊美的男人,越看眉頭皺得越緊,等越往後翻,與其說是翻不如說是快速掠過,突然翻到一頁,他眉頭皺了皺,翻看的手卻停了下來。

他瞧著這男人噙著笑意的眉眼,有一兩分一瞬間跟封立屹還真有點像。

“這個?”經理在一旁看了眼,心思一動,開口問。

白苻回神,搖頭。

他繼續又翻了翻,最後合上,在經理拿出另外一本時搖頭:“有沒有地方喝杯酒,我想先去透透氣。”這氛圍太尷尬太不習慣,他這會兒已經感覺到情緒很不對勁,也很暴躁。

之前的僥幸在這一刻都瓦解,他明白怕是今晚上的發青期會繼續,不會消失不見。

所以在經理的引路下,白苻就到了這地下一層的清吧。

進來這裡,昏暗的光讓白苻心情陡然放鬆下來,隨意找個位置坐下,好巧不巧正好是任助理他們這個角落的隔壁。

任助理一直藏在朋友身後,因為這裡太暗,瞧著就像是趴在另外一個男人懷裡,白苻過來的時候也隻是掃了眼並未在意,隨即背對著任助理坐了下來。

從白苻一進來,整個清吧都像是打了雞血,摩拳擦掌,等白苻要了一杯酒,看沒有彆的同行的,有人動了心思立刻過來想約一約。

白苻沒有抬頭,隻是擺手。

這樣拒絕了五六個之後,大家對視一眼,看來隻是來喝酒的,忍不住歎息,可惜這臉這相貌。

任助理已經抬起頭,偷瞄一眼,也鬆口氣:幸虧白先生不是來約的,隻是來喝酒,否則老板還不一口老血噴出來?

白苻坐在那裡喝了兩杯酒,等心底的那股暴躁的情緒壓下來,剛想離開,那位經理下來了,湊近了:“白先生,夏先生讓我提醒你先定一位,彆忘了昨晚的事。”

白苻揉了揉頭,不知是不是喝多了,頭疼得厲害,他也不想再繼續待下去:“嗯,你幫我隨便選一位,先定下來,地址夏先生應該發給你了,到時候……等我信兒。”

那經理立刻眼睛一亮,親自護送白苻離開了。

而白苻走之後,任助理傻了眼:“定什麼?你認識那個男的嗎?”

他朋友表情也有些古怪,湊過去:“你那老板……大概是真的沒戲了。”

“什、什麼意思?”任助理心一抖,有種不祥的預感。

朋友壓低聲音:“這裡是清吧,都是自己約,但是你知道樓上二樓還有專門的包廂,是專門為貴人準備的……你懂的。”

任助理快哭了:他不想懂啊。

可看朋友這意思,他再傻也明白了,什麼定下來,還有地址,這什麼意思不能更清楚啊。

任助理吞了吞口水,也不敢多呆,趕緊打個招呼就先離開了,隻是等他出去哪裡還有白苻的身影,他站在私人會所門口,頭都禿了,等坐在自己的車裡很久,咬咬牙,還是撥通了自家老板的手機。

等那頭傳來老板低沉的嗓音,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小聲開了口:“老板啊,還加班呢?”對麵傳來沒什麼起伏的嗯聲,任助理心想老板你再加下去,白先生已經跟人滾了無數次了。

封立屹其實在發呆,他今天一整天腦海裡都是白苻,讓他根本靜不下心,甚至讓人都提前下班,接到任助理的電話也很意外:“還有事嗎?”

對麵不知說了什麼,封立屹猛地坐直了身體:“你說什麼?!”

……

白苻走出會所被風一吹就後悔了,可人已經定了,想了想萬一真的發作……

白苻回到公寓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他先去洗了個澡,躺在床上翻看一本書。

夏俞凱大概是知道他尷尬也沒打電話過來,隻安排好了事情之後就全身而退。

白苻看了半個多小時,感覺到昨晚上那種暴躁感再次襲來。

隻是大概還沒到時間並沒有昨晚上那麼強烈。

他揉了揉眉心,穿著拖鞋去洗了把臉,仰起頭望著鏡子裡自己越來越紅的臉,眼神迷離,他很清楚這代表什麼,他垂著眼,望著水珠往下落,許久,突然一拳砸了進.去。

水花濺起來,將他身上的睡袍打濕他也沒管。

他坐在床沿邊,最後還是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給那經理發了個信息:讓他過來。

對麵幾乎是立刻回了個:好。

白苻將手機關機,扔在一旁,腦袋放空,沒想到就這麼睡著了。

白苻在醒來時因為門鈴聲,他猛然睜開眼,幾乎是同時昨晚上在G大旁邊那套房子裡的感覺再次紛湧而至。

他咬著牙,抬起手抹了把臉,果然一手的汗,他沒管一直響著的門鈴聲,先去洗了把臉,清醒了些,臉上的紅潮沒這麼嚴重,才陰沉著臉去開門。

隻是等門打開白苻看到站在門口的人,眉頭一皺:“怎麼是你?”

體內壓抑的暴躁在這一刻化為不耐煩,直接就要將門甩上,封立屹怎麼會知道他住在哪裡?

隨後想想對方竟然調查他,脾氣更加不好,加上發青期情緒影響,他猛地將門踹上,卻被封立屹給擋住了,與此同時擠了進來。

白苻陰鬱著眼,眼底隱隱有紅血絲:“你什麼意思?私闖民宅?”

“我們談談。”封立屹深吸一口氣,強行忍著才能讓自己沒有露出任何情緒,尤其是開門的一瞬間,瞧著白苻近乎大半濕透的睡袍,還有泛紅的雙眼讓他嫉妒的抓狂,尤其是想到他以為是誰的那位,他覺得這麼多年來,他從未像今天這樣快要被逼瘋。

尤其是心口的位置,疼得讓他招架不住。

“談?你每次見麵除了這句話還會說什麼?出去!我這裡不歡迎你,我等下還有客人!”白苻重新拉開門,靠著門站著,不去看封立屹。

“他不會來了,我將整個會所買下來了。”封立屹卻是徑直走向客廳,在沙發上坐著,淡漠開口。

白苻暴躁的情緒高昂,咬牙切齒:“你把我的人給趕走了?”

封立屹聽著那刺耳的“我的人”勉強克製才沒爆發:“不是趕走,你若是需要人,我幫你,至於那些人,不行。”頓了頓,強調:“絕、對、不、行!”

白苻猛地將門甩上,冷笑:“可惜,封總你願意我還嫌棄。”

封立屹猛地看過去:“阿白,你到底是怎麼了?你這兩天很不對勁,還有……”他深吸一口氣,“你若是真的想如何,可以重新交個男朋友。”如果是正兒八經的戀愛,他勉強還能克製祝福,可那種人……他怎麼想的?

白苻:“我的事還輪不到你管。”

他朝前走,走到臥室要去找手機重新聯係夏俞凱,早知道就聽夏俞凱的,他覺得自己的頭快炸了,他這些年都在吃研究的藥沒感覺到這種無法掌控的情緒,一旦爆發,竟然連忍都無法忍住。

封立屹不知何時跟了進來,看到他這動作,走過去握住他的手:“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們是分手了,可你的事我不能眼瞧著不管,你知道那些是什麼人,你……我不能看著你這樣。”

白苻腦袋裡像是一根根針紮著一般,身體卻是越來越熱,暴躁與不耐煩讓他直接一拳揍過去:“滾。”

封立屹硬生生承下這一拳,將白苻的手機拿過來:“我不能看你自甘墮落。”

“我自甘墮落?”白苻怒極反笑,他陰鬱著眼,因為發作雙眼猩紅,比昨晚上還像是一頭野獸。

這模樣讓封立屹愈發覺得不對勁,可白苻什麼都不肯說他隻能自己猜,可不管明天如何,今天在這裡他不能讓他去找那些亂七八糟的人。

大概是封立屹這模樣終於惹怒了白苻,他望著封立屹,眼底有血紅的光攢動:“你剛剛說我若是有需要,你來是吧?”

封立屹身體一僵,可對上白苻的眼,還是頜首:“……是。”

白苻眼底猩紅一片,攢動著惡意:“可怎麼辦?我要的可是一個老總而是一個陪我尋歡作樂的,那你是以什麼身份?”

封立屹一怔,望入白苻眼底,皺眉:“……”

白苻冷笑:“說啊,你以什麼身份?若是以封總的身份就算了,當然,若是以賣給我的人,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白苻腦子裡亂糟糟的,看著封立屹陡然僵住變了的臉色,反而覺得快意,

他走到一旁,拿出皮夾子,從裡麵抽出兩張,重新走到封立屹麵前,猛地一推,封立屹大概沒注意腳下一轉倒在一旁的床上。

白苻則是低下頭強勢地按住他想起身的肩膀不讓他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湊近了,眼神帶著冷漠的嘲弄,將兩張紙鈔拍在他肩膀上:“二百塊,買你一晚。你要是賣給我,那就留下好好服侍主顧;若是不願意,那就趕緊滾蛋,不要壞我的事。”

白苻很清楚這種侮辱性的做法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忍受,果然看到封立屹眼底的難以置信。

白苻死死盯著他,再次逼問催促:“選啊,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