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帶妹妹家去。”劉景仁怕蓮子再遭到不測,忙吩咐穀子將她帶走。
那邊楊氏也絲毫不相讓,恨不得將那婦人拍扁,口中道:“我沒去找你,你還自己送上門了。你個死婆子,以為有幾個臭錢我就會怕你啊!怕你我他/娘的就不是人!”
那婦人被楊氏拿著掃把不歇氣兒似地撲打,她平時少做活兒,自然不是楊氏的對手,一時招架不住,隻口中嗷嗷的叫喚,還不停地道:“克死了我兒子,就該死!”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楊氏更是氣不可耐,手上的力道也更重了:“說我閨女克死你那傻兒子,我啥時候把我閨女許了你了,啊?我啥時候說過要把我閨女給你家那傻兒子做媳婦的,啊?”
“你家都答應了,收了我家的錢,如今克死了我兒子,不但沒還錢,還賴事兒。你們這一家該殺的,克死了我兒子,你還我兒子來!還我兒子來!”這婦人也是不讓,反抓著楊氏的掃把,就要往她身上撲。
“誰收了你的錢你找誰要去,誰把閨女給你了你找誰要去,關我家啥事?我家閨女自己的親事自然由我這個親娘做主,用不著外人瞎捯飭!”楊氏死死地抓著手中的掃把,不讓被這婦人搶了去。
這婦人就是蓮子還沒穿越來之前的時候,李氏將她賣給曹家做童養媳的曹家女人。自從她兒子死了之後,終日鬱鬱寡歡、想念兒子想得緊。今兒早上恰好聽見家裡的丫頭互相低聲嘟囔,說這沒過門的小妮子是個命硬的,少爺八成就是被她克死的。
曹家的女人突然間像是找到了全部發泄的出口一樣,連家常的衣裳都沒換下,直接喊了丫頭去備車,氣衝衝地來了劉家莊。
她家就在蓮子買蘋果的曹家灣子,離劉家莊並不遠。但是像曹家女人這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婦人,哪裡能找得到路,讓丫頭問明白了路,趕著車風風火火地過去了。
當初是李氏給牽的線,此時要找,自然也是先找她,反正那命硬的小蹄子也和李氏住一起,正巧一塊兒給辦了。
沈氏和家裡其他人都下地乾活兒去了,家裡隻有妥懶回來的李氏和從來不下地的麥子。
那曹家的女人一腳踹開大門,直把門踹得搖搖欲墜,要是被沈氏看到,必定又是好一番心疼。
喊出了李氏,先是把李氏罵了一通,怪她不安好心,給他兒子找個命硬的,結果克死了她兒子。
李氏雖然還沒收彩禮錢和謝媒錢,但是大大小小的辛苦錢也是收了不少,都給她自己和麥子吃了穿了,要是突然間讓她還來,她上哪找錢去。因此隻能將所有的過錯,全都推到蓮子身上。
曹家的女人更是氣得不得了,叫喚著就要去找蓮子拚命。
李氏道他們如今已經分了家,便帶她去了蓮子的新家,這才有了如此一出。
栗子見楊氏和那曹家的女兒僵持著,一時間也占不到便宜,便自己跑過去。
她人小,自是打不過曹家女人,隻能抱了她的腿,隔著她的綢緞衫子,在她的大腿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這婦人吃痛,啊啊地叫了幾聲,反腳踢身後的栗子,跟她前來的丫頭們見主子快要招架不住了,也做做樣子地上來幫忙,要是不幫的話,回去有她們好看,要是幫的話,自己受點傷那也一定是在所難免的。
劉景仁剛才還在猶豫,畢竟對方是個女人,隻要楊氏能對付得了,他就不動手了,彆再到時候惹來閒話。誰料這時見對方竟然人多了起來,再也顧不得其他,三下五除二地將這幾個本就裝裝樣子的丫頭們打發了,這才從背後按住曹家女人的兩條胳膊,讓楊氏能儘情地打。
曹家女人拚命地掙紮,想掙脫束縛,奈何對方是個男人,她哪裡能掙脫的了?隻有任人宰割的份兒,口中一聲聲叫喚著,還破口大罵,一點全沒有往日在家時的端莊。
她頭發散亂,一條一條地往下耷拉著,頭上的銀簪子和步搖早已落得滿地。
一旁的李氏不停地往後躲,恨不得不在彆人的視線中出現。
突然一聲悶響,曹家女人那鎏金的步搖便落在了她腳邊。李氏眼睛不由得一亮,金子啊,她這輩子還沒戴過金子呢。
如此想著,她慢慢伸出腳去,用腳蓋住那步搖,心想隻等著無人注意時,將它撿了起來,往後可就是她的了。
她想得倒是挺美,誰料抬頭四處看的時候,恰好看見跟隨曹家女人前來的一個大丫鬟模樣的人,正滿眼敵意地瞪著她。
李氏心中咯噔一跳,突然臉上掛起來討好的笑,彎腰將步搖撿了起來,又放咯吱窩裡擦了擦,交回那丫鬟手中,說道:“可巧兒,正要給姐姐送去呢。”
那丫鬟才不理她這一套,將步搖收了起來,放進自己的袖袋裡。
那邊楊氏打了一會兒,見打得這曹家的女人已經鼻青臉腫了,便停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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