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並沒有通知董貴山,他們今兒要來,如今這大門緊鎖的,也不好辦。
但是既然不是真的關門,是要整頓,想必裡麵應該是有人在的吧。
如此一來,蓮子便讓劉景仁去敲門,敲了一會兒,果然聽見裡麵有人喊話。
劉景仁報了名姓,又說了來意,裡麵的門閂抽動了,隨即門開了。
“喲,劉大哥,您可來了,快進來,快進來。”來開門的夥計忙笑讓道。
但是他的笑臉卻讓劉景仁並不開心,因為這人正是上次要打蓮子的良子。
“大嫂子,快帶著孩子們進來暖和暖和。”良子也笑著讓楊氏。
楊氏並不知道讓蓮子受委屈的就是良子,見這小子熱情得很,心中自然是歡喜,忙帶著孩子們下了車。
良子趕忙把他們的牛車趕到了後院,經過蓮子身邊的時候,點頭賠笑道:“小大姐兒,上次是我不對,冤枉了你。您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彆和我一般見識了。”他臉上一臉討好的笑。
能不討好嗎?今年初二剛到這來的時候,就被掌櫃的罵了一通,就因為他上次差點和蓮子打架的事兒。
雖說這飄香閣的生意慘淡到如此地步,但是他還有另一個夥計小陸,都是一路跟著董掌櫃走來的,董掌櫃對他們不薄。拍著良心說,他們也不能在最困難的時候離開啊。
並且聽掌櫃的說,此次酒樓重新開業,多半就要看這小丫頭的點子行不行了。就是借他十個膽,也不敢再得罪了這位姑奶奶。
“掌櫃的已經罵過我了,要是您還不解氣,要不再罵一頓?”良子說道。
蓮子仰頭看了他一會兒,看得良子心裡直發毛。
突然,她抬起腳,衝著良子小腿就是一腳。
良子吃痛,抱起腳跳了起來,口中“哎呦哎呦”地喊著。
蓮子這一踹可是用了十足的力,不用全了力氣,她心裡過不去那道坎兒。
踹完了,那就一筆勾銷吧。
“原諒你了。”蓮子一副十分大度的樣子,牽著楊氏的手進了裡麵。
栗子衝他做了個鬼臉,穀子和豆子低頭淺笑。
不管怎麼著,這事兒總算是過去了,挨一腳也值了。
蓮子一家進了酒樓之後,小陸又給從裡麵閂上門。
董貴山聽說他們來了,忙從酒樓後院出來,笑著迎接他們。
“這是我們自家做的點心,你拿回去給孩子嘗嘗吧。不是啥稀罕東西,彆嫌棄。”楊氏將手中的油紙包遞給他。
董貴山笑道:“哪裡哪裡,你家做的東西那自然是極好的,搶都搶不著,誰還會嫌棄?”
劉景仁和楊氏忙擺手道“過獎”。
蓮子早已繞著酒樓四處轉了轉,說實話,問題還真是不少。
一樓和二樓之間的距離本來就不是很充足,但是樓梯上房梁上還垂著一些陳舊的裝飾物,在蓮子看來,真是要多礙眼有多礙眼。
要加長一樓和二樓之間的距離,隻有拆掉二樓重新蓋,但是很顯然,這個想法是不貼合實際。
“掌櫃的,我覺得咱還是最好把這些裝飾物全撤掉,隻在屋頂飾上藻井和彩燈即可,這樣看起來,會使得房頂更高,人在裡麵不至於感覺憋屈。”蓮子指著屋頂,向董貴山道。
董貴山抬頭看了看,一手抱臂,一手托腮,想了想,點頭說道:“行啊,我這就聯係工匠。”
蓮子就喜歡他這配合的態度,雖然不像張掌櫃那樣一看就是老奸巨猾的樣子,但是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是既有毅力,又有遠見。
除此之外,這酒樓裡的牆壁也要再裝飾一下。
要是有壁紙就好了,實用又美觀,便宜又方便。隻是現在這個時代,恐怕是無法實現了。要想達到壁紙的效果,隻有用畫筆畫上去,但是這未免也太奢侈了一點,還不知道能不能賺回畫畫的本錢。
這樣的話,還是用油漆吧,選擇顏色素雅,能夠和整個格局搭配起來的顏色,應該是不錯的。
“對了,掌櫃的”,蓮子又道,“新名字的門匾寫好了嗎?”
她來到時候見“飄香閣”的門匾還掛在大門頂上,並沒有摘下來。
董貴山聞言皺起了眉頭,說道:“還沒呢,本來想讓今年的解元給題的,他那手字啊,可是千金難求”,董貴山嘖嘖兩聲,讓蓮子不禁十分好奇,到底有多好。
隨後又聽董貴山說道:“隻是這位解元吧,脾氣有些怪,一般人啊,他不搭理。”
這哪裡是脾氣怪?分明是高傲過頭了吧。
解元有啥了不起的,不就是舉人第一名嗎?才是舉人而已,就傲成這個樣子,那要是中了狀元,是不是連老天爺都不放在眼裡了?
等到將來可言哥哥考了,彆說是舉人了,肯定連進士都能輕鬆考上。
蓮子心中憤憤道,完全忽略了這年頭考個科舉有多難。要不然,範進能瘋嗎?
“沒給寫?”蓮子問道。
董掌櫃點點頭:“都請了三次了,看樣子隻能再找彆人了。”
“這位解元誰啊?”蓮子問道。
是哪位老先生,竟然這麼大個架子。
“寧卿啊”。董掌櫃一副地球人都知道的樣子看著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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