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以來,她步步為營,處心積慮,就為了過個平安穩定的日子,這些,都值了。讀蕶蕶尐說網Du00.coM
隻是,母親再也回不來了。
想到這個,李淑蘭再也忍不住,淚水洶湧而出。
娘,你看到了嗎?爹爹要回來了,爹爹要回來了,咱們又可以回家了。
李淑蘭擦乾眼淚,將母親過世的消息告訴了陳華,讓他轉告父親,又說了自己如今在蒼山的蘇家,一家人待她都很好,讓父親不要掛心。
說完之後,陳華又告訴李淑蘭,讓她先耐心地等待,等到李墨一回京,便會派人來接她。
陳華離開了之後,李淑蘭站在那個地方,淚水再一次洶湧而出。
忍了這麼久,總算是要出頭了。
她看著手中的藥包,突然抬起手,想將它狠狠地扔出去。
現在不和以前一樣了,她又是千金小姐,哪裡用得著再處心積慮,看著彆人的臉色過活。到時候,還不是她說怎麼樣,就可以讓蘇家怎麼樣。
蘇慕安隻是個小小的五品地方官,根本就算不上什麼。
但是,就在她要扔出去的瞬間,她仿佛看到了蘇可言那明媚如朝陽般的眼眸,就那麼看著她,看得她的心裡暖洋洋起來。
蘇可言對她一直是不冷不熱,但是不知為何,也不知是在什麼時候,她竟然將芳心丟下。等到發覺的時候,早已經晚了,她想回去尋找,但是又如何能找的到?
她擦擦眼淚,將手中的藥包抱在懷裡,宛如抱著一件世間珍寶。
就在這一刹那,她想通了,她不能放棄自己的計劃。
是的,她很快又會變成人人羨慕的千金小姐,到時候她要什麼有什麼,想要什麼樣的男人,自然是可以隨便挑。但是,心既然已經丟了,她又該如何?
唯一能做的,隻有順著自己的心走。丟在哪裡了,就停在哪裡。
蘇可言博學多才,隻要是有了父親從中相幫,不愁今後沒有大造化。並且,如此一來,他必定會感念於父親,對她,自然會一心一意。
李淑蘭明白,這一切,她的決定,隻是因為愛。
因為愛,她變得放不下。
因為愛,她變得灑脫不起來。
回到房間之後,李淑蘭將藥包打開,從其中挑挑揀揀,將白色的小碎粒全都挑了出來,又用茶杯磨碎了,拿紙包了起來。
下午的時候,蘇可言又來了。
“給你。”蓮子將一個白色的,能看出是個荷包樣子的東西,塞到蘇可言的手中。
蘇可言接過來一看,嘴角飄上了一抹笑。
他那日真的隻是隨便說說罷了,沒想到,她竟然真做了,並且還做的如此快。
隻是,這真的是個荷包嗎?聞起來倒挺香的,隻是這上麵繡的,一根根的是什麼?
蓮子見蘇可言笑,以為是笑話她做的不好,一把將他手中的荷包奪了過去,重重地擲在地上。
蘇可言見她生氣了,忙將被她扔下的荷包撿了起來,說道:“好端端的東西,怎麼非要扔了呢?”
蓮子道:“我知道我做不好,那還是不要了吧,省的你戴出去丟人現眼。”
蘇可言聞言,笑道:“丟人現眼那也是我的事兒,隻要我願意就行。”她說著這話,仔細地端詳了這個荷包,見白色絲緞作底,上麵用墨綠的線繡著幾根竹子。
可以看出,她想繡的是風中的竹子,但是因為功夫實在是不到家,看上去,亂七八糟的,就像是歪歪扭扭的小樹枝一樣。
蘇可言自然是不能說不好,並且,她肯花費時間給他做這個,他心中已經是十分感激了。
竟然隻用了兩天的時間就做好了,想必是日夜地都在做吧。不知她有沒有睡好?想起這些,蘇可言心中免不得又是一陣心疼。
蓮子見他毫不嫌棄,直接將腰上戴著的那個荷包解了下來,掛上了這一個,心中自然是說不出的感動。
不過她仔細端詳端詳,覺得還是不妥。
“咋了?”蘇可言問道,腰上的荷包早已被她一把揪了下來。
蓮子說道:“要是你戴了出去,被彆人看見了,問是誰做的,你說是我做的,那可不就丟人丟大了?”
蘇可文聞言淺笑,說道:“既然這樣的話,那你說怎麼辦?”
蓮子想了想,說道:“要不這樣吧,你就隨身帶著,裝在身上就行了,彆戴出來了。”
蘇可言點點頭,從她手中將荷包拿了過來,裝進了懷裡。
蓮子心中也是十分鬱悶,她知道她針線活做的不好,但是沒有想到的是,竟然差到了如此地步。
看來,真的得抽出點空閒,到栗子那邊好好地去學習學習。
蓮子正在為這件事苦惱,栗子那邊,此刻同樣過得不開心。
“妹妹,現在衣裳做好了嗎?”一個身穿粉綠色綢緞夾襖,外麵罩著銀鼠緙絲撒花褙子的婦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