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彆人,正是劉曉暖。
栗子此刻正在做衣裳,如今已經是正月底,春裝已經擺在鋪子裡了,這段日子正好是訂單最多的時候,她哪裡有時間和她閒聊去?
要說這劉曉暖,也是煩人的很,自從去年得知了這“錦繡坊”是栗子開的之後,三不五時地過來看上一看。
說的好聽了,是來看看栗子,敘敘姐妹情分,但是她哪次來,不都是讓她給做衣裳的?一套還不夠,有時候還要好幾套,真拿鋪子當自己家的了。
起初栗子也理解她的處境,給人做妾的,定然是受了太太的指使,不好拒絕。栗子顧念著到底是堂姐妹,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絕,這才幫她做了幾回。
隻是沒想到,她竟然變本加厲了起來,不但讓她給做衣裳,還讓她將每季的第一批衣裳給她送到府裡去。
本來嘛,第一批衣裳,就是為了打廣告的,隻要她願意,給她送去也未嘗不可。但是想起她以前對自己,對自己家人的那個樣子,栗子就覺得心中不爽。並且,這第一批衣裳,也不是亂送,更不是誰想要就能要到的。
像是寧家二太太這種在城裡整個貴婦圈子裡並不太出挑的太太,如果也給她送了,其他的夫人們必定會覺得自己的待遇與她一樣,心中有些不平衡。因此,這個要求,於公於私,栗子都不能答應她。
拒絕了好幾回,但是這劉曉暖還是不死心,隔幾天便來上一趟,專門看她做什麼款式的衣裳,是不是新的。也要了好多次,但是奈何栗子就是不給。
其實不就是件衣裳嘛,劉曉暖也不想看人臉色,人家都說了不行,她還要死皮賴臉地去要。但是誰讓自己隻是個妾呢?如今在家裡又不受寵,唯一還有點用的地方,就是這裡了。因著自己和栗子有這點親戚關係,太太還待見她一些,如果連這件事都做不好的話,那麼她今後的日子,真的是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妹妹,反正你衣裳也做的這麼多,給我一套,也沒關係不是?況且,我又不是不給錢。”劉曉暖又說道。
栗子正忙著呢,頭也沒抬地說道:“你哪裡見著我這麼多了?都是正好夠數的,要是給了你,答應彆人的怎麼辦?”
“那你就再多做一件不行嗎?就算是讓我加價錢我也願意。”劉曉暖又道。
栗子真不想和她囉嗦,但是這個瘟神,不管她用什麼法子,就是不走。
“你知道做著一件衣裳要用多長時間嗎?你真以為我的時間都是大風刮來的啊?”栗子冷冷的說道。
之後不管劉曉暖說什麼,都不再理她。
劉曉暖又羅嗦了一大通,但是見栗子鐵了心的不理她,也就沒了辦法,氣衝衝地出去了。
如今她也知道了,二嬸一家在城裡開了兩個鋪子,日子過得那叫一個不錯。
她從栗子的鋪子裡出來之後,一路打聽著,徑直到了點心鋪子。
此時蓮子剛剛把蘇可言送走,回到了鋪子裡。
誰料才坐下,便看見有人來了。
蓮子以為是客人,便起身招呼著。
“這位大姐,想買點什麼?”
但是,走近了細細一看,竟然發現來人是她。
她和以前相比,模樣倒是沒怎麼變化,但是到底做了人家的妾之後,整日裡看人臉色,日子過得並不順心,臉上的顏色,看起來也沒以前鮮亮了。
“蓮子妹妹,幾年沒見,長這麼高了啊。”劉曉暖說道。
確實是好幾年沒見了,好像是春子出嫁的那年,她走的吧,如今大毛都這麼大了。
“是啊,好幾年沒見了。”蓮子也是笑道。
雖然對她實在是沒有什麼好印象,但是該有的禮數,還是不能少了的。就像是楊氏說的那樣,不能被人看輕了去。
“二嬸在嗎?”劉曉暖在鋪子裡坐下,問道。
蓮子道:“在啊,找我娘有事嗎?”
雖然是堂姐,但是蓮子對她,始終是熱情不起來。一看到她,蓮子心中就警惕了起來,不知道她又打什麼壞主意。
恰巧這時,楊氏端著剛做好的點心從後廚裡出來了。
“二嬸。”劉曉暖叫了一聲。
楊氏聽到聲音,轉頭一看,打量了她一番,問道:“你是,麥子?”
劉曉暖臉上閃過幾分不悅,她生平最討厭的就是彆人叫她麥子。
“是啊,二嬸忙著呢。”劉曉暖寒暄道。
見她並沒有想找事的樣子,楊氏自然也不會太過分了。畢竟好多年沒見了,以前的那些事,她也都忘得差不多了。
至於李氏如今屢屢欺負豆子,可是這並不關她的事兒。
“剛烤出來的點心,你快嘗嘗。”楊氏說道,將簸箕端到她麵前,讓她先吃一個。
劉曉暖道了聲謝,拿起一塊吃了起來。
“你這是從哪裡來啊?”楊氏又問道。劉曉暖喝了口茶,道:“剛從栗子妹妹那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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