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2 / 2)

“等下。”

溫安拾起牆邊的竹傘,“師叔還有要事?”

沈燼依依不舍從袖裡取出悠悠球,“它喜歡玩這個。”

溫安雖然納悶還是收下了。

“它有些嬌貴,水要恒溫的。”

“我知了。”

“吃食要每天更換。”

“好的。”

“還有,我能再抱抱它嗎?”

等溫安徹底離去,沈燼一改先前的悲傷,顧不得溫安會不會殺個回馬槍,直接燒了赤焰之羽,滿世界叫女侯。

“女侯,我需要你。”

被冷落許久的女侯精神一震,喜滋滋接通電話,含情脈脈望著沈燼。

“願為尊主效力。”

沈燼一肚子火,“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去雲夢澤殺了玉衡之徒。”

冥公拚命擠進半張臉,拿著《純情女徒俏師尊》手舞足蹈,“尊主,臣還有一計……”

女侯一腳踹掉冥公的凳子,嬌媚的臉蛋占據了整個鏡頭。精神抖擻的,“尊主眼下雲夢澤群英薈萃,若是貿然行動,被各大門派知曉……”

“她竟然派人搶走了我最愛的小白。”沈燼氣的拍桌,可惜沈燼坐的是石桌,沒法向過去一樣,拍得砰砰響。

沈燼收回發痛的手,言語中儘現王者的霸氣和獨|裁,“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給我去雲夢澤殺了雪螢。”

女侯敏銳抓住重點,“尊主,小白是誰?”

“它是我的心肝,我的寶,沒有小白,我統一四界還有什麼意義!”

望著宛若癲狂的沈燼,女侯心中升起絕望。

魔界遲早藥丸。

他們的魔尊不愛美人,更不愛江山,居然喜歡毛絨絨。

溫安眼角抽搐回到潤雨穀,望著籃子裡的雪貂,忍不住發過去一條消息。

“我覺得玉衡師叔病的不輕。”

雪螢沒收到這條消息,她在和蘇玉逛街,蘇玉一邊哭一邊啃麻辣兔頭,罵蒼梧不是人,完事哭完還要說一句真香。

雪螢好心幫蘇玉解決剩下兔頭,被蘇玉一巴掌拍回去。

兔子精脾氣真怪。

“你們不是不吃同族的嗎?”

蘇玉拿漂亮的眸子瞪她,“你懂什麼。”

“妖界奉行血統論,在太素穀的小妖還好,要是在外頭,起點低的,就算開了靈智也照吃不誤。”

這比道界的弱肉強食還殘忍,雪螢對妖界了解甚少,隻知道太素穀多醫修,如今看來,蒼梧讓他們做醫修,是贈予一重護身符。

“你來找我,就是為了吃麻辣兔頭。”

蘇玉急了,“誰特意來找你。”他扭捏半天,從懷裡摸出一根翎羽,遠遠望去像是一團火焰在燃燒,周身泛著一層金色光暈,紅著臉塞到雪螢手中,“送你。”

雪螢伸手接過,入手暖洋洋的,“這是什麼?”

蘇玉沒膽正視雪螢,“據說是鳳凰之羽,配之能驅邪。”蘇玉怕雪螢覺得這東西貴重,又加了句,“不過鳳族幾百年不出世了,誰知道真假。”

雪螢對於龍啊鳳啊有天生的好奇,“你見過?”

蘇玉不太確定,“大約十幾年前吧,穀裡跑來一隻烏鴉,非說自己是鳳凰,大夥都嘲笑她,她一氣之下把太素穀燒了個乾淨。被穀主抓起來打屁股,你手裡這根就是穀主從她屁股上拔下來的。”

那丫頭哭的可慘了,哭著要蒼梧還她翎羽,蘇玉撿了其中一根偷偷藏起來,因為一直找不齊翎羽,以致小姑娘臨走前都在哭。

雪螢突然就覺得手裡的翎羽不怎麼漂亮了,她順手收好,問蘇玉還要不要逛?

蘇玉端著他那張雌雄莫辨的臉蛋,高貴揚起下巴,“既然是你求我,我就勉為其難陪陪你。”

兩人把美食街逛了個遍,到半夜才回去,雪螢抓著自己火鍋味的頭發,想了想去後頭的溫泉泡泡。

後院是太初宗和太玄門並用,雪螢進來時就看見林酒酒也在,她衝林酒酒打了個招呼,轉身解衣。

林酒酒輕聲問她,“師姐幾時正式參賽?”

雪螢解了頭發,“應該明天吧,這幾天是海選。”

林酒酒點頭,大約是不習慣和雪螢獨處,她泡了會打算走,餘光見雪螢衣袍上放著一根翎羽,呼吸一滯,按捺不住心情,“師姐從哪尋來的翎羽?”

沒了觀火雪螢不好意思和林酒酒麵對麵,怕再出尷尬,背對著林酒酒,“彆人送的,師妹要是喜歡就送師妹吧。”

林酒酒呼吸急促,試圖推脫,“彆人送師姐的,我豈能要。”

雪螢沒在意,屁股上的毛,再漂亮也覺得怪,“沒事我回頭再尋個禮物贈對方。”

雪螢說著已經下水,林酒酒在原地站了片刻,身上熱量被帶走,她的手腳冰涼,終是忍不住伸出手。

這是師姐給她的,不是她搶的。

“多,多謝師姐。”

雪螢嗯了一聲,坐在慢慢洗頭。

待門被關上,林酒酒望著手中的翎羽,興奮的手指都在顫抖。

鳳凰之羽,她認得,這是真正的鳳凰之羽,得此物可號令整個鳳族。

傳聞鳳族千年不出,前世雪螢機緣巧合得了整個翎羽,鳳族尊她為主,任聽調遣,族裡多少寶物隨雪螢挑選。

而這份屬於雪螢的奇遇,如今落到了她手上。

……

泡完澡的雪螢又美美睡了一覺,次日起來紅光滿麵,組隊人員在昨天就定了,海選賽人多,設在多處,大家都是分開組隊。很不幸的,雪螢落單了。

她那個賽點沒人同門,子雅蹦蹦跳跳,“我陪師姐去。”

一直做吊車尾的顏垢也舉手,“願為師姐先驅。”

他兩人都沒穿太初宗的道袍,一個比一個花裡胡哨,渡以舟自然沒理由抓他兩,隻是子雅,雪螢納悶,“你不參賽嗎?”

子雅笑的格外陽光,“我是來挑選礦石的。”

過後他又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雪螢,“等武評會結束後,師姐能陪我踏儘千山萬水嗎?”

雪螢還沒開口,渡以舟冰冷刺骨的話插進來,“西市有鑒寶閣,你怎麼不去?”

什麼年頭了,還自己挖礦。當他太初宗壓榨弟子嗎?礦石拿錢買,買不到就是錢不夠。

給我繼續砸!

子雅當即焉了。

除了這兩個活寶,林酒酒表示也要同去,她望了眼渡以舟,告誡自己是無奈之舉。

“這裡頭是一些恢複元氣的丹藥,望師姐收下。”

雪螢收了東西怪不好意思的,本來想說你身子不好彆擠熱鬨,一看柳君琢也在,體貼不再多問。

幾人一道出了門,隔壁就是太素穀,蘇玉抱著劍老早就在等了,本來還想給雪螢送個早餐,一看雪螢身後跟著俊男美女,立刻扭頭,“師姐我們走。”

白術忍俊不禁,沒點破。等到了擂台下,一看這邊的人馬,蘇玉叫起來,“怎麼又是他們。”

白術失笑出聲,“你又沒問。”

蘇玉變了臉,嘟囔著乾嘛管他們死活,被白術無情扭了耳朵。

“師姐疼疼,撒手。”

鬨劇過後,雪螢入了內場,剩下幾個站在外頭看,蘇玉抱胸斜睨,一個個問過來,“你們怎麼不參賽?”

等問完了,蘇玉又得意翹尾巴,“一群菜雞。”

他抱著小寒站那耀武揚威的,子雅不服氣,“有什麼好得意的。”

劍都是他師尊鑄的。

正聊著,後方騷動起來,人群被迫分開,一位藍衣公子迎麵走來,比起花裡胡哨的子雅幾人,這位把有錢寫到了臉上,侍女童子沿途撒花潑水,香粉飄來,配著他手上那把烏骨灑金折扇,堪稱騷包。他踩著錦靴走到蘇玉麵前,兩人對視片刻,蘇玉原先囂張的氣勢一下子泄儘,藍衣公子居高臨下道。

“什麼二十四神劍,不過如此。”

蘇玉雖然剛學劍不久,劍修的牛逼沒學多少,破毛病學了一大堆,“不準你侮辱我的劍。”

敖富貴瞧蘇玉唇紅齒白的小臉蛋,冷哼一聲,“我不和女人計較。”

蘇玉氣的要跳起來打人,“你罵誰女人。”

顏垢慌忙攔住蘇玉,“他是東海龍族。”

東海龍族沉寂多年,近年來動作頻頻,原因就是真龍誕生,龍族一下子揚眉吐氣,開始和各門各派叫板。

有道是真龍天子,龍族指望這條真龍做天帝,好一統四界。首先發難就是太初宗。

聽說太初宗的法寶很有名,有我龍宮寶貝多嗎?

顏家早年娶過龍女,真龍誕生後受到龍族拉攏,作為世家大族,他們不會把雞蛋放到一個籃子,顏垢的叔父在龍宮效命,顏垢就被派來投奔太初宗。

受體內龍血壓製,顏垢不得不給藍衣公子行禮,“太子爺。”

對方不屑一顧,“我當時是哪位貴人,原來是顏家的狗。”

顏垢唯唯諾諾,幾人更是敢怒不敢言,林酒酒被柳君琢護在身後,偷偷望了一眼。

她認識,這人就是東海真龍,出生時四海震動,風雲變色,此人性情乖戾暴躁,偏生身份尊貴,各大門派都需敬一分。彼時君琢劍意大成,名揚四海,他便故意上門挑釁,此後更是屢屢作對,搶了雪螢師姐,放話要迎娶雪螢師姐為妾,君琢忍無可忍,大婚當天屠儘龍族,親手扒了對方的龍筋。

而此人的名字……

白術抬眼看他,“姓名?”

太子爺執扇,天生尊貴,“我乃東海龍族。”

白術不吃他那套王八之氣,她蘭草化形,和蒼梧一樣不受血脈壓製,隻是重複了一遍,“我知道你是龍族,問你名字。”

太子爺更加裝逼,“號藍冰劍客。”

白術拍桌了,“彆在這搗亂,不比就給我滾蛋。”

對方沉默片刻,聲音低了三分,“敖富貴。”

白術低頭翻找資料,“大聲點,敖什麼?”

“我說我叫敖富貴!”

人群靜了片刻,發出一陣爆笑聲,白術麵色不改發號碼牌,溫馨提醒,“比賽名單去邊上看,下一個。”

敖富貴憋屈拿過號碼牌,精致的臉蛋上全是陰鬱之色,他掃過旁邊的白術,冷冷一笑。

女人,很好,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力。

等人消失在後台,眾人才七嘴八舌討論起敖富貴。

“他就是東海龍族。”

“名字也太挫了。”

林酒酒沒怎麼笑,她摸著懷裡的翎羽,想起前世,鳳凰之羽得需真龍之血才能激活,這位真龍……

林酒酒咬唇,把目光望向了台上。

海選賽其實沒多少看頭,勢均力敵的情況很難出現,大多數都是一麵倒,敖富貴的排名靠前,沒過多久就上場了,對方是個精瘦的修士,大約聽過敖富貴的名聲,五招過後利落認輸。

底下狗腿子們喊著太子爺牛逼,敖富貴不屑一顧,暗想這種比賽蠢死了。

他正打算走,台上雪螢登場,顏垢興奮喊起來,“師姐。”

敖富貴下意識看過去,雪螢正與人交鋒,對手頗有些難纏,她收起輕漫之心,劍尖一揚,劍意泄了幾分。

林酒酒一直在關注敖富貴的表情,見他眯了眼,便知此人對雪螢上了心。

這場比賽很快結束,雪螢下台後和蘇玉他們相聚,提議再去吃一頓,“燒烤怎麼樣?”

大夥紛紛說好,林酒酒垂首乾咳幾聲,虛弱對雪螢笑笑,“恕我不能奉陪了。”

雪螢關心道,“林妹妹多加注意身體。”

柳君琢出言打算送林酒酒回去,被林酒酒婉言拒絕。待林酒酒離去後,雪螢也沒多想,“再等等白術道友吧。”

落下她一人太沒意氣了。

因為這話柳君琢起身說要去送林酒酒,雪螢滿口答應下來。

他兩要是成了,林妹妹嫁進太玄門,太玄門就能奔向小康了。

先行的林酒酒急匆匆追上敖富貴,“太子爺請留步。”

敖富貴停下腳步,麵前這個女人柔柔弱弱,生來一股扶柳之姿,漂亮歸漂亮,不是他的菜。

林酒酒小口小口喘著氣,柔善揚起笑容,“太子爺可知今日在台上的那位女子是誰?”

敖富貴興致缺缺,“女人這麼多,你說哪個?”

林酒酒低頭淺笑,“太子爺明知故問。”

敖富貴不答,林酒酒繼續道,“她乃是太玄門弟子,劍仙玉衡子之徒,天生劍骨,劍法卓越,是太子爺此次比賽最大的敵手。”

敖富貴合上玉骨扇,笑容玩味,“繼續說。”

林酒酒定了定心神,“我可以給你太玄門的同塵劍法,幫助你打敗她。隻要……”

敖富貴忽然走近林酒酒,低頭嗅了嗅林酒酒脖頸,一種自靈魂深處的厭惡感騰升而起,“你令我惡心,滾。”

林酒酒整張臉煞白,她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失魂落魄打算回去,轉身便看到柳君琢站在不遠處。

“……君琢。”

敖富貴走後沒把林酒酒放在心上,回想先前擂台下的事越想越惱火,他自小到大從未受過委屈,唯獨今天那個女人,當著麵問他名字。

他敖富貴之名豈是你能問的!

他招來手下,眼色行事,“把那個女人給我帶來,我要給點她顏色瞧瞧。”

沒問到名字,敖富貴也隻能用女人來代指白術,糟糕的是,在敖富貴這派看來,蘇玉也是個女人。

蝦兵蟹將討論起來,“太子爺說的是哪個女人?”

“還有哪個女人,太子爺今天就喊了一個女人。”

海鮮們彆的本事沒有,狐假虎威厲害得很,拿著龍宮出產的寶物,出門去找蘇玉。

等蘇玉迷迷糊糊從一張大床醒來,察覺到手腳被縛,頓時變了臉。

他都和人一起出門了,怎麼還被抓?

蘇玉急忙想掙脫束縛,生怕又成師兄師姐嘴裡的笑談,門外響起動靜。

蝦兵蟹將得意洋洋,“遵照太子爺的吩咐,已經把人抓來了。”

蘇玉一聽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暗罵一句死變態,手上動作更快。

這寶物不知什麼原理,蘇玉越掙紮越束的越緊,蘇玉恨不得去跳窗,先跑了再說。

敖富貴推門進來,本以為是白術,沒想到是白白嫩嫩的蘇玉,先是有些意外,既而又笑起來,坐到床邊,溫柔摸著蘇玉的腦袋,“彆怕,我不會傷害你。”

蘇玉氣個半死,“拿開你的手。”

敖富貴收回手,看蘇玉手腕都勒紅了,心疼往上吹氣,“彆掙紮了,捆仙繩隻會越來越緊。”

蘇玉惡心的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不想敖富貴說,“我放了你,你彆跑好不好?”

蘇玉眼珠子一轉,乖乖答應下來,敖富貴歡天喜地收了捆仙繩,對象不同,態度也不懂,他拿出自己珍藏的小玩意,“咱們玩翻花繩怎麼樣?抽烏龜你會嗎?”

蘇玉一看敖富貴手裡的玩意,不屑一顧,“玩可以玩,不過有件事我得事先說明。”

他動手解了腰帶,敖富貴整張臉爆紅,“姑娘,初次見麵,這太突然了。”

蘇玉把褲子一脫,大聲道,“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小爺是男人。”

敖富貴悄悄從指縫間望了一眼,臉色頓時大變,他一下子站起,動手也脫了褲子,坦誠相見後,敖富貴不可置信。

“居然比我大。”

他不死心改口,“不算,按數量算,我還是勝你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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