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1 / 2)

等鎖妖塔的大門關上,棲霞長老不由感歎,雪螢師侄做劍修真是虧了。

此話暫且不談,沈燼口中的打破封印讓棲霞長老擔憂起來,多年來魔界之所以毫無動靜,全靠識界鎮壓,如今聽沈燼口吻,莫非封印出了變故?

她把目光投向岑無妄,岑無妄給了肯定回答,“封印出了紕漏。”

棲霞長老臉色大變,四界自誕生以來,濁氣叫四界生靈苦不堪言。三教生靈之所以能欣欣向榮,隻因濁氣在魔界。一旦打破封印,積壓數萬年的濁氣傾巢而出,三界必將有滅頂之災。

岑無妄看出棲霞長老的擔憂,想了想透露點消息給棲霞長老,“蒼梧已在著手處理。”

身為太素穀穀主,蒼梧令人敬佩的不僅是他的醫術,還有他的年齡,這位和祖師爺同時代的大佬,什麼場麵沒見過。

蒼梧:開玩笑……這種場麵我真沒見過!

封印這事有蒼梧負責,棲霞長老多少鬆了口氣,她想到岑無妄先前說的話,搖擺不定,“師兄要我等按兵不動,可這魔尊……”

看著不想會待機的樣子。

“魔尊雖在我們手中,那魔女依然逍遙法外,若是任由放縱,言輕,為禍三界,說重,阻礙封印。日後我太玄門難辭其咎。”

見岑無妄麵有鬆動,棲霞長老續道,“師兄要是不好決定,便交由我等,待商定之後,再與聖手蒼梧交涉。”

岑無妄答應下來,等棲霞長老走了,空地上就剩這對師徒。

雪螢凝視前頭的人影,按理來說她應該生氣的。十年前岑無妄一言不發離去,對她一個交代都沒有。十年後換了殼子回來,半句解釋都沒有,要不是沈燼主動掉馬,她連媽都喊上了。

不過聽了棲霞長老的話。雪螢反而熄了火氣,她又不是小孩子,岑無妄是辦正事,不是出去鬼混,再說這些年她在太玄門混得如魚得水,也沒吃過虧。

抹黑她的是沈燼,不是岑無妄。理智分析,要打也是打沈燼。非要說什麼惋惜的,就是岑無妄回來的太快,她沒能拿到劍仙之名爽幾天。

細細一算,雪螢大度原諒了岑無妄。不過有一事她還是在意的,臨走之前她問岑無妄,“從今以後,你我是以師徒相稱,還是用姐妹相處?”

夜風很大,吹起了雪螢的裙角,岑無妄凝視雪螢姣好的麵孔,忽然想起一件事。

“今天的劍練完了嗎?”

……

一般來說,大門派的執法堂,使用頻率跟男人逛街一樣。幾百年都用不到一回,當然,你也可以拿它當健身房,總有人會逐漸遺忘這塊聖地。

雪螢這會站在太師椅後,邊上是熬夜趕稿被拉來的溫安,他的狀態完美展現了什麼是臉上笑嘻嘻,心裡MMP。

這段時間他上執法堂的次數都趕上他前半生上青樓的次數了。可惜頻率快也沒用。溫安到現在都沒交出稿子。

雪螢知趣遠離溫安半步,不遠處渡以舟領著幾位太初宗長老趕來,比起返璞歸真的太玄門,渡以舟幾人是氣派不凡,雪青直裰上滾著白邊,流雲紋點綴,腰間係墨玉,外罩紗衣,手持各色法寶,迎麵走來如謫仙下凡。至少從氣勢上講,渡以舟他們贏了。

不是現在是淩晨三點了,再過兩個小時就能見到太陽,你們睡覺也不脫衣服的嗎?

玉虛子挪了挪屁股,腰板挺直,試圖在一群簡樸的劍修中體現出他這位掌門的氣派,他對為首的渡以舟道,“今日急召你等前來,乃是商量大事。”

渡以舟掃過邊上的雪螢和溫安,抱拳行禮,“太初太玄乃是一體,太玄門出事,我太初宗自當全力相助,掌門直言無妨。”

玉虛子摸著自己的美須,長歎一聲,“此事說來慚愧,我派劍仙竟被人奪舍,險些鑄成大錯。可憐我玉衡師弟,名聲儘毀,肉身被奪,落到這般下場。”

在場長老皆變色,渡以舟抓住重點,“那假冒之人是何等身份?”

玉虛子表情沉重,“此人乃是魔界魔尊,他假冒劍仙進入太玄門,一而再再而三挑撥雪螢師侄和玉衡師叔關係,所幸雪螢師侄一身正氣,不但拿下了魔尊,還從他口中套出了情報。”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過程不要緊,重要的是結果。

魔尊馬甲掉了嗎?

掉了。

魔尊的目的問出來了嗎?

問出來了。

至於過程中,消音馬賽克的東西就不要在意了。道魔兩立,視對方為死敵再正常不過。

被點名的雪螢下意識理了理衣襟,力圖表明自己低調謙虛,愛好和平。

看了整個過程的棲霞長老不忍閉眼,心中默念家醜不可外揚。

渡以舟收回眼,等待玉虛子下文,玉虛子續道,“此魔居心叵測,欲打破封印,率百萬魔軍踏平三界。攪亂太玄門隻是第一步。”

執法堂內氣氛大變,眾人議論紛紛,渡以舟問道,“魔界沉寂已久,因識界封印,鮮少出現在三界,他等究竟是以何種手段離開魔界,並奪去了玉衡師叔的肉身?”

談起往事玉虛子感慨良多,“數年前那場動蕩,三界元氣大損,莫說你玉衡師叔,宗主也被拖累,至今未歸。”

動蕩就是某隻金烏被空投,因為空投的姿勢不對,直接把四界撞出個大地震,害得識界的封印也破了。

提到自家宗主太初宗一方有些沉默,渡以舟急切道,“宗主究竟在何處?”

見宗主的修士一推再推,不知道的以為太初宗宗主是個萬人迷,實際上百萬陰兵排隊堵前頭,永遠都是下一個。

玉虛子乾咳幾聲,和幾位太初宗長老對視幾眼,知趣不提。

渡以舟,“……她是不是故意不歸。”

那啥,死道友不死貧道,師侄你年輕力壯,多加班不是壞事。

棲霞長老把話題拉回來,“魔界意圖圍攻三界,事關重大,我等決不能坐以待斃,不知諸位有何看法?”

玉虛子接話,“眼下魔尊被鎖妖塔,動彈不得,然魔女在外,若是得知魔尊被囚,定要引起血雨腥風。到時三界恐有大禍。”

人群裡的林深開口,“他等既假冒劍仙行不軌之事,我們何不將計就計,不知劍仙是假,誘騙魔女,來個甕中捉鱉。”

大夥紛紛說好,誇林深不愧是太初宗斂財工具,一肚子壞水。

林深:是富二代,不是官二代,我家開礦的,不是賣官!

圍繞如何誘騙女侯上當,眾人出了不少主意。按照先前沈燼的思路,有人說,“不如散布流言,道師徒不合,玉衡子欲殺雪螢師侄。”

“這不行,用過一次了,再說白露瑤光俱在原主手上,拿什麼理由追殺?”

“那個,綠了師娘……”

“我懷疑你們太初宗夾帶私貨,故意抹黑我太玄門。”

“諸位,請聽我一言。”林深挺身而出,充分發揮了斂財工具人的作用,“正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隨著時代的發展,劍修不再是過去的一窮二白就可起家。且看雪螢師侄穿戴。頭上,觀火,私人定製;身上的紗衣,著名品牌天|衣無縫;背上的劍匣,是法修的輕奢品;腰上,神劍白露,乃太初宗發布最新款式,世間僅有二十四把。”

林深痛心疾首道,“過去兩派還未分家時,劍修一把破劍闖天下,不喊苦不喊累,掙得一身美名。而今天,作為下任劍仙的候選人,雪螢師侄的用度趕上一個法修。捫心自問,一個渾身上下穿著名牌和高訂的劍修,受人追捧的偶像,她還算劍修嗎?”

玉虛子急忙出麵替雪螢正名,“此言差矣,觀火實屬不得已而為之,法衣是師侄堂堂正正贏來,算不得驕奢。再來我師侄劍法雙修,多一個法修用的劍匣又如何。神劍白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