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一屆的四界武術評比大會,在充滿愛和希望中展開,於悲傷和絕望中落幕。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實在可歌可泣。
實際上這會的本地居民更在意災難過後的雲夢澤。本來一片水鄉,現在成了大旱地。氣候物種都變了,還談什麼比賽。
人們把精力投到了如何恢複生態環境上。經過投票後,一致決定提前結束此次武評會,轉而建設家鄉,比如引入幾條龍天天布雨什麼的。爭取早日回歸山清水秀。
至於商家和旅客,所謂的突發不可抗拒事件,舉辦方概不負責。
據傳此次武評會後某小夥的鋪子一炮走紅,無數人遠道而來,隻為一試傳說中的微辣。
秋秋這會再鬨也沒法和雪螢一起走,她大約知曉自己犯了錯,老實接受蒼梧的安排,跟著鳳悅眠回妖界。臨走之前小姑娘掏出五根尾羽,依依不舍給了主辦方。
“這是爹爹的法寶,暫時借給你們。”
用它做雲夢澤的鎮國之寶,憑借本身的氣運,雲夢澤能在數年之內恢複元氣。
五根顏色各異的翎羽飄浮在秋秋手中,其上流光溢彩,靈氣逼人,所有人都能看出,這是一件極品法寶。
蒼梧起了悔意,伸手欲攔秋秋,對方迫不及待接下翎羽,笑著說謝謝。
秋秋舒服窩在鳳悅眠懷裡,聲音天真又無邪,“暫時哦,到時候要還我。”
隻是無人回應秋秋的話。
……
得知武評會提前結束,雪螢失望歸失望,很快又被另一件事占據全部注意力。
她想和做岑姐姐做姐妹,做不了姐妹母女也可以。
她非常仰慕岑無妄的劍術,上一個被她放在心中的是玉衡子。隻可惜自家師尊晚年失節,雪螢隻當沒這個人。
現在來了個劍術在她之上的岑無妄,雪螢是天天粘著岑無妄,漂亮的話說個不停。
“岑姐姐收徒嗎,要不考慮考慮我。我人美聲甜,還耐揍,物美價廉,岑姐姐收了絕對不虧。”
某人聽完以後,二話沒說,按著雪螢揍了一頓。
回程日子很快定下,回去路上多了個岑無妄。本來一起走的還有女侯,隻可惜女侯不告而彆。雪螢和渡以舟感歎女侯性格剛烈,隻得就此作罷。
實際女侯在瘋狂艾特冥公,解救她,不,解救沈燼於水火中。
掐頭去尾說了沈燼被關鎖妖塔的事,冥公麵色凝重,“你說那劍仙之徒聽了你的說辭,太玄門二話不說把尊主關了。”
女侯沉重點頭,冥公臉色大變,“不好,這是誘敵之計。太玄門定是識破了尊主的身份,故意上當,要引你入窩,來個一箭雙雕。”
女侯當即逃走,待重新安定下來,她和冥公感歎,“這些正派弟子個個自詡光明磊落,不想個個口蜜腹劍,深沉如水。”
她大罵雪螢不是好東西,自己看走了眼。兩人長籲短歎一番,為了解救沈燼,同時也為了魔界。她不得不捏著鼻子和冥公合作。
“為今之計,便是打破識界封印,待魔軍傾巢而出,我等自能迎尊主歸來。”
可女侯愁眉深鎖,“這封印豈是能輕易打破,若是能,尊主也不會大費周章深入敵我了。”
冥公聽著雲夢澤的種種變故,心裡來了主意。
……
沒了女侯這個八卦人物,大夥把注意力轉到了岑無妄身上,雪螢也挺好奇的,除去蒼梧的打包票,岑無妄的身手一看就知道出自太玄門,這點使雪螢對岑無妄的身份深信不疑。
一定是門派裡的不世高人,屬於傳說中的大佬。
雪螢想完沾沾自喜,她不愧是女主,出門一趟就能撿上奇遇。
有個雪螢天天岑姐姐長岑姐姐短,大夥不想知道都知道了。
都是劍修,那來幾把。
然後被岑無妄毒打。
都是劍修,你玩個幾把。
被毒打的太玄門鼻青臉腫紛紛稱讚岑無妄,大佬您真幾把厲害。
岑無妄盯了這群弟子片刻,把雪螢喊過來,又揍了雪螢一頓。
雪螢:???
一般情況下,大夥對於學霸驚歎,爭強好勝者奮起追趕,比如渡以舟追雪螢。遇上學神基本就沒什麼反抗之情,學渣們躺在地板上看學霸和學神來回切磋,紛紛豎起大拇指喊666。
人間真實,莫過於此。
雪螢不覺得沒意思,她很久沒遇上對手了。門派裡同輩的溫安早就不是她對手,長老們又不怎麼和她對練,難得有一個肯指導自己的大姐姐,雪螢真的很開心。
雖然這位大姐姐下手有點狠。
一般情況下,在雪螢被岑無妄痛打後,渡以舟都會上來討一頓打。都是挨打,渡以舟就輕多了,甚至可以說溫柔,岑無妄會一一指點渡以舟劍術中的錯誤。末了來上一句。
“你不適合劍。”
渡以舟握著大寒不肯放棄,他這人性子倔,打輸了也不肯低頭,不然也不會有和雪螢數年的對峙。
又一日渡以舟的劍被挑飛,渡以舟咬牙道,“我沒輸。”
岑無妄拿劍背敲渡以舟的肩頭,“莫要胡鬨。”
渡以舟被岑無妄的劍意壓得起不了身,身體很誠實,嘴巴上不老實。“我還能打。”
岑無妄低頭瞧了會,手腕一動,招來大寒交於渡以舟手中,“換法修的招式來。”
岑無妄周身氣勢轉變,渡以舟已經明白岑無妄的意圖。他生下浮起陣法,數道劍光閃爍,齊齊殺向岑無妄。
邊上觀戰的雪螢懶懶打了個哈欠。
比起劍修那種真刀實槍的乾架,法修的對決多少沒看頭,大招你轟一下,我炸你一回,優點是特效華麗,氣勢浩大,群攻牛逼。缺點嘛,回合製戰鬥,你拍一我拍一,誰先拍完靈氣誰傻逼。
像你們這種法修,擱未來是要拿去拍MV的。
而岑無妄這種BUG,是專門碾壓少年的玻璃心的存在。他不但吊打了渡以舟的短處,還拿自己的短處和渡以舟的長處比較。幾回合下來,渡以舟直接自閉。
這位太初宗大師兄失魂落魄站那,臉上沒了一貫的冰冷,眼圈漸漸發紅。
岑無妄非得沒安慰渡以舟,繼續給渡以舟灌輸成人世界的殘酷。
“你可知為何你的身手不如我?”
渡以舟抬頭望向岑無妄,岑無妄已收了古劍,隻留一個背影給渡以舟。
“你沒我好看。”
渡以舟,“……”
還在邊上吃瓜的雪螢抬頭,對比兩方的長相,衡量了兩人的武力值,在岑無妄的淫威下,被迫做起岑無妄的舔狗。
“岑姐姐說得對,岑姐姐美貌天下第一。”
“少廢話,過來練劍。”
船上的日子過得很快。等回老家時,大夥已經把岑無妄當做大佬,見了麵都是狗腿問好。自發走在岑無妄後頭,以岑無妄馬首是瞻。
特意下山接弟子的溫安,見到這副場景不明所以,其他人也就算了,雪螢什麼毛病。
他把目光對向渡以舟,指望這位知情人士能告知一二,沒想到渡以舟抱劍瞧了溫安一眼,發出一句嘲諷。
“沒我好看。”
溫安:你有病。
等走了太初宗這群騷包,溫安麵帶微笑和雪螢打招呼,“回來了?”
雪螢還沒回答,岑無妄已經卸下古劍,向溫安發出挑戰。
“過來比劍。”
溫安有點懵,等他被岑無妄拎去紫微道,被岑無妄從頭到尾吊打後,他終於回味過來了。
猶如當年,他被玉衡子按在練劍坪練劍,他頂著烈日揮劍,一旁雪螢給他配聲。
“氣是我擼(氣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