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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眼看敖富貴氣的吐血,雪螢想了想好心出來勸解敖富貴,“敖公子,還是彆逞強了。這五色神羽太初宗要定了。”

她適時溫馨提醒,“是這樣的,敖公子,我們希望光明正大獲取五色神羽,如果敖公子執迷不悟的話,我不介意用點私人手段。”

說著雪螢把手按在了劍鞘上。

敖富貴眼皮子一跳,他身上還殘留著雪螢的毒打,隱隱作痛。他看著兩人,身心遭受重創,但是正義還在支持敖富貴,他沒有倒下,“我龍族絕不會認輸,除非從我屍體上踏過去,否則你們休想拿到五色神羽。”

雪螢指著在邊上吃瓜看戲的使君,“提醒一下,五色神羽現在還是使君的。”

且不提敖富貴的表態,被迫出場的使君出來打圓場,都說修仙的都是小仙女小仙男,這位使君大約脫離了常理,或者說道界的常理。生得圓滾滾的,頗有和氣生財的道理。他說的話也是這個味道。

“諸位都是為雲夢澤謀福祉,鬨了不快反倒不美,消消氣消消氣。”

見敖富貴還想說什麼,使君憨笑起來,“做人嘛,最重要的是開心。”

“雖然你不算人。”

敖富貴:罵誰畜生呢。

敖富貴臉上一個熊貓眼還沒消下去,搭配他那張臭臉,形象說明了什麼叫惡毒反派的報應。

被摳了電池的複讀機·渡以舟說了句人話,“繼續。”

繼續拍,我太初宗就是有錢,財大氣粗。

使君抹了把汗,示意拍賣師繼續,在渡以舟報出一個令人咋舌的天價後,在場眾人倒吸一口冷氣,議論紛紛。

“果然是道界第一大宗。”

“這價錢都可以賣下一條上品靈礦了。”

“看來此次東海龍族要铩羽而歸。”

占據上風的渡以舟不見半點得意之色,甚至在敖富貴開口之前,還能加籌碼壓死對方,“所報價格,三日內以靈石支付。”

言下之意就是老子一次性現金付清。

這可不是一般的有錢,這年頭有錢人都習慣做投資,有錢歸有錢,現金流不大。渡以舟能一口氣拿出這麼多錢,讓人非常懷疑太初宗彆名叫印鈔廠。

不過想想林酒酒他爹家裡開靈礦,貌似問題也不大。

渡以舟許諾三日內靈石付款後,敖富貴臉色徹底灰敗下去。他是東海太子沒錯,大海擁有無儘的礦藏,深海底下有礦石,海內有海產,貝殼藏珍珠,家住水晶宮。這一切的一切,抵不上渡以舟一句一次性付清。

資金流轉是要時間的,尤其是敖富貴這種變現,一下子拋售大量珍珠,暴富沒門,珍珠價格暴跌還差不多。

他,敖富貴,要不起。

數息之內得不到敖富貴的回複,使君使了個眼色,拍賣師用甜美的嗓音喊起倒數。那一刻敖富貴陷入回憶中,他想起了父王蒼老的身影,伴隨著丞相的教誨在敖富貴腦海中響起。

“千百年前龍族叱吒風雲,如今被打壓在水底,苟延殘喘,一個個醉生夢死。忘記了曾經的輝煌。你父王老了,不中用了,無法肩負起振興龍族的使命,但你不是,你是東海太子,真命天龍,龍族全部的希望在你身上。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今日種種委屈,隻為將來的揚眉吐氣。太子,切莫忘了自己的使命。”

他低頭凝視自己的掌心,耳畔是他人竊竊私語,道人傲慢的姿態,劍者壓抑的殺意,惡意和憐憫湧入敖富貴腦海中,他的心瞬間收緊,在拍賣師喊出最後一個倒數時,敖富貴喊道,“等一下。”

眾人的目光彙聚到他身上,敖富貴握緊拳頭,甩開拐杖上前對渡以舟說,“是你逼我的。”

渡以舟懶得用正眼看敖富貴,打架打不過雪螢,撒幣撒不過自己,有什麼資格入他眼。“我不欺負傻逼。”

這話夠狂夠傲。敖富貴繃緊了臉,迫使自己按下心中怒火,“我再說一遍,五色神羽隻配我龍族擁有。否則……”

縱使傷痕累累,依舊身姿挺拔,傲骨不滅,這姿態使渡以舟另眼相待,他來了興趣,“否則怎樣?”

敖富貴鼻子一抽,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出聲來,“我哭給你看。”

渡以舟,“……”

媽的他真的在欺負傻逼。

這還不算,敖富貴一哭他手下的蝦兵蟹將也紛紛跪下來哭喊道,“太子爺,男兒有淚不輕彈,您彆哭啊。”

“咱們可以回家找龍王,讓他給您做主。”

敖富貴開了水龍頭就收不回來了,直接在地上打滾,“打又打不過彆人,撒幣也撒不過,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不活了,這個真龍誰愛當誰當去。”

哭鬨中使君幽幽道,“我倒是記起一事,東海真龍誕生的消息不過七年,那麼這位太子爺今年貴庚是……”

不用問了,肯定是七歲。

雪螢頗為自責,她居然對一個小孩子痛下殺手。更過分的是渡以舟,摧殘一個孩子的心智,當即甩鍋,“師兄,快道歉。”

渡以舟神色不佳,“你還有臉說。”

他光明正大商業競爭,雪螢呢,惡意欺騙幼童,還進行了人身攻擊。誰比誰更不要臉。

師兄妹鬨了個不快,互相指責對方欺負小孩子,最後誰都沒去撈地上的敖七歲,唯獨使君左右為難,一邊想巴結渡以舟,一邊又怕敖富貴報複。

這裡外不是人,怎麼又成畜生了。

渡以舟沒那麼多想法,比起龍族和魔族勾

結,他寧願龍族記恨太初宗,有什麼事衝他太初宗來。

作為道界第一大宗,在吸引仇恨值上,他太初宗也要爭第一。

拍賣會滿載而歸。渡以舟心情不錯,他清點人手,準備幾天後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為了防止龍族從中作梗,渡以舟特意提溜雪螢和溫安兩個工具人一起過去。一個鞍前一個馬後,務必要把五色神羽迎回太初宗。

雪螢本來還有怨言的,在渡以舟報出此次跑腿費後,她不

但閉嘴了,還送上幾句美言。

“師兄才貌雙絕,不愧是太初宗首席弟子。”

雪螢這種給了錢就嘴巴甜的,渡以舟已經聽膩了。相比之下一樣收錢辦事的溫安,狗嘴裡永遠吐不出象牙。

照溫安的話說,拿錢辦事天經地義,你太初宗還想喝迷魂湯,做夢去吧。

回去時外頭下起雨,雪螢站在廊下,撚著麵紗猶豫要不要等雨停了再回去。使君站在邊上,猶豫不決,她一個妙齡少女,又是身手不凡的劍修,還帶著劍仙之徒的稱號,誰都想勾搭。

隻不過她身邊那兩位……

使君嘀咕,這下雨天的,又是男才女貌,總得發生點什麼。送個傘搭個夥一起回去,路邊來幾句好哥哥好妹妹,他這種有老婆的還是少摻和進去為妙。

便聽雪螢與她身邊兩位說。“下雨了。”

雖說雲夢澤四季如春,可突如其來的一場雨,還是降了不少溫度。雪螢就一件紗衣加身,寒風夾雜雨絲拂過,莫名多了股寒意。

雪螢撣去寒意,嘀咕著,“風有點大。”

使君聽了這話,暗道來了來了。

下雨天,沒帶傘,還有點冷。

這說明什麼。被老婆調|教的服服帖帖的使君第一反應就是,先把衣服脫了給老婆,合不合適不重要,重要的是態度。傘要打好,彆讓老婆淋著。

那位在拍賣會上財大氣粗的太初宗弟子,一身華服,如霧的輕紗罩在外邊,對比之下雲夢澤的街道不怎麼乾淨。為了氣派也為了乾淨,肯定會坐遮風擋雨的法寶回去。到時再拉上一個師妹,還不是順其自然的事。

渡以舟確實聽到了這話,他回望雪螢,一貫冰冷的臉上有幾分擔憂,“你怕冷?”

邊上使君使勁挪動自己的身體,力圖做最優美的背景板,聽最動聽的八卦。

雪螢倒不冷,天天練劍風裡來雨裡去的,下點雨就喊不行,她還配做劍修嗎?

她就是覺得這雨有點怪。

前頭秋秋剛大鬨雲夢澤,半數水域蒸發,客氣點是從熱帶雨林變成亞熱帶雨林,不客氣的那就是火焰山加大沙漠,什麼早穿棉襖午穿紗,猹也不在一毛不拔的地方吃瓜。

它有瓜嗎?

雲層都沒有了,哪來的雨。

雪螢還沒想通道界的氣候,渡以舟的話傳來,很貼心的那種,林酒酒都沒有的待遇。“多穿點衣服。”

她回望渡以舟,青年的臉龐似乎被雨水打濕,多了一分溫暖,他對

雪螢說,“若是病著了,傷著了。”

“記得把酬金還我。”

兩人對視片刻,雪螢沒什麼感情,“哦。”

有雪螢這句話,渡以舟不再搭理雪螢,隻身踏入雨簾,靈氣替他擋去了雨水,不曾有半點狼狽。再轉眼渡以舟已經消失在長街儘頭。

這邊使君聽得牙疼,他把希望放在溫安身上,指望來一場師兄妹情深,青梅竹馬甜蜜蜜,也不算白蹲一場。

結果……

溫安撐開他那把心愛的紫竹傘,對站他身邊的雪螢說,“走遠點,彆擋道。”

雪螢知道溫安有這個臭毛病,謙謙君子的儒雅,又或者中二文藝青年。裝逼的時候彆打擾他,她非常痛快讓開位置,目送溫安離去。

使君:就這?就這?

他再也忍不住了,上前勾搭雪螢,“道友,雨天路滑……”

雪螢,“路滑,你們雲夢澤基礎設施也太差了吧。”

就因為這句,使君直接掐了後半句話。

罵誰好吃懶做呢,雲夢澤要是基礎設施好,還用得著你們這些有錢人來侮辱他嗎?

把這群孤注生的修士送走,使君挺起他的小肚子,回家找老婆抱抱。

一個兩個全走乾淨了,會場內再無他人,蝦兵蟹將勸敖富貴回去再想辦法,敖富貴捂著眼坐起,不複之前的失態,話裡透著陰狠,“去把丞相請來。”

難得有機會拿下鳳族,他決不會放棄五色神羽!

**

等第二天起來時,外頭還在下雨,雪螢也沒在意,琢磨了會,選擇在室內鍛煉。

到了下午雨勢依然不停,雪螢溜達到客廳,坐在溫安身邊吃瓜,看溫安臨摹雨景,閒聊著,“及時雨來得巧,要是多下幾場,興許雲夢澤就不用錢補救了。”

溫安在給紙上的荷花描金,對雲夢澤不是很在意,拉著雪螢一起畫畫,“跟我練練,免得回頭失了手感。”

雪螢一想覺得有理,畫畫這東西和練劍一樣,幾日不碰沒了手感,她找來紙筆正打算和溫安排排坐,一回頭溫安又在和渡以舟吵架。

“畫畫學,劍法也學,渡以舟你有病啊。”

“要你管。”

雪螢咬著筆想了會,在邊上煽風點火,“師兄,渡師兄就是見不得你好。”

“渡師兄,加油,彆輸給溫師兄。”

這牆頭草太明顯了,溫安質問雪螢,“你哪邊的?”

雪螢說,“我哪邊都不是,我是來煽風點火的。”

溫安,“……”

等著他倆動手了過來打架是吧。

溫安當即撤了桌子凳子,二話不說走人。

沒了吵架對象渡以舟也不鬨了,他打量雪螢的半成品,“溫安給你多少?”

“我出雙倍。”

雪螢聽出渡以舟是想挖她做渡以舟的繪畫助手,婉言拒絕,“師兄,這不太好吧。”

她是有職業素養的。

“三倍。”

“我不是那樣隨便的人。”

“五倍。”

“我隨便起來不是人,來吧,師兄。”

拿了渡以舟的稿子,雪螢回屋做工具人,下雨天沒地方去,又沒法回門派。索性一心一意乾活,她嫌觀火礙事,左右無人,摘了麵紗趴那勤勤懇懇勾線。

這活抬頭時天還是亮的,低頭就黑了。一乾不知白天黑夜,加上修仙又不用睡覺,等雪螢站起來時候,一看計時器,已經<過了整整三天。

外頭的雨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她打算出去活動筋骨,休息一會再來。人還沒走幾步,就見使君帶著人過來了。

他本著自己胖了喘了,也不能讓金主爸爸受委屈,隔三差五就來慰問,前天是渡以舟,昨天是溫安,今天是雪螢。

遠遠廊下一道倩影,半靠窗欞,桌上丹青走了一半,他上前幾步,於逆光中見到了雪螢的真容。

【他從未見過如此絕色的女子,那一刻,他覺得雨停了,天晴了,他又可以了。】

雪螢和使君大眼瞪小眼,還沒等雪螢回去摸上觀火。溫安恰好尋過來,低頭翻著稿子,要雪螢開工,餘光瞧見桌上散落的畫稿,不是他的,那就是渡以舟的。

他衝雪螢吼,“你怎麼可以這樣!”

【明明是他先來的,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剛從雪螢的美色中清醒過來的使君,再一聽諦聽之聲,八卦指數直線上升。

雪螢擦了把冷汗,她就不該圖方便把觀火摘了,“師兄你冷靜點,我是看在錢的份上。”

溫安無比冷靜,“他給了你多少。”

【他就知道,這個女人永遠三心二意,饞他的身子,又圖渡以舟的錢。】

雪螢,“……閉嘴。”

眼看雪螢要把觀火戴回去,諦聽之聲撕心肺裂,【等一下,我知道雲夢澤為什麼連下三天大雨。】

雪螢冷酷無情,“杏花微雨還是雨夾雪,錯付的事我不感興趣,給我下線。”

她是很想堵上諦聽之聲這張嘴,使君不肯了,雲夢澤是他家,衛生靠大家。天天出門打傘也不是個事啊,衣服洗了都沒法乾。於是使君問,“不知道友帶了什麼寶貝,能懂天氣預報。”

說罷還著重觀察了雪螢的白露,很想知道這寶貝是不是傳說中的劍靈成人了,跟《純情女徒俏師尊》裡一樣,白天叫主人,晚上喊寶貝。

諦聽之聲善解人意,當即來了一句,【死鬼,彆這樣盯著人家,人家會害羞的。】

使君乾笑兩聲,一切儘在不言中。

雪螢冷了臉,“我不介意拿劍劈了雲夢澤,讓你倆在地底下喊死鬼寶貝。”

諦聽之聲當即焉了吧唧的,嘀咕著是我給你的自由過了火,老實做起本職工作,【龍族生來有行雲布雨神通,雖敗於鳳族手下,然生來上天入地,馭風降水之術不曾磨滅,普通龍族善能招雷引電,真龍更不在話下。雲夢澤數日陰雨,便是真龍所致。】

使君

還在琢磨這裡頭的玄機,雪螢就一句話,“說人話。”

【敖富貴一哭就會下雨,心情不好也下,你們再不哄他,雲夢澤要成雲夢海了。】

雪螢驚呆了,不是他一個龍男,為什麼會有類似小龍女的設定。

“真的假的?”

【我騙你做什麼,你拿鞭子抽他幾下,他還能哭個雨夾雪給你看。】

雪螢來勁了,係好觀火,帶著白露就要出門。“使君且等等,待我去一試真假,

回來再做定奪。”

使君反應過來,連忙喊道,“道友且慢。”

真的假的彆說,抽了他這個使君還不是吃不了兜著走。

好說歹說把人勸下來,使君自己領人去找敖富貴。雪螢跟在後頭做打手,問溫安,“師兄,這事要是真的,咱們該怎麼辦?”

敖富貴哭的原因是他撒幣撒不過渡以舟,龍族錯失五色神羽。眼下龍男泣聲,雲夢澤危在旦夕,如果要救雲夢澤,隻有一個辦法。

她去扒了小賤人的皮。

溫安火氣還沒消,說話不好聽,“問我乾嗎,找渡以舟啊,他不是有錢嗎,讓他砸。”

溫安向來脾氣好,門派裡就算有再棘手的事,他也是和和氣氣,笑著解決,今日喜怒於色,看來是雪螢惹怒了他。

師兄妹相處多年,雪螢哪不明白溫安的脾氣,上前一步好言相勸,“師兄彆氣,我薪水分你。”